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这是在公司不是家里,有什么话要对孩子说回家说去。”杨思成再也听不下去丛晚玫对女儿的唠叨愤愤地说,吓的丛晚玫也没敢再说下去。
“来香香,带着你朋友坐我这边来。”杨思成和蔼地跟女儿说。
“还是爸爸最疼我。”说着杨岸香过去抱住爸爸亲了一口。
“疼不疼的,只要你开心快乐就好,我不过多干涉你的事。”说完又说:“来小伙子,叫李傍晚是吧?总听香香说起你。一听名字就知你是傍晚出生的,我也是傍晚时出生的,对你很好奇很想见你呀。”杨思成说着迎出两步,伸出手和李傍晚握了握。
这一握让李傍晚受宠若惊。他和省长握过手和县委书记握过手,都没什么感觉,而现在和杨思成的手握在一起,他的心狂跳起来。
李傍晚不想来的,他知道杨岸香的妈妈很瞧不起他。可杨岸香找他去了,说他要不去晚上就在他家住了。第二天一早起,整个东寨村都会知道思丝集团的千金小姐,在李傍晚家过夜了,当然也是在李傍晚的床上睡的。这让李傍晚很为难,只好跟她来了。
上次接棉花的爸爸出院,杨岸香也说晚上要住下的,李傍晚没同意。他不是不想要杨岸香,她活泼可爱充满了青春朝气,人也漂亮,是男人都招架不住那样女孩的诱惑,何况都正直青春年少。可每看到开着豪车,身穿思丝品牌的高档服装,李傍晚都觉得杨岸香是一枝雍蓉华贵的牡丹,而他却是一棵连绿叶也没有的节节草。
他也知道,今天杨岸香把他拉来也是想让他见见父母的。只有在这样的场合妈妈的火才会被爸爸压下去。现在看到爸爸主动和李傍晚握手,杨岸香心里开心极了。
杨岸香想过,她这一辈子都跟定李傍晚了,她喜欢那片长满了麦子的神奇土地。她喜欢李傍晚的文字,那种对人生的无奈活着的坎坷,看上去小家子气却大气滂沱,无人能静下心来理解那样的文字,她能。
“农村的土包子怎么了嘛,农村人憨厚老实,不像城里的政商后代勾心斗角。我是一个商人,但我知道什么钱可以挣,什么钱不可以挣。香香你也不小了,相信你也该知道什么人可以喜欢,什么人不可以喜欢,我尊重你的选择。来!傍晚香香让我们共同举起酒杯庆祝我们的公司成立二十周年。来!干杯。”
“香香你带傍晚出去转转,看看我们的产品,我和你们的大哥哥大姐姐还有公司的事要谈,出去玩吧。”喝了杯葡萄酒后,杨思成就觉得他们碍手了,便打发他们出去玩。
“别把土包子带回家,嘉现伟碰到会不高兴。”丛晚玫又提醒说。
这里是思丝集团的总部,除了这座办公大楼还有样品储存间,特别是一些重要的高质量的出口产品,都会在生产车间严格检验之后运到这里,再经过丛晚玫的检验才能装上集装箱运往码头,飘洋过海运往世界各地。
出了大厅就是碧绿的草坪。拐过草坪往东有一条两车道的水泥路,两边也是绿绿的草坪,在草坪里种着两行梧桐,树阴交错遮挡住整个小路上的蓝天。道口立一个白色的大指示牌,上面写着:样品储存重地 闲人勿入。每个门都上着老式的琐,也都挂有警示牌:严禁烟火!路上有来回巡逻的保安,见到杨岸香都喊声:大小姐。
“有没有兴趣看看我们最好的服装?”杨岸香妩媚地瞅向李傍晚说。
李傍晚点点头。
“你等着,我去拿钥匙。”说完杨岸香甩着好看的马尾巴向保安室走去。
保安队长王子来正在保安室抽烟看电视,听有人敲门也不曾回头。待杨岸香近到他身边了才把他吓一跳,立马站起打了个立正笑了说:“大小姐来陋室有啥吩咐?”说着两只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杨岸香。黑凉鞋白袜子,上白下黑的百绉真丝裙,扎了个顺溜的马尾巴,两个耳坠亮晶晶地荡悠着,细挑娇小身材带来一阵香风。王子来深吸一口气想,这小妮子比晚玫年轻时还要好看,要能……
“王叔,我妈妈让我拿样品储存间的钥匙。”杨岸香看着直咽口水的王子来说。
“哟,拿钥匙啊。”说着去拿来一串钥匙说:“我还用跟去吗?”
“不用了,妈妈说她要清点货物,不想他人打扰。”说完走了。
“大小姐慢走,走好。”说着送了出来,在后面吸了个鼻子闻那少女的清香,鼻尖都要挨上杨岸香的马尾巴了。
“香!好香,闻上一闻都醉喽。女孩儿就像刚开的一朵花儿,想摘恐又残嫩花,不摘心里又痒痒。”王子来搓着手摇头晃脑地说。
“晚哥钥匙。”杨岸香让手上的钥匙哗啦哗啦地响着说。
“哪个是啊,这些个?”
杨岸香说:“我也不知道呢,原来我都是和妈妈一块来,实在不行咱挨个试呗。”
“钥匙上有标签你看,丝品10号。”李傍晚拿过钥匙说。
杨岸香听了,拿马尾巴挠了挠李傍晚的鼻子说:“还是晚哥聪明,眼睛亮。走!10号。”
来到10号库房打开门开了灯,里面果然全是真丝制品,一股蚕丝的清香涌入鼻孔。一排排的旗袍,一层层的棉被,什么颜色什么花样的都有。
杨岸香进了门口的换衣间把鞋脱掉,换上一双拖鞋,也给李傍晚拿了一双,两人才往里走。屋里的地板一尘不染,照出两人走路的影子,各个货架区域收拾得也井然有序。
“旗袍讲的是质感,手摸滑软穿着凉爽眼观心动。所以,旗袍腿部的叉不易开得过高,这样女人的身体才会在旗袍里若隐若现让人胡思乱想,这就是东方古国的抽象美与含蓄美。旗袍的衣料像女人的皮肤一样重要,也要纯净丝滑,不能有瑕疵。”杨岸香摸着一件白色的旗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