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讥笑声中,杨斜眼跟着阿洛走出了帐篷。
为了保险起见,阿洛还是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疑问:“9号,你看着也有二十七八了吧,真的没有破?”
杨斜眼脸朝着前方,眼睛却是看着与他并肩行走的阿洛:“我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除了我姐和我阿娘。”
阿洛吞吞吐吐地问:“那···有没有···自己‘处理’过?”
“什么意思?”杨斜眼的眼睛虽然是倾斜的,但眼神却很单纯。
来到壇前,阿洛用针尖刺破了杨斜眼的中指,挤出一滴鲜血涂抹在一道yīn尸符上,然后打着火机去点,点了半天也没点燃。
他放心地掏出二百块钱递给斜眼:“揣好,你的确是个如假包换的处男!”
为杨斜眼和俞白云分别画好符咒后,已是接近零点了,阿洛不敢再耽搁,急命二人各就各位,并做好了一切开坛准备。
他对一旁准备看闹的老杨说:“这里不适合生人围观,你快回营地去招呼弟兄们抓稳帐篷,一会儿可能会起一场大风,到时候把帐篷给刮跑掉,以后你们就得‘盖着蓝天铺着地’了。”
闻听此言,老杨只好将信将疑地走了。
“9号,”阿洛递给杨斜眼一根布带和两个卫生纸球:“把眼蒙上,耳朵堵上,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况都不能动,否则xìng命难保,明白了么?”
杨斜眼点头照做。
看到一直嘟着嘴生闷气的俞白云,阿洛想逗逗她,故意大声喊道:“金童玉女就位,仪式现在开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好在杨斜眼耳朵里塞了纸团,否则真会跟着口令行礼。
俞白云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阿洛大骂:“杜宗洛,拿老实人寻开心,你缺德不缺德?”
阿洛赶紧赔上笑脸:“缓解气氛,别生气,别生气···”
“哼!”俞白云扶了扶挂着“空档”的部:“等出去后我就找个人把破了,省得以后动不动就被你当成柳木疙瘩使唤。”
“找谁?”
“关你事!”
阿洛愧疚地说道:“云云,使不得···别拿我的罪过来惩罚你自己,还让别人捡了大便宜,不值当啊!”
“呸,猫哭耗子假慈悲。”俞白云勒他一眼。
“好了好了。”阿洛拿起桃木剑,“不开玩笑了,咱们正式开始吧···不过我先给你提个醒,一会儿你最好想点其它的事,千万别开天眼,那五鬼的长相不太‘俊美’,还是不看为好。”
“我就看,气死你!”
阿洛笑道:“就怕没把我气死,却把你吓死了,嘻嘻。”
俞白云怒喝:“别嬉皮笑脸的,我已经和你势不两立了,赶紧开始。”
点燃香烛,焚化开坛符,念诵祭剑咒语,当剑发出绿光之后,四周渐渐起了风,吹得林木响起“咻咻”的啸音。
阿洛拿出红绳子,把它放置在米盘的正中,并用米粒埋住了绳子的头尾,然后点燃了阿蔑的八字符。
风势越来越大,但神坛的四周却是一丝风都没有。
阿洛手握桃木剑,不停地在空中比划着一些符样,口中念诵着祷文,桌上的香炉和酒碗开始震动。
天空响起一个又一个的炸雷,山林里百鸟乱飞,各种小动物惊慌地钻出洞,毫无目的地四散奔逃···
“洞家”里,岜沙兄弟看到外面起风了,想出去看看,麻幺忙把他们叫住:“那是我师哥在作法,现在千万别出去···来来来,大家一起玩接火车,娟娟,把你们的扑克拿过来。”
老杨的营地犹如一片末rì的景象,锅碗瓢盆被吹得遍地都是,伙计们的臭袜子、大裤衩,时不时地就会飞过来一些把他的脸蒙住。
老杨扯着喉咙把弟兄们分成四组,叫他们分别拉住帐篷的四根绳子,黄三瓣则负责压住大家的被子,以防它们都被吹飞了。
“娘的,这杜道士还真有两下子,说起风就起风···但他没告诉我会起这么大的风,害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有人喊道:“五哥,这里顶不住了,搭把手啊!”
老杨忙跑过去帮忙,没一会儿又有一方告急:“五哥,我们这也顶不住了···”
就这样,老杨一直奔波在四组人之间,充当着“机动外援”,累得他气喘吁吁。
“娘的,三个大老爷们儿连根绳子都拉不住,下午那几碗白米饭算是糟蹋了···咦,不对呀!”老杨忽然意识到点什么,“怎么四个方向都是三个人···三瓣在篷子里,斜眼去开坛了···”
老杨的背心顿感发凉:“这他妈多了一个出来呀!”
顶着狂风,老杨艰难地清点了一下人数,“真是见他娘的大头鬼了”,除了自己和小舅子,拉绳子的确实有十二个人。
正疑惑间,一阵疾风突然猛灌过来,大伙都被吹翻在地,并滚出了好几米,帐篷终于飞了,暴露在风中的黄三瓣被包成了一个棉粽子。
老杨死死抱住一根树干,回过头看到被吹空的营地上,直的站着一个人,任凭风势再猛烈,那人却是纹丝不动。
正当他想要把那人的面孔看清楚时,一个大大的炸雷把他震得好似五脏俱裂,胆汁都仿佛震爆出来了,只觉胃里发苦,喉咙发咸。
就在他两眼一闭一睁之间,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了。
神壇那,不光是香炉碗碟在动,壇前的枯骨也在颤动,阿洛掐着指诀,用剑尖将没动的骸骨都扒到了一边,剩下来的正好是一具完整尸骨,有头有有手脚,阿洛大声喝到:“总算找到你了···黎广顺,速速随我归至壇前,吽唵麽嘛麼回升摄——收!”
那具尸骨“啪”地一下聚拢到一起,阿洛迅速地用黄布把它包起来,并贴上了锁yīn符···
收壇后,风停了。
阿洛烧了几份酬鬼金箔,再把镇魂水给杨斜眼灌下,为他取掉了头上的布带和耳朵里的纸团,让他赶紧回去烧水洗个澡,把背上的朱砂洗干净。
俞白云满头都是汗,衬衫也被汗水浸湿了,前“**”若隐若现。阿洛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穿上,生怕唤起自己的“荷尔蒙”反应。
“哼,别以为我会领,我照样和你势不两立!”俞白云勒了他一眼后转走了。
阿洛在她后喊道:“云云,出山破的那个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俞白云远远地甩回四个字:“我就要破!”
老杨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阿洛讲述刚才营地上的那个怪事,阿洛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那个黄sè布袋:“你说的那个人,就在里面···他还怪心的,五鬼满世界找他,他却跑去帮你们拉绳子,真是个好人哪!”
阿洛话音一落,黄布袋竟然动了一下,老杨吞了口唾沫,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微弱地问句:“阿蔑?”
阿洛点点头:“他的大名叫黎广顺,能不能斗败飞尸,这回就看他的了。”
那个黄布袋又动了一下。
······
根据阿洛的示意图,老杨率领众人把蝙蝠洞前的空地都清理了出来,再将周围的树木该砍的砍,该锯的锯,照着图纸修整出一个半圆型的阵。
“飞尸一旦出洞,势必会到处乱飞,若让它飞出了林子,那可就完了···”阿洛指着图纸讲解道:“咱们要设一个大型的天网阵,把它困在里面和阿蔑斗,看过那些地下拳击的电影吗?就和那个差不多,铁笼子一锁,打死打残都在里面,想跑都跑不出去。”
麻幺担忧道:“如果阿蔑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
阿洛说:“阿蔑只是一个游魂,而飞尸是众多尸气多年炼化出来的,实力当然悬殊···我并不是指望阿蔑能够干掉飞尸,只是想用阿蔑来引飞尸入阵并消耗它的戾气,然后把它困在一个局域里用三昧真火烧它···”
“那飞尸的指甲那么厉害,咱们根本近不了,真火符怎么烧到它?”
阿洛微微一笑:“放心,我自有一完整的计划···”
次rì一早,阿洛抄了几张单子分发下去:“三瓣,把你的车开到山口,随时做接应···老杨,你带着我师弟,去县里的火葬场将阿蔑的遗骨火化掉,再全部砸成骨灰带回来···豺狗,你们还是做采买,棉线十捆、大公鸡五只、钢丝绳三卷、金箔纸一百张,口香糖十板,要绿箭的···”
大伙同时来了一个激灵:“口香糖?”
阿洛再次确认:“对,口香糖。”
俞白云纳闷的问:“为什么非要绿箭的?”
阿洛嘴角一裂:“因为,我怀念鱼香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