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屋道满的来访
“正好去讨杯酒。”芦屋道满径直走到印有一颗五芒星图案的木栅栏门前,双手一推便进去了。
“人呢,都死光了吗?真没趣……”他侧身躺倒在满是花香草香的地上,随手摘下一朵野花放在鼻子旁边嗅了嗅。
“道满大人夜晚造访,所为何事?”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飘然入耳。
芦屋道满一回头,恰巧与晴明目光对视。
“顺道经过,来看看你这白狐之子怎样做出这等违背伦常,招人唾弃之事。”道满说着将葫芦放到嘴边,接着想起已经没有酒了,于是很无礼地大声说道,“喂,老头子在这坐了半天,怎么还不上酒?”
出乎意料的是,晴明转身进了屋,片刻后手捧一个酒坛子出来。
芦屋道满也不客气,打开坛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又将剩下的酒倒进葫芦里装好,这才四处打量起晴明家的院子。
“我说,你那些式神呢?”
“遣散了。”晴明淡然地开口,“我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多人照顾。”
“是因为即将娶亲了么?”芦屋道满的眼睛里露出几许揶揄,呲着嘴笑呵呵地看着面容淡漠的晴明。
“迎娶亲生女儿,背弃人伦,可真有你的!”见晴明没什么反应,道满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杀了你这狐妖之子。”
“如果道满大人是来教训在下的,那大可不必多费唇舌。在下既然作出决定,自然不会改变。道满大人若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晴明作了个“送客”的手势,自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不喜不悲,好像世间的种种已与他脱离了关系。
他的冷淡并未令芦屋道满生气或扫兴,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晴明一会儿,道满笑着站起身:“喝你几口酒就要赶人走,安倍晴明真是个小气鬼!”
说着,他一边哼着跑了调的小曲儿,一边慢悠悠地出了土御门小路。
晴明目送着芦屋道满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直到沙耶走到身后,空气中飘来少女身上淡淡的衣香。
“播磨国的法师?”沙耶虽然很少外出,但见识不仅不比同龄人少,反而对于一些奇闻异事了解得更多。
芦屋道满的盛名并不亚于晴明,只是相传此人生性怪癖,又常与鬼怪为伍,因此人们大都认为这位道摩法师即使本事再大,也不是良善之辈。
“只是认识而已。”晴明说了句。
沙耶对芦屋道满素有耳闻,尽管她不了解此人,但看样子两个人没多少交情。何况她也不认为一个怪癖的阴阳师,会掺和晴明的事。
想到这里,她的手抚上晴明的脖颈,轻柔地触抚过白皙如玉的肌肤。
晴明面无表情,直到沙耶灵巧的手指一路往下探进衣服里,才猛地推开她。
“后天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了,你还是不愿和我亲近吗?”沙耶露出受伤的表情。
晴明垂眸,末了,动了动唇:“后天的事后天再说。”
(这个月存稿不足,实在抱歉。月底还有一更,然后可以恢复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