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菟心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的喷发了出来,再也忍不住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响彻医院回廊。
江柔柔没想到白菟竟然会打她,震惊夹杂着疼痛。只感觉七六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脑袋嗡嗡作响。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江柔柔手中的鲜花散落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眼角含泪,楚楚可怜的望向白菟。
这一声清脆的耳光瞬间吸引了多人的围观。
“这怎么能打人呢?”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声。
现在的她就是要装作一副弱小可怜的模样,好让别人指责白菟。最好能传入莫母的耳中。虽然挨了耳光,江柔柔的如意算盘还是打的叮咣响。
“这一巴掌是替我妈妈打你的。”白菟无视围观人群,泰然自若的高声道。
“又不是我把你妈妈的药用错害的你妈妈过敏的,你为什么要打我啊?”江柔柔梨花带雨的说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啊。”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心疼,“就是啊,没评没据的干什么冤枉人家一个小姑娘。”人群中不断的传出这样的声音。
江柔柔的心里不住的得意,看你怎么收场。
“哼,冤枉你?”白菟不屑的说到。
“第一,我并没有告诉过你我妈妈住院的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是在照顾我的妈妈呢?”
“我天天和莫司寒在一起,他干了什么我都知道,他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了。”白菟接着故意说道,她就是要刺激江柔柔。
听到白菟这么在她的面前炫耀和莫司寒在一起的事,江柔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理智与伪装一点点丧失。
“第二,你是怎么知道我妈妈是因为药物的调换而过敏了呢?我可什么都没说。你怎么比医生还要了解,比我这个女儿了解的还要多。”白菟有理有据思路清晰的一字一句的反问。
“我……我只是猜的。”江柔柔变得哑口无言结结巴巴。
白菟冷笑一声,逼近江柔柔问道:“猜?那我是不是要夸夸江小姐很聪明,一猜一个准呢?”
“白菟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要不是看在你妈妈还在重症病房,我一定会起诉你诽谤!”江柔柔故作镇定的说着。
“起诉我?那正好可以让法官来调查调查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菟毫不畏惧到。
见白菟软硬不吃,一口咬死是自己在药中动了手脚,江柔柔不经迟疑起来,其中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被这死丫头抓住了把柄。
“我没时间和你在这胡闹,拿不出证据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江柔柔匆匆的说了一句后便要离开。
早有防备的白菟一个健步挡住了江柔柔的去路,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别着急走,警察很快就来了!”
江柔柔闻声立即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白菟真的会报警!
她扑过去想要抢白菟的手机,可是却被白菟巧妙的躲开了,她恼羞成怒道:“白菟你是不是疯了!”
“哼!”白菟心想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真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真是能装的够可以。
“猜的?你可真厉害,猜都能猜出来我妈妈是因为药物调换引起的过敏啊?医生都没你这么厉害呢。”白菟恨恨的说道。紧握的拳头微颤。
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因为眼前这个恶毒的人差点丢掉了性命,胸口一股强烈的怒火波涛汹涌,“啪,”又一个更强劲的巴掌打在了江柔柔的脸上。
“哼,你这个害我妈妈的恶毒女人,打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白菟伶牙俐齿的说着,声音冷清又充满怒意,“这一身靓丽的黄色,也掩盖不了你肮脏的内心。别在这里装什么圣母白莲花。”
江柔柔猝不及防的跌在了地上,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哪里挨过打。反应过来的她,“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此时的江柔柔也顾不得什么乖巧可爱的形象了,更顾不得莫母怎么看了,理智已经被白菟的话与挨的打彻底的给击溃了。
“你竟敢打我,你个狐狸精。”江柔柔失控的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的冲着白菟的方向就要还手。
围观的人群看着刚刚还是一副柔弱模样的江柔柔,此时就像一只发疯的母老虎一样扑向白菟。不由得惊呆了。
白菟早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心想,装不下去了吧,哼,我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这恶毒的女人敢碰我绝对要你好看。
“你在干什么,江柔柔。”莫司寒充满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其实他刚刚早就已经到了,远远的就看见白菟在盛气凌人的教训着江柔柔。他明白江柔柔的柔弱只是装的而已。
只是看白菟教训她的样子很是合他的胃口所以在一旁看起了好戏。
看着白菟毫不畏惧旁人眼光,口齿伶俐条理清晰的把江柔柔说的哑口无言的样子他甚是舒心,毕竟他也很讨厌她。
这样的白菟是莫司寒所没有见过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她无所畏惧。同时他又觉得这样的她更让他着迷。
莫司寒忽视了一点,无论怎么样的白菟,她都已经是他心间的了。此刻他都有些希望躺着病床上的是他,那么她会不会也这样的为了他奋不顾身呢。
在白菟向江柔柔刻意说道她与莫司寒天天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里甚至有些欣喜,尽管知道她是故意为了说给江柔柔听的。
可是眼见,江柔柔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突然担心她,他怕白菟受到哪怕一点伤害。他没有再看戏的心境了。
本能的冲了出来,“你害人还不够还要打人吗?”莫司寒继续说道。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厌恶。
本想装柔弱乖巧的江柔柔,没想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白菟会打她,还打了两次,力气大的她简直有些受不住。
从来没有受过委屈的她再也装不下去了,刚想爬起来还手,可能没想到莫司寒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立马掩饰好自己刚刚面目狰狞的模样,“司寒……”娇弱的喊到,规规矩矩的立着,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不断的绞着自己的衣服。
低着头,小声的抽泣,时不时用那无辜又委屈至极的眼神望向莫司寒。
围观的人对江柔柔这堪比京剧脸谱变脸一样的速度惊呆了。当然这一切更逃不过莫司寒的眼睛。
“司寒……是她,是她打我。”江柔柔抬起胳膊指着白菟,继续娇滴滴的说道。“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呀司寒。”
“哦?是吗?我看到可是你要扑向白菟呀。”莫司寒不带感情的话语从他那好看的薄唇中吐露出来。
一旁的白菟扭头亲切的望着莫司寒,“你来了,司寒。”故意叫的很亲切。双手轻轻的搂住莫司寒的胳膊。
“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莫司寒扭头望向白菟,深情的眸子好像会把人溺在里面一样,让白菟有霎那间的沉醉。
“你来了就好。”白菟故作欣喜的说道。
白菟不同以往的热情让莫司寒微微一怔,他旋即明白她是在做给江柔柔看,也不拆穿,甚至有点享受的配合着她。
有力的手顺势搂上白菟纤弱的肩膀,她的身体微微倾向他,虽然她在演戏,可是有莫司寒在身边,心中莫名的安全感涌了上来。
他们俩人亲昵的语言与动作在围观者看来俨然一对璧人。
江柔柔精致的妆容不见了,脸颊两边上清晰的巴掌印肿的像过敏了一般。看着在自己面前你侬我侬的莫司寒与白菟,她的心像被箭一下一下的扎着一样,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夫,是我未来的丈夫,为什么……为什么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护着她的周全。
是你,白菟,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一定是你勾引了我的莫司寒。理智崩溃后的嫉妒充斥着江柔柔的心,并快速的蔓延到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我没有,你看看我的脸呀,司寒。是被她打的呀,她不光打我还勾引你。”江柔柔强迫自己忍着最后一丝理智柔弱的抽泣道。
“勾引?请注意你的用词江小姐。”听了江柔柔的话,莫司寒瞬间不悦,他的白菟不允许任何人污蔑。
“你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我们之间是你情我愿情投意合的。”莫司寒把“你情我愿”四个字故意重重的吐露出来,并深情的望了一眼白菟。
白菟心里暗暗的翻白眼,这个莫司寒什么时候都不忘占我的便宜,谁跟你你情我愿情投意合了,事后再跟你算账。
“再说了,我们之间怎么样轮不着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莫司寒接着说道。
江柔柔的脸已经青红白不断交替了,莫司寒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么多话,可是,今天,却因为这个女人说了这么多伤透了她的心的话。
感觉心像是有一个尖锐的勺子在一点点的挖着一样。江柔柔就要站不住了一般。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被打的是她。
“还有,你说白菟打你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莫司寒的声音好像结了冰一般没有温度,不怒自威。
处在伤心中的江柔柔,听到莫司寒的话,回过神来。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哪里受过如此委屈。
“她就是个泼妇,她就是个狐狸精。”江柔柔有些歇斯底里。苦涩的热泪从她的眼角一滴滴滑落。刚刚柔弱的模样又不见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打我。”
“你不知道?呵,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莫司寒厌恶的说道。
江柔柔有些心虚,同时又笃定没有人会知道她做的那些坏事,她坚信自己做的干净利落。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自己来听听吧。你做那些龌龊的勾当。”莫司寒从兜里拿出一个录音笔,和一张支票。把录音笔打开。
在莫司寒拿出来的那一刻,江柔柔彻底的慌乱了,不住的摇头。那张她熟悉的支票不就是她给那个医生的吗。
录音笔里传来她贿赂医生的对话,江柔柔捂住自己的耳朵,瞪大了双眼,无力的坐在地上。“不是我,那不是我……”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
围观群众一阵唏嘘,对着江柔柔指指点点。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心肠竟然这么歹毒。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杀人犯。”听到录音的白菟忿忿不平道。。
她以为莫司寒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莫司寒是在默默的收集证据。想到这里的白菟心被莫司寒深深的感动了,又为自己对莫司寒的误解感到一丝羞愧。
莫司寒不善言表,却用行动让白菟感受到他的用心。也许他就是语言上的矮子,行动上的巨人吧,白菟默默的想着。
“这个医生已经被医院开除了,他面临的将是法律责任。我们莫氏集团医院不需要这样没有医德的医生。”如同帝王般高傲冷冽的声音从江柔柔头顶传来。
此时的江柔柔觉得莫司寒就像地狱修罗一般的可怕,让她禁不住浑身发抖。
“而你,江柔柔,社会上也不需要你这种妄想草菅人命的恶人。”莫司寒斜睨了一眼江柔柔,幽深的眸子中满是厌恶。
“江小姐,请跟我们走吧。”随之而来的警察走到江柔柔的身边要扶起她带走。
“不是我……不是我……”江柔柔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的推开警察,就要往外跑去。警察一把拽住她,利索的给她铐上了手铐。
两个警察有力的双手拽着不断反抗的江柔柔在一众人等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看着被警察带走的江柔柔,白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终于抓住了这个害妈妈的凶手。她的神经一下子有些放松下来。
白菟明白,如果不是莫司寒,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把江柔柔揪出来,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
莫司寒宠溺的看着瞬间放松下来的白菟,充满了心疼。他知道,她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坚强。
“还不放手。”白菟歪着头望向莫司寒。虽然今天我很感动也非常感激你,但是不意味着你要一直占我便宜啊,哼。
“这不是你主动把我的手放到你的肩膀上的吗?”莫司寒低头看着白菟,一脸邪魅的笑着,看着白菟如释负重的样子,他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自觉的就像逗弄一下白菟。“刚刚是谁一件着我就贴了上来的。”
“哼,”白菟伸手一把撤下肩膀上莫司寒的手。白了他一眼,扭头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外人看起来就像小情侣间的打闹。
“你们女人变脸真快。”莫司寒充满暧昧的语气说着,他明白虽然刚刚的白菟对自己亲近,只是为了做给江柔柔看,可是那一刻他竟觉得她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温暖。
她身上独有的香气,在靠近他的时候,让他有一瞬间的沉醉。他想让这温暖永远属于他,只属于他。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的心思呢。
正在公司开会的莫司寒,穿着笔挺的墨绿色西装,打着深黑微微发红的领带,随意的抱胸坐在主位上,鹰眼如剑,认真的听着下属的汇报,好像会议桌上的每个人的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突然他透过会议室的玻璃落地窗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江简书,一脸焦急。他瞬间明白了,他是为江柔柔的事而来的吧。
莫司寒漫不经心的扫过江简书,并没有停下会议,他本身就是个工作狂,对待工作要求的近乎苛刻,更不会因为江简书而停止会议。
终于,会议结束了。
莫司寒扯了扯领带,身体后倾靠在办公椅背上。其它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江简书敲了敲门。
这次倒是有礼貌的很,莫司寒暗暗的想到。
不等莫司寒开口,江简书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他明白自己的妹妹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一丁点委屈。现在在却在非人的监狱里,她一定受不了。
尽管他知道这件事是他的妹妹做错了,可是他作为她的哥哥,他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血浓于水,他不舍得他的妹妹就那么在监狱里。
“司寒……”江简书有点难以启齿。
“什么事?”莫司寒明知故问道。
“能不能放过柔柔,她只是太爱你了。”江简书憋出来了这么一句借口,妹妹对莫司寒的爱他是看得出来的,只是方法不对。
“爱我?这跟我有关系么?”莫司寒毫不留情的说道。
“司寒,柔柔她好歹是你的未婚妻。”江简书继续艰难又焦急的说道。
“我可没有如此恶毒的未婚妻。”莫司寒眉峰微皱,语气中的厌恶之情毫不掩饰。他以为同样作为男人的江简书是明白他对江柔柔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看来是急昏了头吧!
“江柔柔她伤害的是白菟的母亲,愿不愿意放过她还是得白菟说了算。”莫司寒对江简书下起了逐客令。江简书明白继续在莫司寒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了。
白菟?说起白菟,江简书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白菟那张单纯天真的面庞。心里为妹妹对白菟所造成的伤害感到愧疚。
可是那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啊。
“好,那我去求白菟。”江简书那孤寂又落寞的背影,让莫司寒为他感到不值。这么好的一个广告怎么就出了一个那样恶毒的妹妹。
可是,这就是亲情吧。
正在埋头工作的白菟,全然没有注意到走进来江简书。
“白菟……”江简书有些怕打扰白菟工作但是又不得不打扰,艰难又小心翼翼的吐出这两个字。
白菟一看见江简书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站在她面前的他没有了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样,一副颓唐。
白菟有些不忍。
“什么事?”白菟淡淡的答道。现在的她对江简书实做不到像以前一起谈天说地一样的亲近,你的妹妹是你的亲人,可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亲人啊。
看着白菟对自己不同以往的冷淡模样,江简书的心里像吞了石子一样。
“能不能放过柔柔。”江简书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放过她?那谁放过我的妈妈。”白菟没有想到江简书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这种话。
“柔柔,她只是一时糊涂,她的本性是善良的白菟。”江简书继续为自己的妹妹辩解道。
“一时糊涂?呵呵。”白菟不禁冷笑。“她的一时糊涂差点要了我妈妈的命。”她没想到江简书会这样的为自己妹妹辩解,这还是那个看透风与月的江简书吗。
连一个道歉都没有,连一句承认错误的话都没有。有的只是狡辩。这样的江简书让白菟感到陌生不已。
她明白了,明白为什么江柔柔为什么会如此娇蛮跋扈,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都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在给她收拾烂摊子。
甚至是整个江家在给他的好妹妹收拾烂摊子吧,呵呵。
“善良?呵呵。”白菟对待江简书的心境已经变了,“请不要侮辱了善良这个词语了。”白菟毫不客气的说道。
江简书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江简书了,不,或者说,一直不是。
看着白菟如此坚决的模样,江简书自知理亏,只好黯然转身离开。
望着江简书落寞的背影,白菟嗓子里像有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她知道,这虽然不是他的错,可是他毕竟是害自己妈妈凶手的哥哥。
况且今天他的话让她很是失望。丝毫没有承认自己妹妹的错误,反而一直在苍白无力的辩解。她也不是什么圣人,可以原谅要害自己妈妈的人。
“不要勉强自己。”莫司寒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发呆中的白菟。
“我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菟干脆的说道,望着前方的眼神却有一点空洞。
看着这样的白菟,莫司寒突然很想拥她入怀,让她可以不用那么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