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担心我女朋友的人身安全。”余乐安皮笑肉不笑的回话,对温靳辰显得很不待见,“没那么巧,她去哪儿,你就要去哪儿吧?”
“8888房。”温靳辰的唇角向上扬起,露出一抹邪逆的笑弧,“我朋友住在里面。”
他的声音不大,却刚好就传到元月月的耳中。
元月月忽然就顿住脚步,呆呆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8888房,整个人都有点儿傻住了。
8888房,不就是庄先生住的房间么?
因为是她来订的房,所以,她很清楚的记得房号。
可是,温靳辰竟然说8888房的客人是他的朋友?
庄先生是温靳辰的朋友?
难道,是庄先生透露了她的消息,温靳辰才知道她在这儿?
余乐安显然也有些慌张,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请来的客人给自己带来了情敌。
他是猪脑子么?
“思雅!”余乐安立即出声,“你今天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快回去休息吧!”
否则,余乐安担心元月月会被温靳辰缠得招架不住。
元月月僵硬的转动身子,看着余乐安,其实担心自己的状态会影响他的生意。
“回去吧!”余乐安轻轻点头,用视线传递着安心,“你当真以为我不会英语吗?傻丫头,我可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不会英语,我怎么生活?”
说着,他还很炫耀的拽了句英语出来:“iloveyounotbecauseofwhoyouare,butbecauseofwhoiamwheniamwithyou。”
元月月瞪大双眼,她从来没有听余乐安说过英语,但是,他刚才的发音那么标准,断句那么成熟,一听就知道他是有功底的人。
可是,她竟然一直当他的翻译?
那这些年,他岂不就相当于是在白给她钱吗?
心里涌出浓浓地不是滋味,元月月并不想当个多余的寄生虫。
虽然这几年,她确实很懒,但她自以为,自己将该做的工作都做了,只是没有另外多做事而已,拿着余乐安的工资,她也有几分心安理得。
可如今看来,她一直就在花余乐安的钱?
余乐安轻轻一笑,脸上竟露出些腼腆,轻声:“先回家休息吧!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接着,他再补充一句:“晚上我们一块儿吃饭。”就像是故意说给温靳辰听似的。
见温靳辰的脸色瞬间如石灰一样的颜色,余乐安难免有些得意。
他已经陪在元月月身边快五年,这可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
这五年来,元月月从最开始的伤心欲绝到现在的乐观开朗,他坚信,这其中有不少是他的功劳。
这就是他的优势,也是他对这个女人的势在必得。
他才不要和元月月当什么好朋友或者是亲密的家人,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像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感觉,他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陪着她慢慢变老。
温靳辰的心抽着一痛,他无法改变,元月月离开的这几年,他都没有陪在她身边。
他无法改变,当初,是他狠心将她赶走的事实。
就连这五年来她是怎么过的,他都没有勇气去查。
当年,逼她离开的时候,他偷偷地在她的包里塞了一张卡,里面有一千万,密码就是她的生日,但她从来没有用过,一分钱都没有用过,甚至都没有去取款机读过卡。
她恨他。
她过得好或者是过得不好,其实都是在报复他。
而她也绝对是在用那种方式,和他一刀两断。
元月月不再说什么,甚至都不敢看温靳辰一眼,她想要飞速地逃离这个地方,她快要窒息了,因为无解而窒息。
当元月月从温靳辰身边经过的时候,温靳辰揪紧拳头,遏制自己将她拉住的冲动,因为违反了心里的感受,痛得仿佛五脏六腑都融在一起了般。
听见电梯的门关上,温靳辰的脸色由黑转青再变白,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其实,她走了,也好。
轻轻地吐息,温靳辰再看向余乐安,冷声:“我们谈谈。”
余乐安的唇角向上勾起:“我也正有此意。”
温靳辰迈动双腿,到走廊的尽头,和余乐安两人对视而战,彼此身上都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冷漠。
温靳辰比余乐安年长十来岁,自然可以在资历上碾压余乐安,那种沉稳和成熟,还有无懈可击的魄力,都是余乐安所无法企及的。
不过,余乐安却也有着自己的气质。
他似顽劣又有几分沉静,虽然年纪轻轻的,但也已经有了睿智的苗头,让人没办法在资历上更优越就小觑他。
余乐安来回打量了温靳辰一圈,主动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你来,是有目的的吧?”
他想帮元月月打听些什么,同时,自己也迫切的想知道些什么。
听了余乐安的问话,温靳辰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天边,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
温靳辰薄唇微张:“想知道我和她之间的过去吗?”语气低沉而有沙哑,透着浓浓地深邃。
“不需要知道。”余乐安淡淡一句,显得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温先生,你没察觉吗?你认错人了。”
温靳辰的眉头向上一挑,对于余乐安的那句“温先生”很感兴趣。
“看来,你去了解过我。”温靳辰扬起音调。
余乐安耸耸肩,眼里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冷道:“闲得无聊,顺手就查了查。”
温靳辰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些,眼底涌着深深地疑惑——他的资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查得到的。
可面前这个余乐安,是怎么查到的?
按照元月月那只想逃离他的胆怯,应该不至于会主动和余乐安说他的事情才对。
不过,有些问题的答案,于他来说,并非那么重要。
“是闲得无聊,还是觉得压力山大?”温靳辰问。
余乐安冷笑了声,“就你?”
他似有些幸灾乐祸,再继续说:“知道我比你年轻多少吗?这几年来,都是我陪在思雅身边,你觉得我现在看见你,会有压力?”
听言,温靳辰揪紧了拳头,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黑眸里涌着刺骨的冷戾。
余乐安话里那句“这几年来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深深地刺痛了温靳辰。
温靳辰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他不在元月月身边的这些年,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一直陪在她身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