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小村姑端着一大碗肉跑了过来,沈飞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的,叫她一起坐下吃。
因为连山羊胡都不搞特殊了,和另外一个人分享一碗肉,自己也没必要端着仙人的架子,毕竟碗是真的太缺了,反正都是直接用手抓起来吃,也不存在谁沾谁的口水。
酒糟鼻一边吃着大块肉,一边故意念叨:“可惜啊,这么美味的兽肉,竟然没有美酒!”
圆脸小村姑赶紧咽下了口中的肉,抹了抹嘴,抬头看着沈飞,“仙人,你要喝酒么?”
那筒没喝完的猴儿酒,沈飞带着不方便,今天早上看她有个小包袱,就让她帮忙收着了。
但沈飞猜测应该可以变一瓶出来了,心念一动,一筒猴儿酒出现在手中,圆脸小村姑一愣,“仙人好手段!”
沈飞知道她是误以为自己来了个隔空取物,但没有点破,微微一笑,“你竟然认得?”
她指了指那根连着塞子的彩色流苏,“这上面的紫色磨的起毛了,塞子上还写了个肆。”
沈飞定睛一看,还真是的,流苏磨的起毛一眼就能看到,因为那部分的颜色不鲜亮了。但那个小小的还没有拇指肚大的编号“肆”,在这昏暗的月光下,想看清楚还真是不容易。
沈飞便夸了她一句,“你真是心细。”
她有点小得意的扬着笑脸,“仙人交付的东西,我当然得看仔细了,万一和别人的混了怎么办?”
酒糟鼻早就馋的口水咕噜咕噜往下咽了,虽然旁边有两个人帮他瞭望着坡下的树林,但他觉得必须坚守岗位,不能凑过去,只能在那里厚着脸皮开口相求:“仙人,其它话再说罢,也不急着夸她,能否看在我今天竭尽全力的份上,分我一口?”
沈飞故意逗他,端起碗来冲着他比划了一下,“别说一口,这一碗也可以都给你。”
“哎呀仙人,你明知道我这说的不是这个!是那个,竹筒里那个!”
他用手指着沈飞另一只手里的竹筒。
沈飞装作恍然大悟,“你说这个啊!好说,这本来就是你送给我的,分你一杯。我裁下来的下半截可乐瓶你还给了人家没有?”
他一边回着“没有”,一边从怀里掏出来给沈飞看,这是沈飞加工第二个太阳灯的时候切割下来的。
沈飞把竹筒递给圆脸小村姑,“去给他倒上一杯。”
小村姑接过来觉得手里一沉,脱口而出:“这么多!”
沈飞只是笑了笑,从碗里拿出了一块肥瘦相间如同水墨画一般的肉块,狠咬了一大口,酥烂软糯,满口溢香,还微微泛甜,丝毫没有油腻感,真是咬了一口想两口,难怪村民们都说凶兽肉好吃。
小村姑见他不打算说什么,就知趣地不再追问,拿着竹筒到了酒糟鼻面前。
酒糟鼻连忙两只手端住“杯子”,“筒里估计只剩一半了,小心点,慢慢到,别冲到外头,二指就能解馋了。”
小村姑面色古怪地看着他。
酒糟鼻说道:“你以为我没听见?仙人说给我倒上一杯,你嫌多!好像破费了你家主人的钱粮似的!倒二指总可以吧?”
小村姑的脸红了红,斜了他一眼,“能做仙人的奴婢,才是福分呢!”
沈飞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恰好和小村姑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小村姑连忙低下了头。
她拔开塞子,把猴儿酒缓缓倒进那可乐杯,眼看着到了二指,酒糟鼻没吱声。
到了三指,他的嘴巴张了张,还是没吱声。
到了四指,他下意识地看看竹筒里面还有多少酒,一下子呆住了!
小村姑差不多给他倒满了才停手,“仙人说给你倒上一杯,我就得给你倒上一杯,你可拿稳了。看来,你们家竹筒真的不是宝贝,多出来的酒,肯定是仙家手段。”
他这才回过神来,送到鼻子前面仔细闻了闻,又抿了一口,下了结论:“没掺水!”
“扑”的一声!
一块核桃大的肉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他像炸了翅一样站起来吼道:“谁吃饱了撑的?”
当他的目光从一个个不知所以的村民脸上扫到了沈飞脸上时,猛地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干咳了两声说道:“谁吃饱了撑着了就起来跑几圈,保证还能塞下一大块肉,反正今天管够!”
小村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酒糟鼻瞪了她一眼,也不敢看沈飞那边,闷着头喝酒吃肉。
小村姑把竹筒拿回去,双手递给沈飞,沈飞先没接,“你可以倒杯尝尝,猴儿酒,可遇不可求。”
小村姑的脸又红了红,“我可不像那个酒桶,喝一坛子酒还能追着大黄狗满村跑,实在是不擅饮酒。其实三爷馋的很,但他酒量不大,所以现在这种时候,他不敢喝。”
沈飞接过竹筒,瞥了山羊胡一眼,他果然在一边吃肉,一边偷眼看着那个装着猴儿酒的可乐杯。
吃饱了喝足了,沈飞把剩下的酒依然交给小村姑保管,这样明天就等于多出小半筒酒来,谁馋了就给谁喝。
小村姑把竹筒收进小包袱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有外表一模一样的半筒酒……
沈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刚刚站起身来,小村姑就抢着来报告,昨天后半夜那凶兽摸了上来,被山羊胡用灯照得像是中了定身法,杀得简直不要太容易!
沈飞晃了晃脑袋,没想到猴儿酒的后劲还挺大,睡的真安稳,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到。但现在没有任何醉酒醒来的不适感,通身舒畅,神智清醒,真是好酒!
昨天那只凶兽的肉不仅没吃完,还没煮完,没煮的那些肉闻着不是太新鲜了,反正现在肉吃不完,索性就丢到了山崖下。
尖脸村姑天一亮就带着人分割新捕杀的凶兽,打算利用白天全部煮出来,想储存在那两个完好的水塔里,就是不知道沈飞能不能再变出冰块来。
新的一天,沈飞当然没问题。
尖脸村姑就分出一些人来,解绑了两个完好的水塔,搬到了靠近崖壁的背荫处,把昨天没吃完的凶兽肉向空水塔里转移。沈飞就近变出了一个满是冰块的水塔,方便她们放一层肉加一层冰。
圆脸小村姑想帮着把冰块转移到装肉的水塔里去,顺便享受清凉。可惜她的个子太矮,虽然这些水塔由于添加了抛射装置,不是从顶端打开盖子,但对她来说,一米六的开启高度还是有点高,只能恨恨地“长途”搬运肉块去了。
山羊胡来找沈飞商量,想把那些大铁门什么的留在原处,这样就等于多了一道屏障。
沈飞当然没意见,虽然像是画地为牢似的,把活动范围缩减的更小了,但觉得安稳。
他又变出了一个废弃矿洞的大铁门、一个湿地公园的大铁门、一个不锈钢工作台,让山羊胡安排人把坡下清扫完毕,就把原来没封闭的两个树空、搬开水塔形成的树空都封堵上,从一些缝隙里观察山下的情况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两天,沈飞和村民们过得相当安稳,但他的心里开始焦躁了,这坐牢似的梦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怀疑自己猜测那售货员为梦境主人是不是判断错了,就根据以往的入梦经验,把这些村民认认真真筛选了一边,确定没有符合梦境主人特征的。
他不想被动地等下去了,一定要去找到那可恶的家伙,一定要揍死他丫的,结束这让人难熬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