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崖右海警惕的围在我的左右。望着指尖努力凝结的水珠我失落的叹气,没有水分的地方是对付水族的最好地方,没有水的帮助水族的人手无缚鸡之力,脆弱的如婴孩。
残阳血色,看那片黑色的云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不禁看左右的人,烈焰皱眉,手指不自然的蜷曲,我知道,那是他使用召唤术前的姿势。花蕊站在我右边咒符已经夹在手里,她神色依旧苍白,目光如炬的望着天边。蓝伽仍然沉默的扛着飞来骨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深呼吸,我知道战斗要来临了。
渐渐的听到了鸟儿鸣叫的声音,还有翅膀呼扇的声音。抬头,惊愕的望着那片黑云,已经可以看到那些红着眼睛的乌鸦了。“是风族的人在召唤飞鸟攻击。”淡然的说了一句烈焰腾空双手做着复杂的变换,那片黑云的速度慢了下来,有的开始偏离队伍。但是,大部分都如利剑一样飞了过来。
花蕊手上燃起了火焰,双臂开展画弧,火圈扩大到能把我们包裹在里面。不断有乌鸦撞在火上,羽毛燃烧,刺鼻的焦味。低头,看蓝伽晦涩难辨的看着那些挣扎的乌鸦,左崖右海已经走出火圈去斩杀那些渺小的飞禽。
渺小啊,聚集起来的破坏力确实惊人的。脸边一阵锐利的疼痛,歪头用手摸了一下,指尖是淡蓝的颜色。流血了。耳边一阵风,什么东西旋转着从耳边擦了过去,抬头,蓝伽已经不见了身影。
日西沉,战争也落幕,结局惨淡。站在满是乌鸦残骸的沙漠里我看着脱力的几个人,天空黑色的羽毛徐徐下落。如果不是这样的惨烈的场景,这样荒凉的沙漠我会觉得很美好,感觉像那些大片落下的桃花或者飘雪。脸上的伤痕已经不痛了,只是略微感觉皮肤紧绷起来。
挑选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看着墨蓝色的天空我问伸手点燃了干枯的树木的烈焰:“是有谁在处心积虑的攻击我们对吧?我们就好像是棋子一样被摆布着,真无奈。”明明我是水族至高无上的皇族,为何变成了别人棋盘上的弃子?
“但是,除了我们谁还知道路线?从离开皇城之后就一直处处受制,好像有谁在向对方传递情报一样。”一直不语的蓝伽语出惊人,眼神灰色难辨的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低贱的长耳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这里还会有叛徒吗?”暴躁的左崖第一个跳出来反驳,瞪着蓝伽最后笑了,“我们水族的人不会做这样背德的事情。不过,苟活的低贱种族就不知道会怎样了。”
“你说什么?”执起飞来骨蓝伽望着左崖,黑色的眸子泛起寒光。
“安静下来。”盯着摇晃的篝火我叹气,“幸好对方是风族,如果是树族的话就会有狼群光顾了,与其猜测心怀不轨的猜忌还不如想想怎么尽快的离开沙漠到战场去。只要到了战场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不论是生还是死,只有亲眼看到亲身经
历了才能做出正确的结论。”
“虽然不想挑拨离间,但是确实很奇怪。”拔掉坏掉的羽翼,梳理羽毛,烈焰张开宽阔的翅膀目光深沉的望着远方:“对方似乎力量强大,召唤了那么多的鸟类。力量强大的风族啊,很少见到了,心里稍微有些在意。殿下,总觉得我们离一个谜底越来越近了。”
静默不语的添了篝火我点头:“总之,大家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篝火熊熊,手指感觉到了灼痛。闭目,聆听风吹动沙土。在这苍凉的生命稀少的地方我终于感觉到了生命的渺小和平凡,无关乎种族和肤色。
以前,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听先知讲课,庭院里的缤纷吸引了我的注意,而先知说的那些治国之道,高呼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东西被我跑诸脑后;还有那些在生命中不可知遇的事情,如在岔路的拐角忽然发生的事情。
在红色的沙漠里走走了两天,将近中午的时候一阵风过来,卷起沙土扬了过来。躲在烈焰丰满的羽翼之下,风过去之后也没有感觉到他收回翅膀。气氛僵滞,低低的压在胸口,感觉到浓烈的杀气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严阵以待。烈焰收回翅膀,阳光刺眼,眼前似乎有什么巨大的阴影存在。侧脸躲开红日我看到一个相貌凛冽的人悬浮在空中,黑色的翅膀泛着金属的光泽。他静静地俯视着我们,勾起蔑视的嘴角。
“一二三四五,和她说的一样呢。”徐徐的降落在地上他赤色的眸子打量着我们,晚霞般灿烂的红发甚至比烈焰的夺目,从外表就能知道他是一个拥有着强大法力的风族。但是,这样的风族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安逸的生活和平和的环境是每个族群的人都不关注法力的增进和磨练了,而面前的风族男子是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之下的呢?
“你是谁?”扛着飞来骨蓝伽神情奇怪的打量着眼前的人。摆弄着自己纤细好看的手指那风族男子轻语道:“取你们命的人,不提也罢。如果不想在这里送命的话还是乖乖的离开,哪里来的从哪里回去。”
展开的翅膀呼扇着,可以清晰的听到金属摩擦的声音,仔细的审视着他的翅膀我低声问身边的花蕊:“他的翅膀是怎么回事,好像是铁的一样。”淡淡的扫了一眼花蕊点头:“那的翅膀是特殊锻造的,我想,应该不能收回身体里面去。”听了花蕊的话我抬头看着他,目光落到我这里男子不屑的撇嘴:“水族的王族,不要用那种低微,怜悯的目光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们这里的人都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你叫什么名字?”没有纠结于他的话我锲而不舍的问。不耐烦的打量了我们一眼他道:“翼。”手指交叉在一起变化成复杂的形状他最后警告:“是选择离开还是战斗。离开天下太平,战斗就会有人死在这里。”
望着他赤红色的长发和火红的眼眸我微笑,手指微微的勾起:“
我们要去沙漠的那边,因为有人在那里等我,等我去见他。”听了我的回答翼满意的扬起手臂,在他的身后红色的沙子涌动着最后变成一条昂扬的巨龙呼啸而来。双胞胎率先挡在我的面前,但是,我知道,身为水族的我们在这样干燥的沙漠里能利用的只是武力而已。
还在瞪着那来袭的巨龙身后就传来了同样的咆哮声,脚下的大地在震动怒吼。扭头,看着烈焰眸子发光的变化着手势。两条巨龙相遇在一起,缠绕,相互撕咬。翼饶有兴趣的看着巨龙变成沙土下落然后看着烈焰勾起嘴角:“没有想到还有实力与我相当的风族遗留下来。那场战争应该已经毁了一切才对。”
烈焰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翼,那么的专注认真,好像是以前的挚友现在要重新认识一般,心里忽然冒出了异样的想法,看了那男子的轮廓我走到了烈焰身边低声打断他的神游:“烈焰,怎么了?”
扭头,是一双血红的眸子,恍惚看到了荡漾的波澜,那是和烈焰相处这样久来没有看到过的光景。向前走了几步烈焰伸手想抚摸翼的脸却被他警惕的躲开,但是他的手还是僵直的保持着姿势,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之间奇怪的氛围我听到烈焰声音颤抖的说了一个字。
一个字,被埋在回忆中的记忆重新复苏了起来。对呢,我想起来了,烈焰会来皇城,会做为的护卫的目的,那就是在最高的地点俯瞰,寻找他弟弟的身影,他弟弟的名字叫——释。
“释。”一个字烈焰坚固的表情和伪装土崩瓦解。不耐与厌恶丝毫不掩饰的浮现在脸上,升到半空中翼冷冷的问:“你在叫谁?”
“释,你的名字叫释,而不是什么翼。你是我的弟弟。”跟随着翼升到半空烈焰解释。距离地面太远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更加仔细的打量那个被烈焰称作是释的风族男子。同样是给人很强大的感觉,但是,烈焰是后盾一样的安全,而那个男子则是利矛一样的危险。如果他真的是烈焰嘴里的弟弟的话,我就相信他叫释,毕竟如果是烈焰的弟弟的话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
“释!”降落到地面烈焰望着脸色难看的释解释,“我之所以会认出你是因为你羽翼上的印记,一只飞鸟的形状。”目光瞄到他无法合拢到身体的翅膀,在折弯的地方却是有一个黑色的图案,在浅白色的羽毛中显得突兀。
侧脸看了自己的翅膀一眼释尖利的笑了起来。“就凭这个模糊的图案?找理由也不用这么弱智的。既然你说我是你的弟弟,为何我不在你的身边,而是和你站在了敌对的战线上?”
“那是因为……”烈焰的故事我知道的很清楚,也清楚他寻找释的急迫心情,就如我要迫不及待的去战场寻找生死未卜的小哥哥一样。打断烈焰的话释狰狞的吼道:“那是你抛弃的我了。我是你的弟弟?不要找这么拙劣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