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医检测已经出结果了,死者体内疑似注射了沙丁胺醇,导致糖尿病酮症酸中毒。”刘杰看这几个消息总算让萧泽斩的脸色好看了些,于是从手里文件中抽出尸检报告,给萧泽轩递了过去。
萧泽轩接过来扫了几眼,走到后面一大排的书架上面,随意抽了一本书将报告夹在里面。
“这事不能走漏了风声。”萧泽轩走回办公桌的老板椅坐下,谨慎地叮嘱道,他手指屈起,用手背上的关节轻轻地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安静的办公室里清晰地响着他敲击桌面的声音,沉稳而有节奏。
差不多该收网了。
“还有。”萧泽轩突然想起酒店看到的视频,如果可以拿到手,那么将会省事很多:“关于这次事故,刘然冉手里有我们想要的证据,无论是被换掉的药瓶子还是其他,都要尽快争取拿到手。”
“是。”刘杰默默地应了下来,见萧泽轩没有其他的吩咐,安静地退了出去。
别墅内,林昕菡正睡得迷糊,似醒非醒间听见管家在外面喊,她以为自己幻听,翻了个身继续睡。
“夫人,少夫人她……”
“不用喊了,我直接上去看看。” 刘景美提了个小食盒,站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了管家的话,往楼上走去。
“夫人,不必麻烦您,我再去把少夫人请下来。”管家站在阶梯前一步不让,伸手就把刘景美给拦了下来。
少爷吩咐过,不能让任何人私自进入他们的房间,让少夫人好好休息,加上他知道夫人和少爷向来不合,他自然要谨慎些。
“行行行,你快去!”刘景美恼火,连个管家都敢对她不敬,真是反了!
刘景美忍,想这么打发她走?没门!
刘景美转身回到大厅,把手里的食盒用力地丢在小茶桌上,坐了下来。
要不是怀了身孕,她还不屑看一眼呢!现在还给她摆起谱来了,是要给谁看!
管家小心翼翼地回去再敲了敲门,稍稍加大了力度,他知道林昕菡怀了孩子,嗜睡,又是刚从医院回来,在医院肯定没有在家睡得好,本来想把刘景美好好地打发走,可是刘景美这次忍耐力都非常好,非要见到林昕菡不可。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少夫人,夫人过来了。”管家敲了敲门,喊了一声,仔细地附在门边上听了听,没有动静,继续说道:“她现在正在大厅等着。”
“少夫人?”
“嗯。”管家侧身听了一会,终于听到林昕菡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听起来还不太清醒:“让她等会。”
林昕菡正睡得熟,突然就被吵醒,有点小情绪,一听是刘景美过来,就知道这人又闲了,每次都过来找茬,她是烦不胜烦。
管家默默地退了下去,回到大厅告知刘景美稍等一会,再去准备了些茶点端上来,才看见林昕菡慢慢地走了下来,穿着宽松的衣服,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显得蓬松凌乱,却让她展现出慵懒清纯的气质,一张小脸因为刚睡醒,还泛着诱人的粉色,看得刘景美心里一阵泛酸。
她低头看看自己光鲜亮丽的衣服,不由得更加气了,她把坐姿调整到最佳状态,端庄优雅,眼神狠狠地扫过林昕菡。
不就是比她年轻而已。
“大白天的还真能睡,叫都叫不起来,是不是故意不想见我?”刘景美气不打一处来,决定先训斥她一顿再说:“现在是见你一面都要预约了?”
“我不知道你要来。”林昕菡在刘景美对面坐了下来,眯着惺忪的眼看着她,“要知道你来,我就不睡了。”
干脆直接跟萧泽轩出去,还可以清静清静。
“我知道我们之间存有误会,想想也是我不对在先,那些就让它过去吧。”刘景美态度突然就变了,她面容变得柔和,也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见林昕菡这么谨慎地看着自己,讪笑了一声说:“我听说你怀了泽轩的孩子,想着我们迟早会是一家人,我们没必要这么的针锋相对。”
林昕菡看着刘景美,不置可否,从她对自己出手逼迫开始,她们之间早已不能再和平共处,如今能这么平静坐着聊天,全是林昕菡在忍着,在萧泽轩未与刘景美撕破脸前,这表面的功夫还是得做着。
一个为了逼她离开狠心要毁了她的女人,林昕菡除非是脑抽了才会因为她这一时的态度心软。
“我知道我在你面前的形象一直以来都不好,但我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在担心自己的儿子,为他考虑而已。”刘景美见林昕菡不为所动,进行了怀柔攻势,低下眼一脸的后悔:“你知道,你是个孤儿,而我们泽轩是皇耀财团唯一的继承人,这样的背景下,要是让你进了门,那他在我们上流圈子里会被人耻笑的,上流社会最注重的就是门当户对,就算不是门当户对,至少在能力、地位上匹配得上的。”
“你的出现,让我觉得面上无光,所以我当初才那么反对你们在一起。”
你的反对只因那个人不是刘然冉!林昕菡在心里讥笑。
“现在,你既然和泽轩有了孩子,你也是他自己选的,我想过了,我能依靠的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喜欢就随他去好了,我剩下的人生不过就短短的十几二十年,好好地享享儿孙福就够了。”
“等你生了,我有空就逗逗孙子,这人生算是完满,没遗憾了。”
林昕菡听得咋舌,这人要不要再无耻点?漂亮话都她说了,林昕菡眨巴着眼,她还能怎么回应,林昕菡看着刘景美,莫名的烦躁!
刘景美怎么可能放下这么多年的执念,只是她的话林昕菡无从反驳,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老了有空逗逗孙子,享享儿孙福,这也算是这一生最大的追求,刘景美来来去去,任她再怎么攻于心计,她始终是个普通的人,只是林昕菡心里却无法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