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菱说着忽然道:“诶,对了,靖王爷你说如果我们再弄出一柄和那个匕首一模一样的匕首出来,皇上会不会因此而取消、或者是减少对你的疑心呢?!”
骆凤泽道:“应该会吧,毕竟只要再有一把就能证明这未必是真的,那样的话父皇就没有理由再怀疑我了。”
展红菱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试试,看能不能再拿一把出来,王爷可知那匕首之前是谁制造的?”
“那是朝臣进献给父皇的,据说是晟国第一铸剑师伍仲勋铸造的。”
展红菱道:“好,那我便去找找试试。”
说完之后展红菱便出府离去。
她走之后靖王妃陈曼芯走过来打听道:“王爷,展小姐又来做什么来了?”
骆凤泽说道:“哦,秦昭到边疆去了,她心情不好,来找我说说话。”
阵曼芯眼底闪起一丝亮光,道:“找王爷说话?她和王爷还真知心,情郎走了就来找王爷……”
骆凤泽听出话她里的酸意,道:“王妃怎么这样说,我早就说过和秦昭、展红菱都是好友,她来找我说话很正常,何况她也想帮我,王妃不要多心才是。”
陈曼芯心中暗想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二姐早就对我说过,你去临州时便对展红菱有意思,后来知道她是秦昭的女人才不得已放弃的,现在秦昭远走,谁知道她是不是又想来勾引你……
想是这样想,可是却没敢真正说出来,仍旧装作不知道,只是淡淡地说道:“展小姐也是个女子家,她又怎么能帮到王爷。”
骆凤泽虽然对陈曼芯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却也对她礼敬有加,没有藏心眼的想法,说道:“哦,展小姐说那陷害我的匕首未必是真的,如果能再找出一柄相同的,或许父皇就不会再怀疑我了。”
陈曼芯心中暗想,这女人是有点想法,也罢,现在你是在帮我的丈夫,帮就帮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咱们慢慢走着瞧……
展红菱从靖王府出来后再次来许府,先是和许云暮说了一会话,然后又来见这许文渺。
许文渺问道:“慧敏县主怎么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展红菱开门见山地说道:“是的许大人,我又是替靖王办事来的。”
“哦,说说什么事。”
展红菱压低声音说道:“许大人,那被肖震山说成是假冒尚方宝剑的‘游寒匕’是不是刑部收藏呢?”
许文渺道:“不错,那东西是证物,暂时在刑部保管。”
展红菱道:“那么大人能不能拿出来借我用几天?”
许文渺脸色一变,道:“慧敏县主不要开玩笑,那是多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说拿出去就拿出去!”
展红菱道:“眼下看这案子要弄清楚遥遥无期,不正式审这案子那证物便用不到,放在那里和拿出来没区别,而且我拿去也不会乱用,更不会让别人发现,此事和靖王可是有极大关系,如果靖王能因此被皇上解除怀疑,相信他一定会重重感谢许大人的!”
许文渺咬了咬嘴唇,无论自己愿意不愿意,现在都已经被划归为靖王一方的人了,自从靖王被圉禁之后,那些大臣们看自己的目光明显有变化,如果靖王不能恢复从前的地位,那自己的处境也就没有好转的可能,这样看来,也只能死心塌地地帮着靖王了。
想着十分勉强地点头道:“好吧,我尽量,如果能拿出来我让云暮给慧敏县主送过去。”
展红菱喜出望外,道:“如此真是太谢谢许大人了。”
从许府出来之后展红菱又来到外公家,先和外公说了秦昭去边关的事,然后又问道:“外公,您可知道铸剑师伍仲勋住在哪里?”
程应举说道:“你还真问着了,满京城大概也就我知道,他从前是江州人,后人被求剑的人逼烦,跑到京城三百里外的落蛟山中隐居去了,你闲着没事打听他作什么?”
展红菱悄悄把自己和靖王的打算说了,程应举道:“办法倒是可行,但是伍仲勋隐居前宣布封炉归陷,以后再也不铸剑了。”
展红菱道:“凡事都没有一定,待我拿到‘游寒匕’先集齐上面的宝石,然后再去找他试试。”
程应举也道:“唉,倒也是,现在靖王的事或许也就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转机了……”
许文渺办事倒也痛快,第二天晚上就让许云暮把“游寒匕”送了过来。
“游寒匕”的珍贵多数在外鞘上,匕首柄上的宝石再多还是有数的,集齐这些东西对现在的展红菱来说不算费力,她用了两天时间在城里有名的几家珠宝店里走了一圈便也都弄齐了,而且由于战事的原因,这些奢侈的东西价格大跌,展红菱还省下不少银子。
集齐之后便要出发。
翠萝身体越来越不方便,没办法陪她,便只能让栓子跟着,展红菱听说姐姐又要出京,苦苦央求,到底让展红菱把他带上了。
展红菱便带着他们两个出京城进了落蛟山。
出了京城之后百姓们的消息没有那么灵便,路过的小村子里甚至还有人不知道宁国向晟国进军的事,所以相比起来更较京城之内平静。
三百里的路程,快马加鞭当天便到,三人在山外歇息一晚之后第二天一大早进山寻访伍仲勋的信处。
落蛟山里也有人居住,展红菱和栓子、展陌三人费了许多周折才打听到伍仲勋的住处,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中找来。
伍仲勋隐居的地方屋前一条清澈的溪水,屋后开着五六株桃花,篱笆圈起的小院中收拾得干干净净,最为显眼是的院子左侧那一人高的铸造炉。
栓子指着炉子说道:“小姐,肯定是这里了,你看有铸剑炉!”
一边说着一边把展红菱从车上扶下,旁边的展陌早已经自己跳下业。
展红菱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走进院里,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人正在扫院子,展红菱问道:“这位先生,请问这里是铸剑大师伍仲勋的家么?”
那人头也没抬仍旧在扫他的院子。
栓子见那人不说话又问一遍:“请问这是伍仲勋的家么?”
那人仍是没说话。
展陌拉着展红菱的手说道:“姐,这人真没礼貌,我们客客气气和他说话,他理都不理我们。”
展红菱心头起疑,慢慢向那人走去,走到那人扫帚前面的时候,那人却被践了一跳,哆嗦了一下突然挺起身,看着展红菱几人惊讶地瞪大眼睛,嘴里依依呀呀地不知说些什么。
展红菱这才确定,原来这果然是个聋哑人。
展红菱见他看到自己,再次大声向他说道:“先生,请问这是伍先生的家么?”
那人愣愣地看了她们几眼,然后向她摆摆手,然后又往院门那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明显是让展红菱三人快点离开。
展红菱微微冒汗,暗想这位伍大师还真有办法,让一个聋哑人看门,说什么也说不通,只叫你走就完事了。
可是来了一次再怎么也不能连正主没见到就走,她只好又高声朝屋子里叫道:“请问伍先生在家吗?”
别说这们还真管用,到底被她从屋子里吵出个人来。
出来的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人,不过也不算很老,大概五十左右,身体很不错,走起路来和年轻人没两样。
她走到展红菱面前说道:“这怎地还来了个姑娘家?不过谁来也没用,我家里的已经不铸剑了,你们别再找他了。”
展红菱心道:“这位妇人应该就是伍仲勋的妻子,看来平常还是有很多人上门来求剑,不然这她也不会张口就叫自己离开。”
还没等张口就碰了钉子,展红菱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往下说,想了想只好改换说法,道:“这位夫人,您先别着急赶我们走,我们是为其他事来求见伍大师的。”
“其他事?其他什么事?”
展红菱从栓子手里接过用布包裹着的游寒匕,打开来给伍夫人看,说道:“有人说这支匕首是出自伍大师之手,我们是想来印证一下真伪。”
“哦?”伍夫人把匕首接过去细看起来,说道:“这应该是他铸的。”
展红菱见她没能完全确定,边加忙追问一句,道:“你能确定?不会是有别人仿冒伍大师的?”
“呃……”伍夫人迟疑了一下,别人仿冒丈夫之名铸剑的事时有发生,她也不能完全确认,想了想还是说道:“既然这样还是让他看一眼吧,走,你们跟我来。”
说着向茅屋后面走去。
展红菱心头一喜,招呼栓子展陌跟着。
见伍夫人把展红菱几人带向后面,那个聋哑仆人又继续扫他的院子。
绕地茅屋之后展红菱才看到,原来屋子后面的地势更加开阔,不只有桃树,远处还种着黍菽等物,绿意盎然,田园气息扑面而来。
而后面的桃树下正坐着两个上了年岁的老翁在对弈,看起来舒适闲逸,颇有些世外桃源的仙气。
伍夫人带着展红菱走到近向,向其中一个老翁说道:“仲勋,有人拿了支匕首来,想问问是不是你铸的。”
那老翁抬头向展红菱看了一眼,见到是一位年轻姑娘也有些意外,不过倒没说什么,抬手从夫人手里接过匕首,看了一会说道:“是我铸的,‘游寒匕’只铸过一柄,上面的字迹我认得。”
说完就交还夫人手里,到她一丝连一句话也没和展红菱说。
伍夫人把匕首交给展红菱,道:“姑娘,你听到了,这匕首确实是我家里的铸的,你拿回去吧。”
展红菱也早就知道这匕首多半是真的,她志不在此,见伍夫人又赶自己走,只好厚着脸皮说道:“呃……既然是伍大师铸的,那么请问他可不可以按原样再铸一柄?”
这话她自己说着都没底气,刚刚说有另外的事情,骗伍夫人带自己来了之后却还是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有些得寸进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