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恩定定的看着余夕，半响才开口，声音淡淡的，“可能是审美不一样吧……”
！！审美！！
余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格瑞恩话里的意思，他那么做是因为觉得漂亮，这得什么审美才能觉得那样的尸体漂亮！！
余夕揪着褂子的手攥得更紧，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她低下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只要你答应我，我发誓会全心愿意的配合你的实验，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做！”
格瑞恩目光落在她紧紧攥起的双手上，随即朝余夕伸出手。
余夕拧眉，下意识的想后退，但右脚才微动了下她便强迫自己停下动作。
格瑞恩才松开的剑眉轻拧了下，伸出的手微顿，最后还是握住她揪着衣摆的手，将她紧紧攥的手轻轻掰开，“不过才两天，你也变得虚伪了，实现真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格瑞恩的话让余夕的心猛一跳，狠狠撞上胸口，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不过呢……”格瑞恩说着，缓缓放下余夕的手，勾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你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怎么会不答应。”
“……谢谢。”余夕唇微颤，违心的道谢。
“呵……”格瑞恩若有似无的摇了摇头，放开勾起她下颚的手，“走吧，我答应了你，而你履行承诺的时候就是现在。”
现在？！
见余夕愣愣的看着自己，格瑞恩弯了弯唇转身，“先到实验室，毕竟我们时间不多。”
÷÷÷
“你昨天问我，我的实验是什么。”进入实验室的格瑞恩一边套上白色的大褂一边道。
按照格瑞恩要求已经在病床上躺下的余夕侧头看着他，“你也说，知道太多了不怕你不放过我。”
“呵……你怕吗？”
“怕。”
“既然怕那边是对自己有信心。”格瑞恩说着带上口罩和帽子走到病床边，“你说如果贝丽弗和你必须死一个，你觉得……”
“我会活着。”余夕目光坚定，脑海闪过十分之前，病床上田莉莉那张灰白的脸，虚弱的笑，“我一定会活下去！”
格瑞恩眼底含笑的对余夕点了点头，“我很欣赏你的自信和决心。”
话落，格瑞恩转身走到冷冻柜前，伸手打开，从你们取出一管浅蓝色的液体，往试验台走，“知道什么是肾上腺素吗？”
“？”肾上腺素？
余夕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有些不明白格瑞恩为什么忽然问她这个，但是对于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因为苏沐曾经也对她提过这样名字。
“当一个人在极度紧张、恐惧、兴奋或感受到刺激的时候，身体会分泌出一种叫做肾上腺素的激素，这种激素可以让人呼吸加快，瞳孔放大，加速心跳和血液流动，短时间内为身体提供大量能力，使其反应和速度都更为灵敏和快速。”余夕将当时苏沐告诉她的一字不差的搬了出来。
走到试验台前的格瑞恩有些惊讶的转身朝着余夕看了过去，“不错啊，知道的不少。”
“……”余夕不可能去告诉格瑞恩，这是苏沐告诉她的，于是沉默了两秒问：“你的研究和肾上腺素有关系？”
“怎么说呢？”格瑞恩半合了下眸，随即道：“肾上腺素做为短时间内可以大幅度将人体能力爆发出来的药物，在医院领域已经被广泛利用。但同时，也有很多人铤而走险用于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
“比如各种比赛。”
比赛！！
余夕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格瑞恩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各种体育竞技比赛，甚至世界级。”
“……那这和你是研究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格瑞恩眼底闪过一抹自豪，“因为如果使用了肾上腺素，只要做个简单的血液或者尿液检查就能检测出来，从而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同时，肾上腺素对人体的作用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有副作用，长期使用对身体的影响会非常大。”
余夕听到这里，不由得抽了口气，“难道你的研究……也是短时间内能将人体能力爆发出来，而且无法检查出来？而且重点是，没有副作用？！”
“你果然很聪明。”格瑞恩双眸含笑，“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短时间内，而是永久。”
“？！！”永久？！！
永久那是什么概念？！
“肾上腺素只是进入你的身体后，爆发你的潜能。”格瑞恩说着，晃了晃手中那管蓝色的药液，“但是我研究的ATK3，是直接激活细胞，在你潜能爆发的时候，细胞会自动记忆，保持住那个状态，而永远不会改变。”
余夕睁大了眸，看着格瑞恩手中灌蓝色的药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都听到了什么，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灌小小的浅蓝色药液，简直……简直……
“但是……”格瑞恩轻叹了口气，“ATK3不仅还在实验阶段，而且它也有缺陷。第一个，就是我和你说的，身体是否能融合。”
“……”是的，这个格瑞恩之前就对她说过，如果不能融合的人，就会因心脏和肾脏衰竭而猝死。
余夕刚垂下眸，忽的想起之前一个问题，那就是到现在为止，被杀害的都是女孩子，不由得的又猛然抬眸看向格瑞恩，“别告诉我，你说的这个ATK23，只对女孩子有用？”
一说到这个问题，格瑞恩眼底闪过一抹暗淡，“至少到现在为止，是有女性能活下来。”
“？！”果然！是有那些少女才会成为格瑞恩的目标！
从刚才他说的药理反应，这个药物不是像肾上腺素那样直接将人体潜能爆发出来，而是在人体潜能爆发的时候细胞在自动记忆，以及他经常提到的情绪的力量，余夕开始有些明白格瑞恩到底是在做什么了。
“所以你抓了那些女孩子之后，让他们恐惧，害怕，然后给她们希望，将你所谓的情绪力量发挥到最大？！”
“差不多就是这样。”格瑞恩点头，剑眉微微蹙起，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和余夕说这些。
她——不过是他的试验品而已，不是吗？
余夕算是明白格瑞恩的动机了，可是她不明白，“那你这样就好啦？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杀？”格瑞恩原本微蹙的眉瞬的拧起。
余夕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格瑞恩从来不觉得他杀了那些女孩，在他眼底，那些女孩都是自己求死的。
“不！”余夕摇头，手肘撑着身体坐起身，看向格瑞恩，“我的意思是，你其实没必要……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