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左右。”
皇甫懿话落,刘杰就匆匆地推开病房走进来,看着醒过来的萧泽轩,疲惫的面容上终于浮起了一丝笑意,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病床前坐下,动了动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来得正好。”皇甫懿站了起来,站在床前看着萧泽轩还因为刚才的梦境直冒冷汗,就猜到梦境肯定是和林昕菡有关,也是时候给颗定心丸他定定情绪,心跳得太快,对刚动完手术的他可是很不利,“给他说说法国那边过来的消息吧。”
话毕,皇甫懿缓缓地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也应该要去休息一会,这几天,他体力和精神都消耗得太多了。
“总裁夫人现在很好,谷家没有亏待她,也没有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就是被限制了自由。”刘杰赶紧汇报。
“她在法国哪里?”这才是关关键,但听到她安全并且健康,萧泽轩的心总算是舒缓了些,他的声音还是沙哑得不像话,一整个星期没吃喝任何东西的人,连喉咙都变得紧涩起来,一开口都透着微微的疼。
刘杰转身帮他倒了杯水,扶他起来,“还没探查到具体位置,梦先生说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
“总裁你先养好伤,梦先生那边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可是一等就过去了五个月,林昕菡的下落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谷一涵藏得太深了,萧泽轩早已经过了最初的烦躁期,不断从法国传来关于林昕涵还很安全的消息,他开始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但也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他要到法国去,亲自找。
算算日子,林昕菡的肚子也有六个多月了,如果谷家的目标是孩子的话,他害怕越到临盆她就会越危险,而且他现在身体也恢复得很好,要不是皇甫懿一再地阻拦,他早就已经飞往法国了。
决定好之后,萧泽轩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了刘杰,不顾一切地飞往法国,要亲自去帮助梦谦找人,到达法国巴黎的机场后,才出通道,他就撞上了谷一涵。
萧泽轩看着谷一涵声势浩大地从机场大厅走过,毫不避忌,身后跟着无数的保镖,鼻梁上挂着副大大的墨镜,目空一切地大步朝前走去,身上矜贵的气息扑面而来,即使隔着墨镜也感受得到他冷漠的目光,他身上的清冷还有身边严肃的保镖,令十米之内都没有人敢靠近。
他似乎在赶时间,脚步很匆忙,看到萧泽轩的那一瞬间,他停下了脚步,顿在那里,抬手慢慢地把墨镜往下移了移,挑着眼看向萧泽轩,有些意外。
萧泽轩大步地向他走了过去,保镖立刻就动了动,谷一涵挥了挥手让一旁的保镖放行,他能顺利靠近过来。
“要怎么样你才能把人放了?”萧泽轩眼里冷如寒冰般的视线冷冷地扫向谷一涵。
“还好你没死。”谷一涵答非所问,他把墨镜拿了下来,扫了扫渐渐热闹起来的机场,脸上闪过一丝玩味。
他就爱这种热闹的地方,仿佛像站在灿烂的太阳底下般,所有的阴暗面都会被暴露出来,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舒爽。
谷一涵邪魅地勾了勾唇,重新把墨镜戴上,淡淡地说道:“不死就好。”
话落,谷一涵抬起长脚就从萧泽轩侧边大步走去,俨然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还是那么的脚步匆忙,萧泽轩转过身看着他被围在保镖堆里的背影,恨得直咬牙。
谷家古朴奢华的城堡里,乔天琪坐在宽敞的大厅里,优雅地坐在那昂贵精致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挺直了腰板,一手抱胸,一手执着一杯红得发紫的葡萄酒,冷眼睨向站在一侧的亚瑟。
“人出现在机场你要怎么解释?半年前你跟我说亲手对着他心脏开了一枪死掉了,现在出现的是鬼吗?”她声音冷冽得让人胆战心惊,拉长的尾音翘着她冷酷无情的愤怒。
就因为太相信亚瑟的话,她这半年以来都没有再关注过这件事,猛然间跳出来,让她觉得极其愤怒,更有一种被人欺骗的背叛感。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他明明倒下了,血都流了一地……”
“你确认过吗?”
“当时他们的人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确认……”
当时就是觉得他已经必死无疑了,亚瑟非常相信自己的枪法。
“没确认过的事情你竟然也敢跟我汇报?”
乔天琪的质问让亚瑟顿时哑口无言,他怎么知道萧泽轩这个男人的命居然这么大,这样都没把他打死,早知道当时他就要往前再跨几步补上一枪,没想到就是太过自信了,反而把自己给害了。
是他办事不力,他毫无怨言。
“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解决的。”亚瑟低头郑重地回道,眼底迸出坚定、狠戾的光来,犹如一头嗜血的狼般,发着绿光。
乔天琪派给他的任务,他从来没有失败过,唯有一这次,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把这个污点抹掉!
然而乔天琪却没有再给他这个机会,她轻啜了一口杯里的红酒,闭上眼深切地感受着嘴里弥漫出来的酒香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不急,把藏着的人找出来再一起解决。”
因为有人在暗中找着林昕菡的下落,乔天琪就想到谷一涵把她给骗了。
一想到这,她感觉自己像是遭到了双重背叛,整颗心都因愤怒剧烈地跳动着,她把这种不爽的心情强制地压制下来,淡淡地睨了一眼亚瑟,把他遣退出去,“你先出去吧,一会少爷回来,我有事情和他单独谈。”
“是的,夫人。”亚瑟微微地弯了弯腰,顺从地退了出去,错失了挽错误的机会令他的心情很糟糕。
他刚退到门口,就看到风风火火赶过来的谷一涵。
“少爷。”亚瑟弯着腰向谷一涵行礼,强压着内心的不甘,却也不敢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