李艳玲和高世强将要结婚的消息就象一阵春风传遍顺德市。
李艳玲是一个美得出名、又是那场血案的主人公之一,所以和高世强结婚就格外引人关注。有人说这是一对金童玉女,有人说这是天地合一的喜事,有人恭维也有人祝贺,更有人想吃天鹅肉,没有吃到。想吃葡萄没吃到,硬说是酸的。各种人的看法、想法不同。但对二人的评价都是有口皆碑。
武清芬的老娘自宋巧巧去看望,心情舒畅,几天后病就好了,随后就和女儿来到顺德居住。武清芬这才看出来李艳玲和高世强二人的内在关系,自己有自知之明,就摘身出外,表示衷心祝贺二人终成眷属。二人在山西经受重重灾祸的考验,两颗心终于合在一起。这一点宋巧巧感受最深、也最受感动。这二人对人诚恳、胸怀宽大、出手仗义、聪明勇敢,令宋巧巧无地自容。
为了迎接婚期,对原住房进行了简单的装饰,就变成新房。高世强和李艳玲就写信告诉给远方的亲戚、朋友。为对金藏胜伯伯的感谢,二人写封长信,祝伯父伯母福寿绵长,大哥大姐家庭幸福。
二人的婚期定在*月*日。
这一天早起,高世强在众傧相的簇拥下,穿上中山装,蹬上一双三接头的黑皮鞋,推着自行车,风风光光去李家接新媳妇——李艳玲。
这一天是星期日,凡是知道消息的人家都在门外观看,对他们的结合表示衷心祝贺。来到艳玲家,艳玲也穿上新衣服。双开领的红蓝相间的方格外衣,脚穿一双天津产的坡跟鞋,头扎两根自来黑辫。她不打扮还俊俏异常,这一打扮,更是明灯耀眼。妞妞和囡囡一左一右护着她,川妹子傅碧琼和宋巧巧在后给她护驾。她一抬腿上了高世强的自行车。
这一对新人有傧相护佑,十几个男男女女浩浩荡荡走在大街上。一个是女中花魁,长得漂亮,大比可以倾城。一个是武功盖世,高大俊朗的三剑客之一的高世强。立刻招来满街筒子人们观看,赞叹!走到半路,马少方带领人民医院一哨人马赶过来祝贺。马少方经过高世强的气功推拿治疗,把脊椎骨错位推正,马上病好一半,又经过针灸、服药,没出五天就治好他截瘫病。高世强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今天要来表示一点心意!
傧相点起鞭炮,在噼噼啪啪爆竹声中,二人迈进了家门。迎出来的是纺印厂党委书记、厂长赵景洲和厂里的中层干部。公安局长杨万春也在门口迎接。就在这时,两辆上海轿车开到门口,从轿车里走出一位高大威武,穿着旧军装年约六旬多的老军人,身边还有一位老年妇女,接着走出两个女兵。另一辆车上走出三个人,一个是顺德老市委书记,还有两名年轻军人。
赵景洲认识市委书记,急忙上前和书记寒暄。
市委书记一指老将军说:“你们过去和老将军说话。……”这时,李艳玲和高世强从院里急忙走出来,艳玲跑上去拉住老将军和老妇人的手,就高兴的哭了:“金伯伯、伯母、姐姐们,我可想不到哇!老人家千里迢迢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太幸福了!”说完就扑在老妇人怀里高兴地哭起来。
众人看着身材高大的老将军,高世强扶住老将军,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这里只有赵景洲心里清楚,他站在老将军跟前,打个敬礼说:“报告金藏胜师长,骑兵第五十五团团长赵景洲前来报到!”老将军金藏胜紧紧地把赵景洲抱住,二人的眼泪刷刷地流。当年在西北剿匪时,老将军是二野一个师长,赵景洲当时是骑兵团团长。后来他们师打进四川,赵景洲就转回家了。
二人说了半天,哭了半天,赵景洲说:“老首长,今日是专程参加小高和小李的婚礼吗?”
金藏胜说:“我已退二线,我要落叶归根。当然趁机回来参加我侄女的婚礼。我还想看看我的老战友,老同志……”
说到这里,金藏胜说:“先将二人婚礼举行完毕,咱们还有话说哩!”
赵景洲说:“好好,我等首长训话!”金藏胜一指赵景洲说:“你还是那么活拨!”二人对视后都爽朗地开怀大笑起来。
婚礼仪式开始。
高世强和李艳玲让金伯伯、伯母、市委书记、赵书记坐在长辈座位,然后傧相开始宣布婚礼进行。一,大家起立,高唱东方红。二、向毛主席像三鞠躬。三、向长辈敬礼。四、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这四项完成,就发喜糖、喜烟、嗑瓜子。婚事就算完成了。众人就等吃饭喝喜酒。今日来了这么多客人,远客、近客,一时难以招待。这可难坏了众傧相。正在这时,书记赵景洲说:“来的都是贵客,马上进咱厂大食堂,加班做饭菜!你们傧相赶快报人数,马上去通知食堂,和管理员说清楚,今日招待钱、票,全由我出,就这么办!”
傧相去厂食堂安排客饭,高世强说:“赵书记,我和武清芬说好了,她给做五十人的饭菜,就不用去厂里用餐了。”
赵景洲书记说:“不行,金首长一家和市委书记还有一些人都去厂食堂用餐!”
金藏胜又找到赵景洲说:“我的老战友,在哪吃点都可以,简单点就好!
赵景洲说:“首长,来到老家,我也不是请你们,就吃家常便饭!”
金藏胜说:“这就好。对,我还要和你说一件事。是这样,你们老市委书记是我的战友,这次被解放复职后,给我去信,说一说顺德市当前的情况。后来我就打听一下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儿子是否还活着?我就说了大约年龄。他给我回信说,当年在京剧团有一个姓金的好武生,名叫金淑凡,京剧团解散分到纺印厂,听说在一次连环血案中丧生,至今还没有破案。现在我问你,有个姓金的小青年是不是在你们厂?”
赵景洲沉下头说:“是,名叫金淑凡,两年前不幸被人杀害了,至今还是个无头案。这起案子就把我们厂的机动车间主任连带进去……艳玲就是因这事出走去你那里,回来时已经把人给错杀了。唉!”
金藏胜长叹一口气说:“我只想知道我的儿媳和孙女,至于我的儿子死就死了吧,反正也没有见过面,他也没有干好事。听说他的爱人也是京剧团的,现在怎样?”
赵景洲说:“是,原来也在京剧团,后来愿意回家,现在就在城郊当菜农,当大队会计还开大货车送货,生活很好,现在带一个女儿!”
金藏胜说:“反正我也没有看见过我的儿子,那个案子就别管了,主要设法把我的儿媳和孙女给我找来,她认不认我们,也无所谓,我只是想念我那个苦命的前妻,让我看看她娘俩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赵景洲说:“好,咱们下午就去接,现在已经中午,您和市委书记就跟我去厂里吃顿便饭。成不成?”
金藏胜和市委书记就跟赵景洲去厂里吃便饭。
金伯母、二位姐姐和众傧相就去武清芬哪里吃婚宴。李艳玲、川妹子傅碧琼、宋巧巧陪两位姐姐;杨万春、高世强陪伯母和随行人员吃饭。饭后,众傧相、好友、客人相继回家。李艳玲、傅碧琼和宋巧巧几人就把金伯母和两位姐姐接到新房落座。娘儿几个在一起叽叽嘎嘎说起知心话。
过了一会儿,两辆轿车开回来,一个车里走出来赵春芳和她的女儿,另一辆车里走出来金藏胜和市委书记,还有赵景洲。
赵春芳的的女儿和琳琳一样大,这是金淑凡留下的最后一点骨血。二丫一来,大家就从院里迎出来。李艳玲虽不认识她,但早有耳闻,高世强认识她,把她迎进屋里。认亲这件事金藏胜不好启齿,就由赵景洲书记代说了。
他说:“春芳啊,今日请你来是这么一件事,金将军在三十八年前有个儿子,就
是金淑凡。但当时因为家族问题,没有让他看见儿子,就让他的原配怀着这个儿子嫁到别处。这次金将军得知他的儿子金淑凡在纺印厂工作,所以就打问这件事,咱们就如实说了。如今,金将军现在落叶归根回来,一是打听自己的儿子,二来想看一看儿媳和孙女,这样,他的心里就得到一些安慰。所以今日把你接来,想让你和金将军一家聊聊,金将军一家来了四口,金阿姨也来了,想和你见个面,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赵春芳听后就伤心的哭了,她说:“金淑凡他从来也没和我说过他父母的事,所以我思想也没有准备,怕不好说!”
赵景洲说:“别怕,想说啥就说啥,反正是自家人!”
赵春芳含泪点点头。赵春芳心眼多,怕认错人,就把她所知道关于金淑凡的情况都说了。大概家庭地址也说了。还说父亲因为闹革命,被误当汉奸给处决。于是就把他的母亲给逼出家门,后来嫁给一个老光棍,几个月就生下金淑凡。他母亲得产后风不幸去世。老光棍就把他带在身边乞讨,后来就让我父亲收养,给他起名金淑凡。这些事当然她是听母亲说的……。
金藏胜一边听一边擦眼睛,说:“没错,就这些情况,我就可以认你儿媳。……”金藏胜又指着一位老妇人说:“这是你的阿姨,这两个就是你的妹妹,……”
赵春芳忍不住心里的悲哀,一头扑向那位老夫人的怀里,嘴里喊着阿姨,老妇人早就哭得泪人一般。小孙女也扑向老夫人,嘴里喊着奶奶,然后和两个姑姑拥抱在一起。
金藏胜擦干眼泪说:“你还有个弟弟,因为事务缠身,不能来。以后有机会一定让他来看你和孩子!”
至此,一家人相认,后来就谈笑风生。特别是金淑凡的女儿,从外面第一眼就看出来,长的特像金淑凡的影子,而金淑凡的模样又特像金藏胜。二丫赵春芳进门时一眼就看出了“内容”,所以相认。一家人相认相识后,李艳玲和高世强、傅碧琼、宋巧巧这才过来,对一家人相认表示祝贺。
又谈了一会儿,金藏胜突然说:“小高哇,你是不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
高世强说:“是的,金伯伯,我二人开始在成都部队一个独立团侦察连当战士。”
金藏胜说:“你哥叫王什么?”
高世强说:“我哥叫王启良!”
金藏胜说:“你们是不是参加了平叛和反击战?”
高世强说:“是的,是的!”
金藏胜说:“当时部队就有两名战士立了特等功还有一等功一次,那就是我批后上报中央军委!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好哇,你二人配合默契抓住了叛匪头目‘顿珠’和‘央宗’,还破获了一个军火仓库,好像在藏南的塔拉哲寺?……”
高世强说:“对,金伯伯,你的记性太好了!”
金藏胜说:“当时你们只有十七八岁,一身好功夫,英雄少年啊……可惜呀,启良早已经走了……唉!”
谈到这里,金藏胜似乎又想起儿子死的不明白。不管怎样,儿子是自己的骨血。
他对高世强说:“小高,咱们去另一间屋,你去把公安局长请过来,把赵春芳叫过来,把那场血案给我说说,我想听听,怎么样?”
高世强理解金伯伯的思儿心情,就答应说:“好的,我去请他们!”
不一会儿,杨万春和赵春芳进来。市委书记和赵景洲也进来。
市委书记说:“金将军想听听那场连环案的最后结果。杨局长你就先把侦察调查结果向金将军汇报汇报。”
这正是:金童玉女喜成亲,亲朋挚友来庆婚。
忽听门外汽车响,车里走出老将军。
告老还乡回故地,血案为何谜至今?欲知后来事,请看第一百二十八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