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强四人还没有进村迎面来了两个人。这二人身高五尺一二,膀扎腰圆,年纪不过三十几岁。说话瓮声瓮气地问道:“二位,请问来我寨有何贵干哪?”
高世强看看这二人,心里想,看来这个村确实不一般。来个生人都要问一问,这里肯定有问题。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相烦,有事要找你们大队!”
一人说:“有事找我单说无妨!”
高世强说:“天黑了,怕不方便,是不是找个地方,。。。。。。”
“不妨事。”那人回头一摆手:“有甚事请说!挑灯来!”
马上就有人提着灯走上前来。高世强想,看来此人在这里是个不大不小的头头。就说:“我先自我介绍,我们是顺德市纺印厂职工。请问您,怎样称呼?”
那人说:“咱是坐不更名立不改姓。鄙人是藏头寨大队革委会主任,复姓南宫名令。我们全村就是一个姓。有何事请讲!”
高世强想,这人说话好横!看来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他从不知什么叫害怕!
就说:“既然是大队领导,我也就不怕了,咱们有啥就说啥。我们来就是要找那两个外地人。你们把他们和那些文物弄到哪里去了?”
南宫令一声冷笑,两手cha腰说:“嘿嘿,我劝你们别来找倒霉。我可以毫不隐瞒地告诉你,人和物就在本大队的管辖内。你们就找不到!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地回去,免得伤了和气!”
高世强说:“咱明人不做暗事,本人是安保处长,还有二人是公安民警,今日来就是要讨回宝物,交出二人!”
“说话口气不小,我不管你是甚官,先看看你的功夫如何?看来你是会几下子,不会也不敢闯我藏头寨!好,那就先见识见识吧。”南宫令一哼,就说:“来人!”
他的一声招呼,从四周的墙头、屋角走出十来个后生。个个是块头,长得人高马壮,个个像是摔跤手。头上缠着羊角毛巾,上身只穿一件白布坎肩,露着一身疙瘩肉。
南宫令说:“闲话少说,先拿下再说!”
高世强见要动真招,就对公安便衣说:“二位先闪在一旁!”
两便衣说:“这是哪里话?我们虽不及二位,但一般人在我们手里也是小菜一碟,咱们不能袖手旁观也要助一臂之力,干!”
王启良说:“既是这样,你们小心就是了!”
高世强对王启良说:“今天咱们都用‘悬空砲’!”王启良心里明白,下手要狠,出手要硬,一概是用点xue功。
几人围住高世强四人就动起了拳脚。原来藏头寨是一个响马落草之地,自幼学的都是祖宗传下来的“二郎拳”。拳法有“劈山掌”、“开山炮”、“担山腿”、“狮子吊”,这几招拳法特凶狠,但除这几招外,也就稀松平常了。
高世强和王启良二人全是武当功法,凡以柔运而动,巧力而移山,均为四两棉花功。这武当功法软中带柔,柔中带钢,钢中带绵,绵中带刃。最厉害的招法是指、拳、肘、脚、肩都能点xue位。今天用“悬空掌”,就是连打带点,点到就爬不起来。想站起来就必须给你解开xue道。高世强和王启良把两个便衣拦在中间,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应对几个人的打斗。藏头寨人以为这四人不可能有什么好功夫,最多也就是比不会的强点
,比会的差远了。谁知一交手才知道,这四人当中有两个人是实实在在的武当功夫。那个南宫令在灯笼火把下看得清楚,嘴里喊:“小心武当功!”这话喊了一半,就被打倒两个,他连喊三声,就倒下六个。这六人虽被打倒,正常情况下都会一个“鲤鱼打挺”或“鹞子翻身”马上接手再战。今天这六人被打倒在地上就一撅不起。南宫令这才意识到,人家使用了武当“悬空掌”,连打带点xue。正在思忖之时,又被打倒八个。全村不过百余人,能征善战者不过二十余人。人家人毛没伤,自己先倒一大片,这架没法打了。
马上挤进圈里从中一拦说:“四位侠客请住手!”
高世强一拍手说:“请领导说话!”
南宫令说:“看样子你们是武当派,这样打下去,我们不够你们打发。现在,我同意住手,谈谈条件。”
高世强说:“我知贵村虽是强盗出名,骗人名躁百里,但你们从不杀人越货。你们也清楚,夺了他人的不义之物,这些人只好自己吃哑巴亏,自认倒霉。所以还算仁义。我们没别的要求,把那二人要完整归还我们,他们随身所带文物、宝贝一件不少的归还我们。就这些!”
“好,算我们今天打鹰反叫鹰儿啄了眼,我认栽!”南宫令其实还想耍圈套,一看不行,他急忙回头一喊:“赶快放人,按要求条件归还那些文物。。。。。。”文物很快拿过来,人还没有送过来。
南宫令说:“这些好说。但你们必须把伤者复原,解除xue道,我们才可以归还!”
高世强说:“这个不能由你。只要把我提的条件全答应,我马上给这八人解开xue道!快把那些宝物交出来!我们决不会食言!”
不多时,走上来两人架着龚爱民和“钢蛋”张兴东过来。这二人被摔进陷阱时,还是把龚爱民一条腿摔断,“钢蛋”张兴东的右胳膊被摔断。在灯前一看是高世强和王启良等四人,二人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这真是跳出三界也没跳出如来佛的手心。接着又走过来两个人,提着文物宝贝过来。高世强让龚爱民清点件数。龚爱民想,这已经跟我无缘,点不点都和我无关了。
他点点下巴对“钢蛋”张兴东说:“你就费心看看件数对不对。”一看一点,大宗都对,就是少了一颗珍珠,说:“少一颗珍珠!”
高世强说:“数目不对!”
南宫令说:“是谁干的?快给我交出来,免得皮肉受苦!”
那二人应声就跑回去,不多时就找回那颗珍珠说:“找到了!是我们遗漏了一颗!”
南宫令哼了一声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
文物宝物一件不少,就把两个包裹交给便衣公安背在身上。
高世强又说:“你二人架着他俩先走,走到有车的地方稍等我们。”
南宫令这时就催促说:“人,文物都交齐了,你们可该给解开xue道了吧!”
高世强说:“不忙,等他们走远了,我二人自然会给他们解开xue道。”
王启良心里说,我兄弟可不会吃哑巴亏。
便衣公安为了一路安全,把随身带的手铐给龚爱民二人带上。走了一袋烟工夫,高世强和王启良才给这八个人解开xue道。这八个人无不赞叹二人的武当真功。解开xue道,见八人无伤无痕,这才
举手道别。南宫令心想,看来世上处处有高人,自己这趟买卖赔了!
开三轮摩托的小伙子果然在那里等着。一见六人回来,还拿回来文物,心里无限感慨,他从没听说有人从藏头寨能讨回自己的文物。
小伙子开着三轮摩托载着六个人,离开藏头寨有三十里远才停下车说:“同志们,现在远离藏头寨,安全了,咱们找个地方要喂肚子了。”
王启良抬手看看腕上手表,刚刚十点钟,说:“老弟,你这里熟,你随便找个饭店,咱们吃顿饭!”走上通往西安的公路,在路边找到一家小饭店。大家下车,把龚爱民和“钢蛋”张兴东搀进饭店。小饭店现在只有炒饼和小咸菜,连个荤腥都没有。每人六两炒饼,一碗蛋花汤。王启良没等吃完饭就去算账,结果,还是三轮司机给结了账。王启良和高世强过意不去,就掏钱给司机买一条春城烟,被小伙子给摁住了,说:“二位,一来我不抽烟;二来刚才花的钱不是我的,是我叔叔的钱,我只是借花献佛!”四人非常感谢老师傅的仗义。吃完饭,六人坐上三轮车慢慢走了两个小时才进西安市,又走了半个小时才到火车站。
小伙子调转车头,停下摩托说:“各位,我可回家了,再见吧!”
王启良想,小伙子帮了这么大忙,也没法谢人家。就说:“喂,小老弟,你也告诉我名姓啊,今后有个联系呀!”
小伙子说:“没啥,能帮助你们取回宝物,我就心满意足了。好吧,再见吧!”
看着远去的小伙子,四人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五点有一趟快车从这里始发车开往北京。两个便衣公安就去车站里找执勤民警,请他们给带买去顺德的火车票。
便衣公安凭证件买了六张回顺德的卧铺票,早晨五点上了火车,下午六点火车到达顺德火车站。出站时,车站票房主任丁大林正在车站值班,惊讶地看着龚爱民几眼,立刻装作不认识,暗点头叹口气转身走了。这一星一点的小动作都让高世强和王启良看在眼里。这令高世强想起那次为什么在临汾被追打?其源就可能出在这个人身上。
因为龚爱民和钢蛋张新东二人的腿折、臂断,行走困难,两便衣就打电话给看守所。不多时看守所来开一辆吉普车,把龚爱民二人扶上车,把文物也装上车,就开走了。
高世强和王启良坐一路公共汽车回家。
高世强心里激动地说:“先跟我去家里看妞妞?”
王启良说:“好,咱们去看妞妞!”
二人兴冲冲地回到家。还没进家门,妞妞呼天喊地跑过来,一下扑在高世强怀里。囡囡紧随之后,一把扑在王启良身上。妞妞哭着说:“爸爸,你可回来了!妈妈——她。。。。。。”囡囡搂住王启良脖子说:“爸爸呀,娘娘她——”
高世强问妞妞:“妈妈怎么了?”
王启良也问囡囡:“你娘娘怎么了?”
一股不祥之兆袭上心头。两个女儿同时说:“发生了车祸——”
高世强听后一阵眩晕,一头磕在门角上。
这正是:藏头寨,自古“只收不贷”。
今日里,却遇拳中怪,只好拱手作揖,“又还又贷”!
回家来,方知人不“再”!欲知后来事,请看第六十八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