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他大爷似得表情,叶恩恩是非常无语和反感的,但想到毕竟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所以也只能是暗自忍忍了。
不过敢打赌待会司徒锦在听到自己的话后,指定会立刻像变脸似得换一个态度,哼,那就等待会再给你好脸色瞧瞧了。
眸子沉了沉暗自在心里琢磨了一阵子后才悠悠开口道:“是这样的,我打算让你帮忙在外国联系一家比较好的医院,最好能附带顶级心理医生的那种,打算把向南送过去。”
其实这个想法并不是头脑一热就来了心思,而是在心里有一阵子想法了,只是那时觉得这个想法的确还不够成熟。
但现在觉得必须得成熟了,如果自己再继续考虑下去,恐怕到时候司徒锦和向南之间非得产生巨大矛盾不可。按照现在的架势,剑拔弩张的,估计离翻脸也不远了。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司徒锦听完后整个人的眼睛顿时一亮,狐疑的望着她问道,此刻脸上就写了满满两个字:不信!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其实经过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我想了很多,或许的确是应该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了。不然,我还真担心他会继续做出什么傻事来!”
就算是已经到了向南的保证,就算是他目前看起来依旧是笑眯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但是叶恩恩却能敏觉得察觉到那来自他心底的惆怅。
那样的情绪就像是一颗*,平时看似或许什么都没有,安静极了。但是没有发作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只是时候还没有到罢了。
所以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那种危险的小火苗掐死在萌芽之中,唯有彻底清除才能真正的永绝后患,也才能放心下来。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三天后就能给你答复。”司徒锦显然对于此事非常感兴趣,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叶恩恩的嘴角微微一抽,又怎么能不理解这男人的心思呢,估计是巴不得向南这个强劲的敌情赶紧离开呢。最好能完全消失在视线内,如果有可能的话永远就不要出现了。
轻叹了口气继而又加了几句:“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和他商量,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晚几天再给你答复。”
“好,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司徒锦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浓了几分,显然他此刻的心情是非常愉悦的。
接下来叶恩恩就陷入了迷茫和苦恼之中,因为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其实这么棘手!
那天在医院和司徒锦聊完回到房间之后,首先代替司徒锦道歉,当然她还不至于说是自己对不住人的。而是说司徒锦再出门后思索一阵子后深感悔意,因为自己那些愧疚人的话。
有心想要来道歉,但碍于面子,也就是男人那些可怜的自尊心,也就没好意思开口。所以就让她来表达歉意,希望能理解。
向南到也没说什么,微微一笑摇摇头说了几句后便不再多言。
看得叶恩恩心里是一阵的感概,觉得司徒锦和向南相比较,就凭这心态就不知道被甩了多少条街,两者比较起来他简直就是个渣渣。
但这样一想却又对自己更加鄙夷了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的品味也实在不怎么样,怎么就看上司徒锦这位了呢?
不过还是很无奈,因为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谁让就爱上这位了呢?看来有些事情之类的果然不是人能掌控的。
但当提到出过治疗这件事时,向南的面色却变了起来,目光死死的凝视着盖子身上的被子,似乎是要将之给盯出个洞来。
叶恩恩看着心里是一阵的忐忑,就那样傻傻的站着具足有些无措。直到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问:“考虑的怎样了?其实这件事我也是思考了很久,觉得对你有好处的,答应我认真考虑一下好吗?”
她原以为就算是向南心里很不乐意,但只要是自己开口了,那也一定会同意的。但是却没想到这次并不一样…
向南在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才算是有了回应,声音中带着几分的沙哑,半晌后才缓缓开口:“抱歉,恩恩,这件事情我还不能答应你。”
“别啊,我也只是来找你商量一下,觉得还是再仔细思考一下好吗?这件事情真的对你非常有好处,而且我们不是不管你了,只要一有时间就会立刻去看你的,好吗?”
叶恩恩以为他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产生别扭的,心下一慌便连忙安慰道。接着却见他的面色没有丝毫的缓和,又是一阵的不解只能是又劝慰了一阵子。
却不料向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显得格外不悦半晌后才沉声道:“好了,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你也就不要多费口舌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去吧!”
果决而又坚定的声音,让任何人都无法再继续向前走一步。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所以叶恩恩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见其不动,向南也不再多言,索性翻转身体看向另外一边了。
刚才还有声音的房间内在一瞬间变成了死一般的宁静,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甚至连空气仿佛都忘记了流动。
直到是好半晌后叶恩恩才算是恢复了些许的清醒,缓缓开口道:“好吧,我知道了,就先离开了,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可以吗?”
能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还有那细细的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叶恩恩再次深深的看了躺在床上的那身影后,轻叹了口气也就只能是抬步离开了…
而她只觉得自己一番好心是被辜负了,所以心里非常难过,甚至有些沮丧。却并不知道那时候呆在房间内的向南又何尝不是呢?
他认为他们这是厌倦了他,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将他赶快送走,然后图个耳根清净。就算是叶恩恩说得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无论多么冠冕堂皇的话都是无法掩饰的。
缓缓起身后,他望着自己那条废腿一瞬间在心里涌上一阵难以名状的痛苦。那些原本渐渐消散了的苦楚却都回来了,那样阴魂不散的耳边持续回荡着,在身边两侧环绕着,始终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