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恐惧和无助,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更加的深了。我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分不清方向。
“撕拉”一声,似被撕开的面皮,眼前所有的光圈,在瞬间扭曲,渐渐的变成了一大片枯树林子。
而这时,苏冷和慕寒的身影,忽然间出现在我面前,我迫切的高声呼喊着他们,可他们仿佛听不见般,继续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根本不搭理我。
我心下一着急,想也不想这其中猫腻,拔脚就追了上去。
我不知道我追赶了多久,明明看他们很近,可不知道怎么,无论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他们,实在是累的够呛,只好扶着一棵树歇一歇再追。
就在我扶着树杆大口喘息完后,突然感觉手上扶着的树杆在动,我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然后缓缓的回过头去。
当我看到,我手下的枯树突然出现了许多裂纹,那些裂纹像黑压压的蛇群慢慢的靠近着我,我吓的大气不敢出,偷偷的瞄了眼周围的枯树,惊讶的发现亦是如此,它们无一不朝我延伸过来,顿时间,我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吓坐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间,我感到腹部很紧,低头看去,只见那黝黑粗壮的树枝紧紧的将我包裹住。
那些高耸的枯树,好像有生命般,无数的根茎浮出地面,拽着我不断前进。
“啊~救、救命~”跌宕起伏的求助声,在诡异的树林里不停得回荡。
我极力挣扎着,试图挣脱掉那骇人的束缚。可是那些可怕的东西却将我越缠绕越紧。
狭小空间里的血腥味浓得散不开,我的鲜血顺着树枝滴下来,在地面上溅落出朵朵梅花。
“啊~呃!”我的身躯呈诡异的扭曲状。瞳孔在不断的放大,感受着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慕寒?慕寒?你醒醒……”“喂、你快醒醒。”
“是有谁在呼唤我吗?是天神还是死神?”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重,大脑一片混沌,我极力的想要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那是谁。
恍惚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被摇晃,耳边是一声又一声自己的名字。我努力的将双眼半眯起来,才隐约看清那是一个被硫酸腐蚀过的手,再往下望去便见那脚上挂着铁链,旁边安静的躺着一把钥匙和一个小瓷瓶。
霎时间,所有的记忆如过电影般涌入到了我的脑海,我一个激灵猛然间睁开了双眼。这突然间的举动着实把苏冷和秦月都吓得够呛。
“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苏冷那森森白骨的手激动的紧紧的抱住我,一个冷酷的大男人居然落了泪。我也紧紧的回抱着他,眼泪不停得落在他的肩头,打湿了他的衣衫。
“好了,你俩别煽情了,快点儿想办法出去吧。”秦月的突然出声,让我们瞬间拉回了神,各自放开了彼此。
这时,我才清楚的看见了他的手,脸上懊恼不已,心骂自己怎么可以那么笨。他的皮肤被腐蚀的几乎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他看出了我的自责,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恐怕都已经成了烤乳猪了。”
“噗―”我一个没憋住轻笑出声,掩嘴干咳了一声,开口道:“没想到你这个冷酷的闷葫芦还会开玩笑。”
他看着我笑了笑并未说话,我的目光又不自觉的落在了他那森森白骨的手上,眼里只有内疚。
我颤抖的手抚摸上去,眼泪又不由自主的落下,接着我掉过头抹了把眼泪,把地上的钥匙捡了起来,开口道:“我给你把剩下的打开”。
他摇了摇头,“你快去救秦月,不然我们时间来不急了。”
“可是你怎么办?”我眼神担忧的看着他。
他道:“我这不是手解开了么?你还怕我自己解不开脚链么?”说着他恍了恍自己那俩双根本不能说是手的手。
“都成白骨了还叫什么手?我可没见过白骨还会开锁的。”说着我的眼泪掉的更汹涌了。
“你没看那些人体解剖图上面说人体就是由三百零六块儿骨头拼凑而成的?我只是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放心吧!我可以的。”而苏冷却满不在乎的对我开起了玩笑。
“我不……要”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该死的声音再一次的打断。
“你还有俩分钟。”那该死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
“听我的,快去救秦月。”苏冷一把将我推开,我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我也不管他那凶狠的眼神,直又跑到了他的身边。
“别说了,我快给你解开。”我说着快速的给他解开仅存的铁链,然后将手中的钥匙交到他的手中,转过身跳下去就跑向秦月那边。
秦月那边的冰刀,已经被火融化的寥寥无几。
我将瓶子里所有的强硫酸,倒在我面前的尖刀上,那些尖刀开始变得短,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漆漆的土壤。
管不了这么多了,时间不多了,我没有去管那些还未被腐蚀完的尖刀,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奔跑过去。
“慕寒。”秦月轻声的叫了我一声。
“什么都别说我前把你解开”我顾不上脚上鲜血淋漓的剧痛。“钥匙呢?怎么没有钥匙?”
“别天真了,这可是冰,那里来得钥匙。”那神秘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别废话了!”我厉声呵斥道。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可只剩下四十分钟的时间了。”
“只有四十分钟了……”我呢喃着。
“没想到到最后我还是难逃一死。”秦月的声音里,说不出的凄凉。
“没到最后一关,我们谁也不能放弃。”我开口道。
“等等,既然是冰,那它的牢固性肯定不好,而且,是贴敷在木板上的。”
“秦月,接下来你也许会有些疼。”我看着秦月一脸认真道。
“没关系,只要不死了,多大的痛我都能忍受。”秦月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接着便是她撕心裂肺的痛喊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