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董玉章恢复了精神,抄起电话就打到顺德钢铁厂。
业务部长接到电话说:“我给你厂发过去唁电,对你失去独子表示哀悼和安慰,劝你节哀!”
董玉章说:“收到了收到了!感谢感谢!我昨天把事处理完了!今天就和你商量这件事。还是请你老兄帮忙。你想我这家业,不能没有个接班人!所以我着急上火。既然崔雅凤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也就不想了。我不能吃人家的剩饭,是不是?所以姐姐不成妹妹顶!我想把崔亚娟弄回去,让她顶他姐姐,快点给我生个儿子!将来有接班人,……”
他把事情说完了,这边也听完了。可把业务部长也气坏了!这件事太不可理喻了。姐姐不成妹妹顶,哪有这样的事情?你仗着手里有钱,拿钱买个结婚证,拿国家的法律当儿戏,也太令人生气了。气归气,事该办还得办。部长打个电话,把翁廷顺叫过来。
翁廷顺跑着进了门说:“部长,有啥吩咐?”
“还是那件事,但不是一个人。现在要妹妹顶替姐姐!”
翁廷顺睁大眼说:“什么什么?妹妹顶替姐姐?我日他妈呀!他也太横了吧?说啥是啥?我听说这小子是两个女孩的继父?占了人家妈还想霸占两个女儿?简直就是禽兽!那张结婚证也是凭关系办来的!”
业务部长心里笑翁廷顺:别看这小子浑,关键时刻还挺有正义感。
就故意绷住脸说:“少说乱七八糟的话,让你干的事你就去干,少罗嗦!”
翁廷顺说:“好说,这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听部长说!”
“明天你就去办这件事。你要设法查清楚崔亚娟是不是在西岗铁矿场?要是肯定在那里,就是查清她住在那里?你去那里有人问,你就说是钢铁厂的。如果不信就让他给我打电话!”
翁廷顺接受了“任务”,心里就想,这不是人办的事。当然,这件事还不能告诉彭大侠,这件事也不能不办。因爲这样就得罪了部长,得罪部长我没有好果子吃,我还得吃两面烧饼。
翁廷顺回到家,就打开小酒喝起来。正喝的痛快,马晓桃一推门进来了。翁廷顺马上招呼喝酒。马晓桃一推翁廷顺的手说:“今天不能喝。我还有事!”
翁廷顺说:“有啥急事不能喝酒?”
马晓桃说:“师兄,那天在酒桌上说的事,还有没有影子?”
翁廷顺说:“咋没有影子?这不,明天又有事可干啦!”
马晓桃对事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钱。他说:“那天你说的事谈好了价钱吗?”
翁廷顺说:“我的师弟呀,关于钱的事情我咋个向我们部长开口哇?我敢吗?”
“好,就谈到这里,我还有事,这件事我们就不管了!”说完马晓桃就扭身走了。
翁廷顺想,你不管更好,省得添乱!
翁廷顺第二天就骑车去西岗村。他以找熟人为名进了铁矿场。在财务室看见一个女人,年龄不过二十三四岁。长得高高挑挑身材,一张白净脸,柳叶细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看见翁廷顺感到面生就问:“您找谁?”翁廷顺本来想说“我找你”,但他没敢说。他怕惹出麻烦。改口说:“我来找个熟人!”翁廷顺可以断定,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崔亚娟!为啥董玉章非要这姐妹俩?原来这姐俩长得非常漂亮。要是我娶个老婆也要娶她这样的,翁廷顺瞎想。
可崔亚娟住在哪里?翁廷顺不敢打听。一打听就会引起人们的注意,那自己就会被当成奸细处理。他想,还是耐心等到她下班,看她去哪里?到了下班时间,崔亚娟还不走,她要把当日的进出账目统计
出来,再一笔笔核对清楚,等核对完她才走。结果她去了食堂。在食堂买了饭,才见她去女工单身宿舍。这就是说,她住在单身宿舍。
翁廷顺调查清楚,这才出矿场回家。把这件事先告诉部长,等事办成了,再去告诉彭大侠。反正我得吃两面烧饼,这是和彭大侠说好了的,就是这个主意。
回到家刚想喝两口小酒,放下酒瓶,自言自语说:“不好,这件事得和晓桃说一下,反正这次看来人家不想请人帮忙了,还是告诉晓桃好。不,还是不去告诉他。省了他多心多疑!”于是继续喝小酒。正喝小酒,马晓桃进来了,他一脸的怒气,就好像刚和谁打一场架。
翁廷顺说:“师弟,今天怎么啦?谁惹你啦?”
“谁惹我啦?你还问我?就是你惹我啦!”
翁廷顺摸着头说:“这可从哪里说起呀?我怎么把师弟惹着了?你说!”
“我问你,那件事到底还干不干?给多少钱?你说说!你以为我是聋子、瞎子?啥也不知道?就你精?就我傻?”
翁廷顺摸不着头脑说:“师弟,那件事你说等我回话,看答应给多少好处?我说这件事不干了,我也不敢和部长去要钱,这我都和你说啦?还有啥事瞒着你?”
马晓桃说:“这件事不干了,那还有件事哩?”
翁廷顺说:“这件事还是没敢谈钱,只是让我去打听打听,没有涉及别的事!就这些!”
马晓桃说:“就这些?我告诉你师兄,你要敢背着我干事,只要让我知道,我就要找你闹。你也别以为我是瞎子聋子!我马晓桃也是个人物!……”
翁廷顺心里笑,就这些事啦?今后有好事也不能找你了!嘴上说:“行行行,别说了,给,先喝上!”说完,师兄弟二人就推杯换盏喝起来。一喝酒啥也不想了,就让酒精麻醉的昏天黑地,只知痛快了。
第二天,业务部长还让翁廷顺继续去西岗村打探这件事,要求把事情办妥办准。翁廷顺来到西岗村,没有进场里。就在外边转悠。他看见南大门通公路。北门是出货门也有一条公路。这条公路虽然路况不太好但是去市里少走弯路、便捷。他估计,铁矿场去市里办业务会走近道。翁廷顺中午在一个小市场买点东西就吃了,下午又转到铁矿场北边的王八坑,他知道这个铁矿场因为淹死白虎堂的堂主而得到的。堂主的尸体至今还没有打捞上来。他还听说前些日子一个老龟拖着一个客人游了一圈,盖上还有几个字让他看。翁廷顺是怀着好奇心来到这里。这个有名的王八坑他自小就知道,但他从来没有来过。来到王八坑,果然面积大,水深。现在在岸边有十几个人在垂钓。这些人都听说过王八坑最近发生的故事。翁廷顺小声和他们一说,这些人就听的津津有味。
看看太阳偏西,翁廷顺就骑车回家。快到市里时,迎面碰到马晓桃。马晓桃还带两个手下。马晓桃一见翁廷顺好像气就不打一处来,跳下车就窜到翁廷顺跟前,指着翁廷顺的鼻子说:“我叫你个师兄是把你当成人看待,不然我早就翻脸了!”
翁廷顺说:“师弟,怎么了?我哪一点得罪你了?”
马晓桃气狠狠地说:“你哪点得罪我你心里明白!”
翁廷顺说:“你不说我哪里明白?有话就说到明处,何必让别人猜?”
马晓桃说:“我问你,你和白虎堂是啥关系?”
翁廷顺一愣说:“没有啥特殊关系!”
马晓桃说:“哼,你吃两面烧饼,还和我装胡涂!你以为我是瞎子?聋子?”
翁廷顺说:“这本来是单位的关系户,求我厂帮忙,就是这些!”
马晓桃说:“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是在帮助我的仇人,你知道不知道?
翁廷顺说:“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有啥关系?”
马晓桃说:“你再说一句?你再说一句?”
翁廷顺说:“我说一句你还能给我咬了?说一百句有啥了不起的?”
马晓桃气的咬牙切齿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挥拳打在翁廷顺的脸上。立刻把鼻子打出血。翁廷顺也急了,上去就打了一掌,这一掌打得马晓桃满脸开花。马晓桃要玩命了,上前拧住翁廷顺一个“小得合”,就把翁廷顺摔倒在地。翁廷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一个黑狗钻裆”就把马晓桃顶在头上,拧身旋转五圈一松手就把马晓桃扔出去。翁廷顺以为这一下准把马晓桃摔个半残,谁知马晓桃快落地时来了两个前滚翻,连个屁都没有摔出来就站起身。接着两步窜到翁廷顺面前,单手一采翁廷顺的脖领,二人就摔在一起。论力气,翁廷顺力大,论技巧,马晓桃占绝对上风。可二人撕摞在一起就难分仲伯了。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两个手下看师傅不能马到成功,立刻出了手。一人从后抱后腰,一人从中拉偏架。眼看翁廷顺就要吃亏。
星期二琳琳让人捎来信,说让叔叔去蓉蓉家一趟。蓉蓉在家患了重感冒,在家休息。这天下午高世强就去看蓉蓉。蓉蓉这两天输液,病好多了。高世强看过蓉蓉就骑车就回家,走在冶金路西头看见一群人围观。看见三人打一人。高世强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见大家没人出手相劝,都在看看热闹,就上前把三人拉开。把三人拉开他没有拉偏架,可是马晓桃不干了。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开了:“不知谁的裤子开了口把你个老家伙露出来了!”
高世强本来是把四人拉开就得,谁知却招来一顿臭骂。要在平时,高世强也许就不朝理他,今天却有点想挑事,所以就说:“年轻人,我不认识你们,我只是把你们拉开就完,你为什么还骂人?”在人群中有人认识高世强就小声说:“马晓桃要挨收拾了,你们看,这可是高大侠呀!马晓桃太不自量力了,今天有好看的!”
马晓桃一听高世强说他,一步窜到高世强面前说:“我今天就骂你了,你个老家伙想把我的屌咬了不成?”
高世强说:“我看你是有人生没人教的不足月臭小子!”
马晓桃想,你个老家伙也敢欺负你大爷,说时迟那时快,出手就是一拳,让人听到响声。高世强反而不着急,说:“小伙子,你打了我,只要你给我赔礼道歉,我就马上走人,咱们就既往不咎!”
马晓桃说:“你就等着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高世强对周围的人们说:“大家听到了吧?他先打了我,我让他给我赔礼道歉,他不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马晓桃瞪着大眼说:“你不客气还能把我怎样?”
“我今天就要教训你!”高世强出手如闪电,一个“单缠手”马晓桃还没有回过味来,就让高世强扔出两丈远。倒在地上就爬不起来。
马晓桃的两个手下看师傅被人家打的爬不起来,伸腿出拳打向高世强。高世强只用一只手一搂就把这二人吸到身边,然后一个扫蹚腿就把二人扫倒在地。旁边有人提醒马晓桃说:“你们是没长眼色?你们怎敢得罪了高大侠!”马晓桃心里想,唉,今天算我倒血霉!碰见谁不行?偏偏碰见这个大侠客!自己只好偷偷爬起来灰溜溜的走了。翁廷顺跑过来一抱拳说:“谢谢高大侠出手相助!”
这正是:作梦想着两继女,派人抓回做夫妻,谁管天伦和蜚语,你我血缘无关系。欲知后来事,请看第一百四十八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