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见他十分热情的样子,这才说道:“好吧,那就麻烦陆少爷了,我这就去叫辆马车。”
说着她转身要走,却被陆俊祺拦下,道:“姑娘不用破费,我们步行过去便可以,马车颠来颠去的倒不舒服。”
姜采月想想也是,自己和他不熟悉,如果坐在同一个马车里肯定尴尬,倒不走步行了,反正自己也想好好晒一晒呢,于是便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陆少爷受累了。”
说完跟着陆俊祺向前走去。
她着急见那大夫,可是陆俊祺却不紧不慢,她又不好意思催,只能慢慢陪着。
陆俊祺一边走一边和她说话,问道:“姜姑娘,冒昧问一下,你今年多大?”
姜采月微微皱眉,心中暗想,这还真有点冒昧,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刚认识就问一个姑娘的年龄,都不太好吧?
不过人家在给自己帮忙,自己也不好太过疏远,只好说道:“听,我今年十七岁了。”
“哟,十七岁可不小了,姜姑娘应该已经成家了吧?”
姜采月心中暗想,我头发都绾成髻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便顺嘴应道:“哦,已经成家了,前阵子才成亲。”
“哦,那姜姑娘的夫婿是何人啊?真不明白他怎么忍心让如此娇俏的娘子抛头露面做生意?”
姜采月听着他的话不是滋味,心中暗想,你管我的夫婿是什么人,你管我是不是抛头露面,我爱干什么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可是这话又不好说出来,只能说道:“哦,我夫婿人特别好,只是他现在不在家,没时间照顾家里的生意,所以才由我来管,其实我也很喜欢在外面做事,我不是那种喜欢闷在家里的女子。”
陆俊祺又挑了挑眉,说道:“哦?不在家?新娶了娘子却不在家,尤其还是姜姑娘这样漂亮的娘子,他也舍得把你扔下,这男人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姜采月更不舒服,脸绷起来说道:“他负不负责任只有我知道,我们两个相敬相爱,我只要知道,他无论到什么时候,心里都装着我就够了。”
陆俊祺看出她不高兴,连心把话拉回来,说道:“哦,姑娘不要怪罪,是我多嘴了,我只是凭心而论便顺嘴说了出来,没有别的意思。”
姜采月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说道:“哦,没关系,陆少爷心直口快,倒是个爽快人,我不在意的。”
陆俊祺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又和姜采月聊起别的,什么天南海北,百姓生活,经常做官,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弄得姜采月有点烦,可又不好意思说,只能敷衍地应着。
就这样两人走了老半天,差不多穿了整个城,才来到城东边的一家医馆。
姜采月向医馆的大门看了看,见门脸很阔气,很有档次,昨天自己确实不曾过来,没准这里真有高明的大夫,希望这次能来对,找到好郎中把娘的病治好,只要治好她的病,哪怕酒楼不开、银子不赚,自己都高兴。
想着和陆俊祺一起进到医院里面。
医馆里的病人还真不少,都在那里排队等侯,姜采月便只好也坐到旁边等着。
见陆俊祺也坐到自己身旁,她说道:“陆少爷,既然已经找到医馆,那就不再麻烦你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别想陆大叔一个人忙不过来。”
陆俊祺却坐着不走,说道:“无妨,酒楼里有伙计有掌柜,我爹就是看一下,根本没那么忙,我回去才是多余,什么都不懂,既然陪姑娘过来,当然要一起等个结果,看这大夫到底能不能治,真能治的话,我也安心了,不能治我再帮姑娘打听其他先生。”
这样一说,姜采月又不好赶他了,只好和他一起坐着等。
过了老半天,他们之前的病人才都一一看完,姜采月这才走上前去,问那大夫:“先生,我娘肺有病,天天咳嗽,我想问问大夫能不能治?”
郎中说道:“哦,那你娘在哪儿呢,过来让我看看。”
姜采月说道:“她不在县城,在家里呢,我就是想问问,大夫能不能治好这种病,据其他大夫说……似乎是肺痨。”
大夫听了微微摇头,说道:“你确定你娘得的是肺痨?”
姜采月说道:“反正之前看这镇里的两个大夫,他们都说是,而且我娘从前也时间接触得痨病的人。”
大夫听了再次摇头,说道:“如果她得的不是痨病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试试,很要要嗵治好,但若是肺痨的话……那就还是之前的大夫治吧,毕竟谁治的效果都差不多,到我这里来,未必就比在他们那里结果好。”
他或许也是看姜采月穿着一般,感觉在她身上捞不到太大油水,竟然直接把话说死。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态度姜采月是看出来了,满怀期待的心像被浇上一标瓢凉水,一下子就蔫下来。
陆俊祺看了在旁边问道:“先生,你真的看不了吗?如果可能的话,再为这位姑娘想想办法。”
大夫先向他身上扫了一眼,见他穿的和姜采月明显不是同一个档次,说话也客气起来,说道:“这位小公子,老夫不是刻意为难,而是真的没本事治好,与其让你们在我这里费力气,倒不如去找别的先生。”
他都已经这样说了,姜采月不再抱什么希望,起身对陆俊祺说道:“好了陆少爷,我们别再为难先生了,他要是能治的话,肯定不会推脱,都说不能治了,就算去看,结果也还是一样,走吧,我们先出去。”
出到外面之后,陆俊祺十分抱歉地说道:“对不住姜姑娘,让你白跑一趟,但是这家医院真的很有名,我真以为他们能治呢。”
姜采月连忙说道:“不,陆公子言重了,你也是一片热心,想帮我找大夫,治得了治不了是这大夫的事,陆公子的心意我领了。”
陆俊祺微笑:“姜姑娘你人真好,如此善解人意,只是你不是说,得病的是你朋友的母亲么,怎么又变成你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