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人震惊的不仅仅是该警员的车子被安装了炸弹,而是该警员为了追凶犯还将枪口对准了一名男子。并且朝该男子开了枪……”
余夕看着格瑞恩的眸因电视内传来的话猛然一缩,连忙转头看向电视内的画面。
只见画面中,李昊阳,也就是苏大哥的助理正在阻拦苏沐,两人有些拉扯,随后苏沐来到车子前,而李昊阳冲了上去。
也不知道李昊阳做了什么,往后急退两步,而苏沐说了句什么后,忽的掏出枪就对准了李昊阳。
余夕的心一惊,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攥起,而后便听到一声枪声。
画面中的苏沐和李昊阳距离都太远,说什么她没办法听见,可是枪声却是真实的,而苏沐的枪口对着李昊阳这一点也毋庸置疑的。
随后她看到李昊阳颤颤巍巍的走到苏沐身前,将什么东西交给了苏沐。
“你亲爱的苏警官对你真是不一样呢……”格瑞恩举起红酒杯看着余夕那僵直的背影淡笑着道:“不过作为一名警察,怎么可以将枪口对向市民?”
“……”余夕双手攥起,喉咙发涩。
“该警员在手术期间,警方已经对该警员做出停职查办的处理……”
在他手术的时候,已经做出停职查办的处理……
余夕身子晃了晃,唇齿间好像又回荡起了那甜腻的奶香……
‘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喜欢。’苏沐看着前方,‘非常喜欢。’
他的声音很淡,却透着说不出的自豪和坚定,她看不到他的眼,却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深深的信念……
她看到了他家人对他这份工作的不喜和担忧,但是他依旧坚持下来了。
为了工作,不眠不休,熬得眼睛都红了,甚至在被父亲和大哥被卷入危险之后,他依旧坚持……
他背负着的内疚,背负着的不易……所有的一切,他都坚持下来了!!
而现在……就因为她!
“我觉得……他很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做刑警了。”
“……”余夕全身开始颤抖,缓缓转身,看向笑得自信的格瑞恩,“你想要我做什么?”
格瑞恩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然后放下,站起身走到余夕身前低头看她,“当然是希望你全心全力参和投入到我的游戏中。”
“然后呢?”
“然后……”格瑞恩弯起唇,一双琥珀色的眸里是势在必得光,“只要你成功了,你亲爱的苏警官不仅能继续做警察,而且还能成为英雄。”
“……”
“不过重点是,你成功了。”
“成功的标准是什么?”
格瑞恩伸手,勾住余夕的尖细的下颚,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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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客厅里唯一的那扇门被推开的时候,余夕发现自己错了,那不是通往外界的门,而是通往‘地狱’的门。
拱形的深邃通道,长长阶梯,看不到尽头的昏黄灯光……那不是‘地狱’又是什么?
余夕跟在格瑞恩身后一步步下着阶梯,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虽然明明知道现在的格瑞恩暂时是不会伤害她的,但这样的环境,未知而又充满恐怖气息的未来,依旧让她不安和感到恐惧。
整个通道给人的感觉有些像防空洞,红色的砖堆砌起来的感觉有种老旧的味道,只是这些都只是视觉效果,余夕在一路上细细看了之后,发现这里其实很新。
跟在格瑞恩身后的余夕往墙壁靠了靠,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下,发现表面很光滑,并不是她认知里面的那种砖块。
格瑞恩是感觉到了余夕的动作,侧头睇了她一眼,“这只是个设计。”
“……”余夕连忙将手放到身后,没敢说话。
走了有一会,阶梯变得平直,格瑞恩忽的停下脚步,余夕也连忙停下。
微微歪头,余夕的视线从格瑞恩身后越过,便见前面是笔直的通道,左右两边有大铁门。
“想看看你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吗?”
“……”余夕犹豫了两秒,果断的道:“不想。”
格瑞恩含笑转身,居高临下的看她,“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吗?好朋友会一句话都不说冲上来就掐她脖子?会一心只想至她于死地吗?
见余夕不吭声,格瑞恩轻扯了一下唇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你们中国的古话。”
“那就当我现在也是这种状态吧。”余夕淡淡的回道。
格瑞恩深深的看了余夕一眼,转身走到左边的一扇大铁门前停下,“你是第一个能这样愉快和我合作的,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这叫合作吗?这根本就是他的试验品,试问,有谁会愿意被当做试验品的,而且是……在知道很可能瞬间就毙命的情况下!
铁门是密码的,让余夕没想到的是,格瑞恩居然当着她的面毫无避讳的拿下密码。
余夕的眼睛微眯,只一眼就让格瑞恩按下的十一个数字和顺序记下。
当铁门打开的瞬间,余夕的心一颤,便见格瑞恩转过身看向她,朝她伸出一只手,“请进。”
“……”余夕没说话,只是连忙垂下眼,顿了两秒后又掀起眼看向满是医疗器具和瓶瓶罐罐的屋内咽了口口水。
“其实没你想象中那么恐怖,你完全不用害怕。”格瑞恩顿了一秒,随即轻佻了下眉梢,声音带起笑意,“或者你可以想想你的苏警官,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余夕抿了抿唇,看了格瑞恩一眼,迈步走进房内。
“呵……”看着余夕僵直的背影,格瑞恩轻笑了一声,走进门内后转身将铁门关了起来。
铁门合上的声音让余夕的心一颤,本能的转身看向身后。
格瑞恩走到她身前,伸手勾起她的下颚,余夕蹙眉别开头,“我要做什么?”
格瑞恩的手在半空顿了两秒,随即轻扯了一下唇角,朝着放在右侧的病床指了指,“躺上去就好。”
“……”余夕转头看向病床,然后缓步走了过去,而格瑞恩则转身从身后的衣架上拿起白色的袍子穿上。
余夕走到病床前转身坐上病床,便见的格瑞恩不仅已经套上了白色的大褂,连口罩都带上了,原本才强压下去的恐惧感又再度窜了上来。
格瑞恩见余夕杵在床沿的手攥起,便知她的不安,缓步走上前,随手拿起手套一边带一边道:“衣服和口罩以及手套你应该明白,是为了防止出现任何细菌感染的可能,所以你的不安是多余的。”
“……”余夕没吭声,绷紧了身体缓缓躺下,目光直视天花板,尽量不去看格瑞恩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