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的阳光是温暖的。天空中,明媚的暖阳为天空增添了丝丝的暖意。
陶笛挽着季尧走到花园的长椅边上,她细心的在长椅上铺上两张纸巾,拉着他一起坐下。
季尧坐下,将她揽在怀中。
她在他的怀中,调整着姿势。最终,她将两只小腿架在他的长腿上,小身子歪着靠在他的胸口。
以前在家里,她也最喜欢这种姿势。
因为,她一直觉得这种姿势很有安全感。
仿佛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偶尔她还会晃动着小腿,撒娇着要他帮着捏捏小腿。
现在她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算是孕后期了,小腿会出现浮肿现象。所以,现在不用她撒娇。季尧也会主动帮她揉揉小腿,缓解她的不适。
午后时光静好,她就这样窝在男人怀中。
他不说话,她也没说话。
他很认真的按摩着,她很用心的感受着。
良久,陶笛才轻轻的开口,“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季尧楞了一下,然后唇角微微上扬,“这样一辈子很好。”
陶笛笑了,“是啊,这样一辈子真的很好。”这是她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段话,当时就很有感触,决定这段话很美,很让人感动。想着有朝一日,自己遇到这样一个甘心情愿一起共度余光的男人,与他一起慢慢的变老,慢慢的看着对方变老。直到,繁华落尽,还能十指紧扣。
便是最完美的爱情!
两个人在一起最好的状态,便是什么都不说,却也不觉得尴尬。
短暂的沉默过后,陶笛小手抓着他的衣领,笑道,“我这辈子最冲动的决定就是跟你闪婚,慢慢的,我发现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
季尧宠溺的扬唇,长指穿梭着她的发丝间,享受着那种专属的丝滑触感,良久,他感悟,“我也是!”
孕妇总是一个姿势容易累,所以陶笛又换了一个姿势。两只小腿放下后,倚在季尧的身上。
季尧从她的身后,环抱着她。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有些痒,却很舒服。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午后的阳光。
良久,他开口,字里行间满是疼惜,“很抱歉,这段时间让你承受了那么多,面对了那么多。是不是很累?”
陶笛想了一会,轻扬起唇角,“是有点累,不过累也是幸福的一种体验。人生几十年,哪有一帆风顺的?在你昏迷不醒,在我最难熬的时候,我一直跟自己说,有所经历的爱情才会有所沉淀。风雨过后,才会见彩虹。我们的爱要经得起平凡,也要顶得住大风大浪。”
季尧将女人往自己怀中搂紧了几分,下巴紧紧的抵着她的头顶,突然感悟道,“陶笛,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和坚定,谢谢。”跟陶笛在一起这个一年多的时间内,他真的学会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
原来人是可以改变的,原来生活可以这样温暖,原来爱情是需要经营的。
陶笛转眸看着他,小
手刮了刮他的高挺的鼻梁,揶揄道,“老公,你是不是傻?跟我说什么谢谢?傻大个!”
季尧只是轻轻的挑眉,他的双手环着她的腰肢,又刚好能碰触到她的隆起的腹部,时不时的感受着他们家娃娃的活跃。他在她的耳畔坚定的承诺,“以后,我会珍惜你,呵护你。”
陶笛点头,一点也不谦虚,“那是必须的,我这么可爱你不珍惜我,小心把我弄丢了。你要是把我弄丢了,我就是别人的小公主了。”
季尧蹙眉,霸道的警告道,“不准胡说。我一辈子不会把你弄丢!”
陶笛又笑,想到病房里的姑姑,还有那个会演戏的筱雅,她有些伤脑筋,“老公,如果姑姑能早点醒来就好了。对了,左轮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提到这件事,季尧也蹙眉,语气有些低沉,“没有!”
其实,他早已有了怀疑对象。只是,他好像低估了怀疑对象的能力。
他以为自己防守得当,可是他身边的人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这一点,他很恼火也很愤怒。
躲在暗处的这个敌人,的确不容小觑。这个敌人潜伏在他的身边,对他周围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做任何事情都很谨慎。会抹掉所有的证据,让他什么都查不到。
男人的沉默,让陶笛有些心疼,安慰道,“老公,别想太多了。这事急不来,不如我们慢慢的从长计议。我始终相信那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害我们的到底是谁?只要他是个人,就会有破绽。”
季尧大掌过来攥着她的小手,指尖穿梭在她的手指间,与她十指紧扣,他幽幽道,“不能将你保护的滴水不漏,是我的失职。”
陶笛却笑道,“我喜欢换个角度看世界,如果不是你的失职,我又怎么会感受到你的紧张和在乎?”
当保镖跟她说,在申城的时候季先生为了阻止绑匪将她带走。不顾一切的拦在车头前的那一瞬间,她的眼角湿润了。在他昏迷的时候,她甚至恨自己。恨自己为了一点小事跟他别扭,才跑到申城去,引发了那样的危险。
他这个人从来不会口头煽情,可他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真的很爱她,很在乎他。
这样……就足够了。
季尧其实很欣赏陶笛的心态,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爱笑又爱闹。可她其实骨子里很细心,心态又很乐观。就像是天空的暖阳,让人不自觉间便能感受到她的温暖和善良。
“有你真好!”
这是他在沉默之后,情不自禁说出的一句话。
陶笛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问,“老公,你实话说。你觉得姑姑出事,或者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跟筱雅有关系吗?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想要跟你重归于好,而整出这些事情?”
筱雅对于季尧的来说,就像是记忆中的一朵百合。可他在病房中看见她那炙热和迷恋的眼神后,她这朵记忆中的百合已经变了色彩。
他很理智,所以不会感性的用曾经的了解来笃定现在的筱雅。
他只说,“我希望不是她!”
陶笛能理解他的这句话,她只无奈的叹息,“我也希望不是她。可是,到底是不是她我们并不能确定?”
季尧幽深的眸光更加深沉了几分,哑声道,“现在能确定的是,小雅的脊柱没问题。”他上次在病房内放了窃听器,又故意透露出他的怀疑。为的就是要看筱雅的反应,没想到没几天那名帮筱雅做手术的医生就出了意外死掉了。
通过陶笛当时在现场的描述,和主刀医生死亡这两件事,他可以确定筱雅的脊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而她之所以装的很可怜,大概是想要用弱者的身份博取大家的同情。
至于筱雅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个害人的过程,他不能确定。因为他这几天没有窃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当时放窃听器这个举动应该是没有暴露的。
他想筱雅不会想到他一个瞎子,还在她的病房放窃听器?
不过,他这个人很谨慎。想到了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性,就是筱雅装可怜是真的,可绑架杀人这些事她应该没胆子参与。最关键的是她在病房,她一直在住院,即使有心也无力。至于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应该还是那个背后的神秘人在搞鬼。
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筱雅一边在装可怜,一边已经跟背后的神秘人联手了。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窃听到有用的信息,那是因为筱雅发现了那个窃听器,却故意不懂声色,想要故意表现自己的无辜。
其实,他心底希望是第一种可能性。
小雅妹妹曾经温暖过他的过去,他真的不希望她变成丧心病狂的女孩子。
感受到男人的情绪,陶笛回身,主动抱紧他,“那你下面打算怎么办?我觉得你可以结束眼睛看不见的日子了,咱们背后那个神秘人应该很聪明。他就算知道你一直眼睛看不见,也不会掉以轻心的。眼睛看不见,跟上次的昏迷不醒不同。不会让神秘人放松警惕的。”
季尧蹙眉思索了几秒,点头,“下午就结束。”
陶笛有些疑惑,“为什么是下午?不是现在?”
季尧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道,“装瞎这么久,总要办成一件事。”
陶笛想了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想当面揭穿筱雅的伪装?”
季尧颔首,叹息,“有些事情,说清楚了比较好。”
陶笛表示支持,“嗯,对,我支持你。”
两个人起身回病房,路上陶笛调皮的伸手给季尧挡太阳,“老公,你那么黑了,不能被太阳晒了,我给你遮着挡着。”
就这样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对面高楼上的季诚捕捉到了。他眉头蹙紧,心弦一紧。
刚才,他用望远镜明显的捕捉到了季尧在那一瞬间,眨了一下眼眸。
一个双眸失明的人,是不会对光线或是外界的刺激有反应的。
所以,季尧是装的?
该死的!
这个腹黑的季尧居然是在伪装眼睛看不见?
他连忙放下望远镜,给筱雅那个手机号发信息,告诉她这样一个事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