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揪心的咯吱声沉寂在黑暗中,秦月知道自己已经到了‘门口’。
好几次,她的手伸出又落下,仿佛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直到最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伸手去推黑暗中的那扇‘门’。
被秦月推动的‘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滴哒,滴哒,滴哒!
秦月觉得自己的头顶上有什么液体滴落 ,在她的头皮上黏黏糊糊的,还湿湿的。抬起手随意的擦了一下头顶,就放下了手,继续去推门。
她不敢看手上的到底是什么,她害怕自己一看就被吓昏了过去。
人有的时候对未知的恐惧,宁愿选择无视,无视那个不确定的恐怖因素,也不愿意去看一下那究竟是什么。
吱――沉重的木门被完全打开,门上担着的尸体也噗通一声,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
一道闪电劈进屋内,漆黑的房间里被骤然照亮的如白昼,而屋内的情况也被**裸的暴露在秦月的视觉里,传到了她的大脑皮层里,接着便是响起了刺耳的惊恐尖叫声。
只见原本应该是干净如素笺的墙壁突然变成了血迹斑斑且发着铜臭味的古老墙壁,而且黏糊糊的东西还在不断地从墙角上方流下。
一道闪电从夜幕中劈了下来,把屋内照的如同白昼,秦月瞬间看清了那流淌在地上的粘稠液体,那是黑血,在漆黑的房间并不显眼。
訇——咣——,又一道绛紫色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屋内,她连忙向上看去,只见,一个人悬挂在木柜边缘上,头朝下,双手自然下垂,她身上穿着白大褂,脖子的听诊器在空中摇摆,长长的头发将脸严严实实的挡住,让人忍不住去想在头发的后面究竟是一副怎么样的面容。
“啊――啊――”秦月撕心裂肺的抱头尖叫着,周围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加上月光只能模糊看清一米之内的物体,这让她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吱吱——吱吱!”病房里面的电视机突然亮了,在黑白的横杠之间,模糊地显示了一段影像,接着便是一片黑白。
仿佛在拍恐怖片一样,电视机里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女子,女子躺在医院冰冷的手术室里。她的头顶是冷冰冰的白光,周围是看不清脸的白衣们,神圣的令人恐惧,他们乳白色的橡胶手套上沾满了血,他们看不到女子的挣扎,像恶魔般拿着冰冷的手术刀,一层一层的分离掉女子的肌肤。
她几乎可以亲切的感受到,刀碰到饱薄薄的皮,发出细微的声响。
刀尖下的女子不一会儿就被开膛破肚,干扁的身体几乎没有肉,被划开的胃却很大,里面没有任何食物的残留,而是满满一胃的寄生虫。灰褐色的,被切断却还仍旧扭动的虫子。
那些虫子仿佛随时会冲破电视的屏幕,然后进入到她的嘴里,她几乎能感觉到恶心的虫子在她的腹部里不停的蠕动着。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头皮一麻,捂着胸口,弯腰吐了起来。
等她再抬起头去看电视里的画面时,却成了一片黑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电视里的映像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不见,它静静的被悬挂在墙上,仿佛古老的老人,俯首着他的子孙后代。
秦月觉得自己快要饿得虚脱,她想:“一定是自己太饿了,才会出现电视突然出现人物的幻觉。她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开灯了,她此时必须要寻些吃食,否则今天晚上,她不是被饿死就会被自己的尸体吓死。”
支撑起身子,她开始在屋内找起了可以吃的东西,突然间,她被放在柜子上的一只苹果所吸引住了眼球。
那是一只个头挺大,通体暗红的大苹果,果身上扎着一把水果刀,放在那里无比醒目,似乎就是为她而准备。
如同饥饿了很久的一批饿狼,看见自己的猎物猛然间扑了上去,紧接着,不顾一切的开始撕咬自己抓下的猎物。
然而,被她吃进嘴里的,竟然不是什么果肉,而是白色的蛆虫。
“啊――”啪!秦月看了眼手中的苹果,结果发现被自己咬下去的那一块儿,此时已经腐烂,白色的蛆虫正在里面卖力的蠕动着。
呕~呕~秦月看到这一幕,立即就想起了被自己吃到肚子里的虫子,弯下腰身立马呕吐了起来,可是,她几乎都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都没有把那恶心的虫子吐出来。
她惊恐的哭着,尖叫着,呕吐物参杂着眼泪和鼻涕这些污秽的液体一起流到地面。
“啊――啊――呜呜呜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梦吗?如果是梦,为什么她还没醒过来?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拼命的向前奔跑着,她觉得后面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随时能将她的生命吞噬。
猛然一个激灵,她从黑暗中逃脱 。睁开双眼抹了把头上细密的汗珠,起身下床看向了周围。
“这里……是她家!”她四处走动着,一脸的惊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在密室吗?怎么会后来跑在医院,现在又跑在自己家里。这到底是怎么回是?难道是多维空间?”
接着她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狠狠的摇了摇头:“不!虽然现在有多维空间这一说,但现实生活并没有,这里一定是她的幻觉。”
秦月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疯掉了,她几乎怀疑自己得了一种根本自己不会得的精神分裂症,还是有幻觉妄想症那种的。
“如果能走出去这个可怕的地方,一定得找个心理医生看看。”秦月如是的这样想到。
她感觉自己正在穿梭在不停的空间里,她几乎都要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害怕就这样死在这个可怕的鬼地方,但她却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她只能软弱的哭泣。
“你这个魔鬼住手!”恍然间,她恍惚听见一声怒吼声,那声音似乎来自天际,那么近又那么远。
秦月被吓昏后,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剩下的一半冰刀停留在那里,等待着主人第二次的号令,而不远处的慕寒看着她不停的摇头,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