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展红菱走远,骆馥轩又吩咐随从,道:“走,去北门,我们还是出城。”
侍从们便赶着马车,又来到北城门。
骆止轩下令封锁全城,北城门自然也是紧紧关着。
侍从不知道骆馥轩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出城,在车前担心地问:“王爷,城门关着,我们可能出不去。”
骆馥轩说道:“关着能怎么,让他们打开就是了,难道皇兄还会限制我出城么。”
到了城门前,车队被城门军拦下,城门官没看出是谁的车队,在前面叫道:“站住,城门已封,不要再向前走了!”
走在前面的王府仆人十分强横,叫道:“封城又能怎么,封的别人,难道我家王爷出城还不准么!”
“王爷?哪个王爷?”城门官呆愣地问道。
“当然是我家硕亲王、硕王千岁!这可是皇上惟一的弟弟,你也不让硕王爷出城?!”
城门官听了脸抽得像苦瓜,朝着后面骆馥轩的车子直作揖,道:“原来是硕王千岁驾到,可是、可是这城门真不让开!”
骆馥轩从车子里探出头来,说道:“不让开?难道本王要出城也不让开?你小子的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城门官被吓得后背直冒凉气,道:“王爷,求您别为难小人了,小人真没权力私自给您开城!”
骆馥轩暗恼,道:“什么有权没权,本王让你开你就开,有事本王会亲自向皇上说。”
城门官没办法这才磨磨蹭蹭走向城门。
眼看着他已经向官兵下令开城,却听得有人问道:“出了什么事,这里为什么多人?”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秦昭骑在马上,带着一队人走过来。
城门官面露喜色,连忙跑过去说道:“安王爷,您来了,您看看吧,硕王千岁一定要出城,硬逼小的开门,您能不能去劝劝他!”
秦昭暗暗奇怪,想着骆馥轩不应该不知道封城的事,怎么一定要这个时候出城?
想着来到近前,问道:“硕王,您这是要去哪里?”
骆馥轩暗叫倒霉,之前碰到一次养母,这又遇到了养父,是不是老天爷与自己作对,不让自己平安出到城外?
想着说道:“哦,父亲,我这是要去西晟啊,我们昨天就说好的,难道父亲忘了?”
秦昭一愣,说道:“我是记得,但是你怎么这么快,昨天说了今天就要走?如果你代朝迁出巡,总还要做此准备吧!”
骆馥轩假装不懂,说道:“还需要这样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的队伍走得慢,那些事宜待朝廷准备好了从后来送来就行了。”
秦昭说道:“可是今天封城,你出不去,倒不如回府去等几天,待一切准备停当再出发不迟。”
骆馥轩心中暗急,想了想说道:“可是父亲,我想我还是不能等,我打算出京先到临州去呆几天,和舅舅、舅母小聚一下,那里还有些我的产业需要我处置,若是带着朝廷的人马物资,到临州去岂不扰民。”
秦昭听得微愣,他在临州还有产业?是展陌给他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他先走还真是有道理,只是今天这情况,明显不适合他出城。
想着为难道:“硕王,你再停上一天不行么,待搜索过去,城门开放你再出去。”
若在平时,骆馥轩肯定不会与他执拗,可是现在玉玺就在他身边放着,他说什么也不能被拦回去,不然万一真被查到,想走也走不了了。
想着说道:“父亲,我这里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回去,明天又要重新准备一次,劳师动众的实在麻烦,便让我出城又能如何,无论父亲和皇兄是搜逃犯还是找东西,都不会与我有关,难道父亲还不放心么?”
秦昭想了想叹气道:“唉,好吧,既然硕王一定要出去,那就出去吧,大不了我去向皇上请命,让他下令为硕王开城门。”
让秦昭去向骆止轩请令,指不定又要耽误多少时间,骆馥轩生怕有变化,硬着头皮说道:“父亲,你我两人,一个是皇上人的义父,一个是皇上的亲弟弟,开个城门没什么,不需要这么麻烦了吧。”
秦昭为难地向他的队伍看了看,说道:“那倒是,硕王肯定没什么,但是硕王队伍里这么多人,这么多物品,万一有人趁硕王不注意藏了什么,岂不要误事!”
骆馥轩见他说的只是自己队伍中的其他人,一狠心硬着头皮说道:“既然父亲担心,那便让人搜一搜好了,这样以后我也好向皇兄交待。”
秦昭不太好意思,沉吟道:“呃……这样好么?”
骆馥轩说道:“没什么不好的,父亲还是让人搜吧,我急着出城,再耽误下去,我们今晚赶不到下一个城池,就在要外面露宿了。”
秦昭这才向身后的官兵挥手,说道:“既然硕王让搜,那就搜一搜,一定要搜得仔细,但是不能弄乱了硕王的东西,记住了没有?”
官兵们应了一声,上前便来搜查。骆馥轩的人有心想反抗,可是却被骆馥轩喝止。
队伍里闹成这样,骆馥轩也一直在车里没下来,就那样坐着与秦昭说话。
过了半天,队伍里的车子和物品才搜查完毕,为首的官兵过来向秦昭禀报:“王爷,除去硕王爷的车子之外,其他都搜查完了!”
秦昭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骆馥轩的车上。
骆馥轩被他看得心头一颤,暗想难道养父真要搜自己的车?那可麻烦了,玉玺虽然在褥里藏着,但是那么大的东西,如果翻的话肯定会被找到。
看着秦昭慢慢向自己的车子走来,他的心砰砰剧跳,冷汗一层一层往出冒,两手攥得紧梆梆。
秦昭站在他车边半天,想着应该是搜,可是能搜吗?搜就等于不信任骆馥轩,况且……他应该不会偷,之前儿子给他封王他都已经很开心了,不可能再有别的想法,好歹也是自己的养子,自己没理由怀疑他。
想着说道:“既然都搜完了,那就开城门让硕王出去吧。”
听到这话,骆馥轩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紧绷的身体微微放下,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此和父亲道别了,也代我向母亲说一声,我从西晟回来去看她。”
秦昭说道:“好,硕王千岁一路平安!”
城门官把门打开,骆馥轩的人马车队慢慢驶出城门。
秦昭看着他们出城,城门再次关好,这才带着人向别处去找。
可是这一找就是三天,整个京城都被翻遍,皇宫里更是挖地三尺,却还是什么也没找到,玉玺和所谓偷玉玺的许云暮都一点影子没有。
找到第三天,京城的城门实在不能不开了,骆止轩只好下令解除封锁。
秦昭和展红菱再次来到皇宫。
进来之后见江俣淳也在,秦昭和展红菱向他打了个招呼,问骆止轩道:“皇上,听说你下命开城了,可是有线索了?”
骆止轩愁眉不展,说道:“哪有什么线索,我是听大臣们说再不开城很多百姓的生活要成问题,所以才不得不开的。”
展红菱叹气道:“确实是这样,城中怨声载道,实在不能不开了。”
江俣淳也在发愁,说道:“唉,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呢,玉玺还能丢,按说要真是计划偷的,他当天夜里根本来不及出城,这样搜捕之下,不应该抓不不到啊!毕竟这次是倾尽全城之力……”
说着怀疑地看向秦昭和展红菱,道:“你们确定搜得彻底,或是能保证没被他混出城去?”
秦昭说道:“搜查得已经很彻底了,我们几班人马同时搜查,从东到西翻一次,又从南向北翻一次,连每个百姓家中有几口地窖都查清了,怎么可能把人漏掉呢,若是出城就更不可能,每个城门都锁得严严的,据说一个人也没放出去过……”
说着想起什么,拖了一下说道:“当然,除了硕王千岁之外。”
“硕王?!”骆止轩和江俣淳、展红菱同时惊讶,骆止轩说道:“二弟出城了?什么时候?”
秦昭说道:“就是两天前,皇上刚刚下令封城的那天,他说和皇上定好的出京西巡,我让他等几天和朝朝廷的队伍一起走,他说有事情要办,执意先出城,没办法我只好搜了他的车队,然后让他出去了,毕竟他的身份不同,我硬拦不得。”
他说完之后江俣淳紧张起来,问道:“安王你可搜仔细了?那么多人马,真没准夹带什么出去。”
秦昭说道:“我的人搜得很仔细,连包裹都一一拆开来看,肯定不会错过什么。”
骆止轩也道:“二弟出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是朕的弟弟,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
江俣淳叹道:“唉!你们心眼怎么都这么实呢!硕王说是皇上的弟弟,可是、可是……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万一他知道真相与皇上分心了呢!”
骆止轩惊道:“不会吧,我的身世如此隐密,二弟应该不会知道。”
江俣淳道:“什么叫应该?凡事总有万一,知道皇上身世的人并没有死绝,皇上想想,那玉玺盒子里放的可是‘许云暮’的字条,而知道皇上身世真相的云珠可就是从许府里搜出来的,所以许云暮是肯定知道皇上身世的,如果他找到硕王说点什么,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听他这样说,展红菱和秦昭也是一惊,展红菱说道:“对了,那天硕王要出城,我先见到他来着,我说今天封城不能出去,他答应我不走的,可是后来却又绕到别处去出城,真的很不正常!”
秦昭也在那里发愣,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他真有事瞒着我?那天搜查之时,他的神情似乎真的不太对劲!”
展红菱道:“你确定你搜仔细了,什么也没放过?”
秦昭摇头,道:“其他的都搜仔细了,可是……我没搜硕王的车,他、他是硕王,我怎么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