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多了熟悉而又温暖的温度,宋恩灿的脑海中还是不自觉地就会想起北堂隽翼将她抓回去时的场景。
那时候,无论她怎么逃,他都能抓到她。
她甚至都不敢去想那个万一。
因为一旦有万一,就是万劫不复。
北堂墨的胸膛紧贴着宋恩灿的背脊,一只手环住她,握住她的双手。
感觉她的身子还是有着微微的颤抖,此刻的她,是因为在哭,还是因为害怕呢?
“老婆。”他的声音轻软,“我给你讲个故事。”
宋恩灿连呼吸都放轻了,她永远也猜不到接下来的发展,而北堂墨竟然是要给她讲故事。
“从前,有两个人,他们彼此在很意外的时间点认识,并且结婚了。”北堂墨陈述的语气,“他们的婚姻有很多隐情,比平常人家的小两口更加艰难,但是,在相处的过程中,却慢慢爱上了对方。”
“可由于认识的时间太短,就难免会有很多不了解的东西和矛盾。就比如说最近发生的那件事情吧。”他加紧了抱着她的力气,“在知道有人被绑架之后,他是真的要打电话给她,让她自己注意,等着他来接她,先不要回家,如果他没来接她,她也不能回家,但当时刚好有一通电话打进来,阻乱了他的计划,得知被绑的人很危险,当时他就去救人了……”
北堂墨用故事的形式,将当时救周佳凝的场景全部都说出来。
他知道她在听,不希望她能原谅他,只希望她能知道当时所有的事情,再去判断他还值不值得她爱。
宋恩灿专心地听着北堂墨说的那些事情。
一环扣一环,根本就让人没有招架的余地。
她知道这件事的责任不全在北堂墨,却还是没办法不去怨他。
“但是。”他轻松一口气,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垂,痒痒的,“他可以拿性命发誓,没有一刻动摇过和她在一起的决心。”
宋恩灿咬住唇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事情的责任不能全部都推脱在别人身上。”他叹息出声,“是他处理的事情方式不对,所以伤了她的心。但他,真的是爱她的。”
“嘤嘤——”宋恩灿再也忍不住,抽噎出声。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她哭着质问,“如果我原谅你,我会觉得自己犯贱,以后所有的坏事都是自找的;不原谅你,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你就不能让我安静地自己待会儿吗?”
“怎么会犯贱?怎么会矫情?”北堂墨将宋恩灿扳过来,吻了吻她的眼睛,“恩灿,按照你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我恨你!”她将声音咬出来,“我的心里就是恨你的!你是我丈夫,你在我需要的时候,难道不应该要在我身边吗?”
“我……”北堂墨哑然,犹豫了会儿,才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听言,宋恩灿浑身重重一颤。
她哭得更大声,对北堂墨又咬又打,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他身上。
怎么办!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离开北堂墨吗?
那白馨雨他们就真的得逞了。
不离开吗?
难道她还要继续在那个阴冷的别墅里待着吗?
她怎么会把自己混得这么狼狈?
竟然怎么选择都觉得是错的。
哭着哭着,宋恩灿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待在北堂墨怀中,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在梦里,她还在哭泣。
北堂墨拥着宋恩灿,他完全没有睡意,抓狂地想知道北堂隽翼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可赵大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他也问了北堂苒,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么,知道那件事的,就只有宋恩灿和北堂隽翼两个人了!
他不能再在宋恩灿面前提,他尝试地提了一次,她都是害怕又惊恐。
北堂墨的脸色黑沉,他和北堂隽翼之间的仇恨,又多了一件!
……
当宋恩灿醒来的时候,她还在北堂墨怀里。
因为昨晚是在哭泣中睡着的,现在眼睛还觉得有些不适。
“早。”他轻轻出声,“饿了吗?姐做了早餐,起床吃点儿吧?”
宋恩灿看着眼前的北堂墨,他的眼睛里有些细细地血丝,脸色也不像是往常那样神气,应该是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你……”她皱紧眉头,“你为什么不睡?”
北堂墨舒展了下身子,勾起唇角,问:“你还是关心我的?”
宋恩灿一愣,没好气地说:“恨你是一回事,但也不可能说不爱你就不爱了啊!”
说完,她的脸忽然就红了。
她还能把话说得更直白点儿吗?
北堂墨笑了,抱着宋恩灿纤细的小腰肢,将她收入怀中,淡淡出声:“事情的经过你都知道了,现在由你来说,我应该怎么做?”
她拧起秀眉,眼中闪过些疑惑。
他勾起唇角轻笑,“说出你的答案,我可以参考下。”
“我……”宋恩灿郁结,“我也不知道。”
她很老实地看着他,然后说:“我很想要你就从此以后都不再理她了,为什么你要和前女友有牵扯?而且还好像难舍难分似的,但你肯定做不到吧?”
“恩灿。”北堂墨沉声,“我不是做不到,只是,我确实亏欠了她,我想要帮她把周家的公司重新建立起来,还给她,然后,我和她之间就不会有别的关系了。”
“要等多久?”宋恩灿问,“一年,还是两年,或者是三年?到时候,她有了周家的公司,和你们家就不会有生意上的往来吗?每年你们商业聚会什么的,难道不会见面吗?根本就会一直有关系!”
北堂墨被问得语塞。
宋恩灿更加气结,“所以说,无论怎么样,她都会阴魂不散!怎么别人结婚都是为婆媳关系烦恼,到我这儿来,前任的杀伤力就这么大啊?”
北堂墨不由笑了,宋恩灿现在抱怨的模样,真的是很可爱。
“你还笑?”宋恩灿皱紧眉头,“难道你没觉得自己现在很可耻吗?”
“我答应你。”北堂墨的嗓音沙哑,“等把公司给她之后,我和她之间不会有任何商业往来,哪怕是她破产了,都不会帮她一分钱,如果有什么商业联会要见到她的,我要么就不去,要么,就带着你一块儿去。”
听言,宋恩灿的唇角抽了抽。
这个办法,不得不说,还是让人觉得稍微能够接受。
可这还是太抽象,根本就不具体。
“不行。”宋恩灿摇头,“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继续和你在一起。”
“别想了。”北堂墨想要趁机赶走宋恩灿心里的不安,“你想也想不明白,不如就听我的。继续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