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筱希看着这帮新入学的大学生,说句实话,她真是有些闹不清这些人的G点的,缴费过后于学理对她异样的热情也让她脑袋的雾水,但是想着快点把宿舍搞好,再回趟家里,毕竟走了这么久,无论东西缺不缺的她都行回家一趟,那是她对家的渴望和执着。
京大的宿舍是四人间,还保持着朴素的作风,于学理帮着夜筱希连拖带拽的把行李搬进宿舍,可是一进屋有点傻眼了,好地方都有人了,现在就剩下俩上铺,快速的一扫,就毫不犹豫的把行李丢在了一个靠窗户的床铺上,好不好的先占了再说的,完全的土匪作风。
于学理拽这个大箱子,心里头嘀咕,什么东西那么沉,可是打开箱子他就傻了,这睡觉用的大件东西一件没有,不说,倒是弄了一堆的什么吃喝,弄得跟逃难的似的,而且他也没有做过家务啊,心里是明白却东西,可是要说规规矩矩的列个单子,然后采购什么的,他对着空荡荡的床就有点懵了,把视线转到夜筱希那边,同样接收到了求救的眼神,他一捂脸,骂了个娘!
于学理也傻,学校里的宿舍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他平时喜欢玩,又离家近,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所以于学理自从上学后家里的人帮忙收拾过后,那地方就没折腾过,只是在放假的时候用块大床单给罩上,然后再上学的时候拽开。
可是这件事情明显就是哟啊于学理来摆平,他来的目的就是如此,想了想打电话给系里一个想钻进他们圈子里想了很久的狗腿,祸水东引,结果那人办事还挺有效率的,没多久就把该准备的不该准备的东西装了一车带来。狗腿呼呼喝喝让人搬东西铺床的架势挺唬人的,夜筱希同寝的两个室友为此看夜筱希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
这两人一个叫陈琪然一个叫王月月,陈琪然是本地人,为人挺大方的,见到夜筱希时恍了下眼,稍微收敛了一下热情,但没一会儿就和夜筱希说上话了。王悦悦是南方人,皮肤白白的身形瘦削,白白嫩嫩的像块豆腐,比陈琪然稍稍矮一些,也比她安静,戴着个宽边的眼睛,文文弱弱地跟夜筱希问好。
后来于学理叫来人帮夜筱希整理房间,她估计摸不清夜筱希的脾气如何,也不再开口,直到夜筱希跟陈琪然说上话以后,才偶尔来插两句口。
这和军训时候一腔热血的宿舍又有点不一样了,大家各自有着小心思,人大了,似乎心也跟着变大了,变得不再纯然,既是无奈,又是情理之中。
整理完东西于学理被夜筱希好说歹说送走了,最后一个舍友到了,带着一串老人进了屋,一看屋子里三个床铺都被占了脸上就摆出不快,连介绍也是老人帮着介绍的,这位叫张娇,也是京都人,两代的独苗苗,家里宠爱的不行。老人跟睡下铺的陈琪然王悦悦打商量,能不能让个位置给我家小娇娇?
惯得她!
美死她!谁呀?
顶安静的王悦悦也没松口,能从外地考入京大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女?王悦悦在自家也是被呵护大的,来这让个素不相识的宝贝疙瘩?两个老人走下铺行不通,又看着夜筱希,靠门边开关时有风,窗边也比门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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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你看那我们家小娇娇的身体不好,在家里就总是爱感冒,你们以后就是同学,是室友的,要不你给行个方便?”老人家拉下脸面笑着商量道。
夜筱希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真是打从心里看不上这样的娇娇女,她再娇贵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她站着不比人矮,坐着不比人矬,躺着不比人短,是吃的她也不比人少吧?凭什么就让着她啊?要是真残疾也行,可是她的四肢都挺全和,让给她?稀罕她!
夜筱希皱了皱眉,看不惯这样的,“爷爷,跟你说实话,我这身体也不太好。”
老人无奈,临时又出去买来架在床上的帐子,钉在了靠外头的上铺处,眼看桌子都没人占,赶紧挑了个看起来最崭新的,掏出笔记本电脑用锁链锁在桌上了。
这年头能带笔记本电脑来上学的人不多,因为不够普及的关系,其实带在身上除了玩游戏也没什么用,夜筱希是打算去办一个台式机的,可是好多年没看大这东西心里也有些好奇,于是便对着那又厚又笨的笔记本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张娇瞥他一眼,颇有些傲气地昂着头,从兜里掏出个手机来——不是笨厚的直板手机,而是小巧的折叠款!
陈琪然和王悦悦看了看自己口袋里大家伙,眼神难免带上点羡慕,而夜筱希的东西放在口袋里调了静音,也不管别人的眼神,她是安安静静的收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原本在宿舍里的那几个老人家如同刚来时悄无声息地走了,张娇开口,“你们是哪里人?”口气中带着一种优越感。
三个人自我介绍过,张娇瞥了眼夜筱希,“昌市?昌市在哪啊?我怎么都没听过。”
夜筱希回忆了一下说个临近的城市,“就在那个地方朝南边过去一点。”
张娇表情有点不一样,也不再搭理夜筱希,而是看王悦悦:“你是苏市人吧?”
王悦悦笑了笑,很和善的说道,“是啊,我们那里是有名的经济海滨城市,以后有机会去我们那边,带你们吃海鲜啊!”
张娇撇撇嘴,不咸不淡的哼道,“还是算了吧?我妈她们单位就个从哪里调动过来的,心眼儿贼多,蔫吧坏的主意多得是,我受不了这个!”
王悦悦白净的脸僵了一下,夜筱希诧异地盯着理直气壮的张娇,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不会说话的人?!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真是长见识了!
陈琪然见状也是不可思议,赶忙扯开话题谈起家乡的海鲜,夜筱希也加入进去,一时间没人理她了。但是张娇还有点搞不清状况,自顾自打开电脑放歌听,没一会就来找同是京都本地的陈琪然说话,陈琪然尴尬地不行,推了张娇请她出去喝饮料的的邀请,带着夜筱希和王悦悦去食堂吃饭,在路上双眼发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以后这几年咱们可咋过啊!”
王悦悦回想到宿舍里那个极品,也有些挫败:“别跟她说话应该能……躲过去吧?”
她俩看着夜筱希,夜筱希傻了,也是一脸的闹心,“你们看着我干嘛啊?这方面我可是真没经验啊,我以前遇到的人都可好了!”是啊,到了高中就遇到了刘淼,那小丫头看着可是比张娇要娇气,可是私下里却是个大咧咧的丫头,直率可爱。
唉,一想起她就忍不住叹息,那家伙说走就走,竟然也不给她打个电话,她还真的能在乎这些钱?那点事儿?以后都是一家人,她是真为那俩人担心,何潇又是个不会照顾人的,也不知道他们娘俩过的好不好。
陈琪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一抬手挂在夜筱希的肩膀上,羡慕的打趣道,“你啊,你,我要有你那么张脸,我也遇不上坏蛋!”
托张娇的福,三个天南海北聚在一起的女孩子一下贴近了,这种情绪大概可以称之为……战友效应?
跟们打了招呼,夜筱希便拽着从西藏带回来的行李箱打车回了家,打开家门,看着一室的清冷,有些许寂寥,转身关上门,把东西拿到了卧室里整理了起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这个时候会是谁啊?
带着疑惑和不安,夜筱希悄悄的走到了门口,对着猫眼往外一看,竟然惊讶的微微张了嘴。
“刘哥……”夜筱希打开门,低声叫了一句,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刘文昨天话说有个大生意要谈的,这阵子估计都没有时间,可是现在人怎么就……
风尘仆仆的刘文站在门外,穿着一套墨兰色的西服,整个人被成熟的气势承托的无比高大,夜筱希仰头看他——原来他竟然也是这么高的。
见是夜筱希开门,刘文心中极其高兴,他心中翻腾,到底不敢放肆,丢下提箱迎面给了夜筱希一个拥抱。
夜筱希措不及防被浓郁的烟草味包围,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刘文怎么了?为什么身上烟味那么重?
刘文埋在夜筱希的颈窝里,手臂在短短的几秒内用力地缩紧,努力忍耐了一下已经很久不曾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雀跃,他哑着嗓子尽量正常地措辞,“好想你……”
夜筱希一个哆嗦,甜滑的嗓音震荡在耳廓里,痒的耳朵一紧——细细的汗毛好像都竖了起来。
尼玛……
有点小激动?!
为什么?
刘文装作不知道夜筱希的不自在,回想到于学理电话里对他说的夜筱希住校的事情,有些失望又有点庆幸,失望从此错失了和夜筱希时常相处的机会,又庆幸自己不必每天煎熬自己,如果总是见面,他越来越无法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了。
夜筱希没有提让刘文留下,而刘文也没有说自己i要走,俩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夜筱希有些紧张,可是她明白刘文是个君子,也许是下了飞机到学校折腾的有些累,也许是心神放松,夜筱希竟然阖上眼,陷入浅眠,安静的屋内不一会儿响起两个人的鼾声。
突然夜筱希惊醒,她被一阵简直要将她勒到窒息力道弄醒,挣扎睁开眼后,就感觉到一双铁臂环在自己的腰上,越收越紧,刘文火烫的胸膛紧紧地贴在她的后背上,耳边还能听到对方不安的呓语。
再被勒下去就要死了……
于是她赶忙挣扎起来,谁料到她一动弹,刘文的手臂收的越发紧了,简直像谁要抢他怀里的宝贝似的,夜筱希无奈极了。只能使劲回过头去,果然刘文的脸也和她的紧紧贴在一起,呼吸间滚烫的热气喷地她耳朵都红了,此刻的刘文叫她看去有些陌生,双目紧闭脸泛潮红,牙根紧紧地咬住,不知道梦里出现了多么可怕的场景。
“喂!喂!醒醒!”夜筱希一边试图挣脱一边朝他低吼,见他没有反应,咬咬牙张嘴咬了他耳朵上一口。
紧闭的双眼倏地就睁了开,内里是满满的幽深和茫然。
他猛然浑身一颤,醒来时的茫然一扫而空,惊骇莫名地转头盯住夜筱希,随后一个虎扑将夜筱希抱在了怀里,喘息声如同夜幕下捕猎的雄狮,不安几乎溢出了身体。
夜筱希先是一僵,做了几年朋友的默契让她看出了刘文现在的情绪很不对,没有坚持和对方保持距离,夜筱希迟疑了一下,还是环上了刘文的后背,拍一拍,“……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呼吸渐渐平复,勒住夜筱希的力道变轻了一些,刘文咽了口唾沫,嘶声回答:“……我……我梦到你……死了!”
夜筱希皱了皱眉,猛然想到自己死前的场景,躯体一下僵硬了,房间里只有刘文继续说话的声音:“你躺在一个很大的房间,身边只有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人,你扯着她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我听不到,我想把你拉起来,可是却抓不到你,然后我看到你被东升带回家,然后入殓……天哪,我不知道怎么会梦到这些,你在看我,但无论如何我都抓不到你。”刘文喃喃的声音猛然一顿,脸侧贴到的皮肤冷得吓人,他猛然松开夜筱希起身看她,就见夜筱希满脸惊惧地吓白了脸。
多嘴!
刘文一下清醒了,回神的时候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夜筱希的模样让他心疼极了,她一定是被自己吓到了。
“希希,只是个梦而已!”刘文连忙安慰,伸手将夜筱希抬起来抱在怀里像安慰孩子似的紧紧搂住,脸紧紧贴着她的脸,像两只在野外互相汲取体温的野兽,“真的,只是个梦而已。”
但夜筱希的体温仍旧冷得吓人,甚至开始泛起一阵轻微的颤抖,她也梦到过,她感觉得到那种被推入火炉中焚烧的滋味,恐惧,毁灭,太可怕了。
刘文急得要命,使劲儿搓着夜筱希的脸,试图将她从恐惧中唤醒出来,“别怕,我不说了。我在你身边呢,你要是生病了我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都会医治好你,别怕……别怕……”
其实他没有说,在那个古怪的梦里,他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在听闻夜筱希死后大醉一场,然后在三十岁生日当天被一个欠了巨额货款的一个小老板给捅死在了路上,甚至他的事情成了轰动一时的大新闻,各种天妒英才的话纷纷而出,而刘老爷子面对这一切却露出令人费解的表情,始终未掉一滴眼泪……
那个梦中的自己和靳东升如今世一般是很好的朋友,他们常常在一起,甚至比今生要来的亲昵,而他也知道他的家庭,他的境况,因为好奇而多了一份关注,因为关注得久了,竟然某个人的一举一动也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看着她的叛逆,看着她的胡闹,一次又一次,然后他看到了她走进了一个不可逆转的结局,再一步步在另一个女人的手段下,她步步退让,最后逼死了自己,也让他的目光中少了一副景致。
冥冥中,他觉得这个梦透着古怪,可是只字片语的却无法连接在一起,他竟然荒诞的想到了靳东升曾经说的那个梦,难道这是一种回忆,一份未了的缘分?
夜筱希忽然推开了他。
刘文有些无措,跪在床上,还维持着拥抱夜筱希的姿势,显得有些滑稽,他小心翼翼地去拉夜筱希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夜筱希的脸白的吓人,连嘴唇上的血色也褪的一干二净,却小毛驴似的抿着嘴不肯示弱,他瞪着刘文,刘文甚至能从目光里找到令他摸不着头脑的懊恼……仿佛是,被看透了心思?!
这种认知让刘文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难道她……
“跟你没关系。”夜筱希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眼前这个人,这个人重生前就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男人,他除了没有女朋友外,可是说是个零缺点的男人,虽然有人传言他和靳东升有些暧昧,可是她很清楚,他俩都不是,以前这人就是好命,顺风顺水的,自己跟他比起来简直不能活,以前比不了,这辈子她好像还是跟他有很大的差距,心口的委屈和重生后所发生的那些又让内心止不住地翻腾,那仿佛被窥到了秘密的情绪甚至拧起一股结实的绳索从毛孔里钻出来了……这绳索把全身都束住,令她动弹不得。
刘文又来抓她的手,又心疼又无措,他看出夜筱希的抗拒,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担心自己的靠近会给她更大的压力。
“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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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的委屈让他简直无所适从,他想让夜筱希好,想让她每天都能无忧无虑,他的之所以这么努力,可以说是夜筱希给了他源源不断的动力,让他想变得更强,让她能做一个自己想护就能护住的女人。
刘文委屈巴巴的站在沙发边上,最后叹了口气,抓起自己有些皱巴巴到底西服就往门口走。
可是刚到门口就被一个柔软的靠垫被打到了后背,“你睡沙发。”说完夜筱希拖着有些发虚的腿进了自己的房间。
刘文看着她的房门,松了口气,露出一抹宠溺的笑,这丫头……
夜筱希一下脱了力,虚弱地跪倒在地板上,抱着自己的枕头愣愣地出神片刻,眼泪无声无息地淌了下来,被她一袖子揩干,恨恨咬牙——
死亡是她一辈子的阴影,哪怕重生了那么多年,她都没能摆脱掉这种宿命的恐惧。这些年她潜意识让自己遗忘了那段记忆……可为什么刘文竟然会梦到,那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世两个人的交集并不多啊?
第二天一早,刘文伸了伸酸疼的胳膊腿,露出有些没出息的笑,他竟然被人撵到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说出去都丢不起那个人。
忍着声,呲牙咧嘴的站起来,看了眼时间,走到阳台往楼下看了看,买早餐的摊子出来了,于是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拿着茶几上的钥匙下去了。
过了十来分钟,刘文嘴里叼着一个包子,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想了想,留了张字条就带着行李离开了。
等他走后,夜筱希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用手在装着包子的塑料袋上抠了个洞洞,嘴里嘶乐了一声,把豆浆插上吸管,也开始吃了起来,一口一口咬的用力,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耍脾气呢。
可是夜筱希却全然不知道楼下竟然有人在窥视着这一切。
徐楠坐在车里的后排,翘着腿,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微微仰着头,轻轻的吐着烟圈。
“咳咳咳……楠姐,你能不能先别抽了?”夜澜湘被呛得鼻子眼睛都用了,可是她却是真的忌惮这个女人,所以只能商量,博一点同情。
徐楠闻言一笑,“呵呵呵,小姑娘你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好,怕呛呀?那把你那边的窗户打开呗?”
夜澜湘一听,闭嘴不再说话,为了能看的更清楚所以密闭的车厢里就她这边的窗户是打开的,就因为这个烟才都从她那边走,徐楠的态度就是摆明了不乐意,夜澜湘压下心里的恼火,抿着嘴看着窗外。
徐楠懒懒一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不错……灯都熄灭了呢……这次她到时要看看靳东升又什么不死心的!
不管那些梦境是不是真的,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她想站在靳东升的身边,那夜筱希无论是否离开,俩人都是宿敌,她们之间的战争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虽然这段时间靳东升的把事业放在了首位,可是,她知道他还是贼心不死,如果夜筱希再出现的话,难保他不会低头,她费了这么多的功夫,隐忍了那么久才有了今天的结果,她绝对不能再让靳东升回到夜筱希的身边。
夜澜湘悄悄的抬起眼看着在后视镜里面露诡笑的女人,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徐楠看着清秀可人,那次偷拍夜筱希和刘文在医院那次被抓个现行,当时根本没把徐楠当回事儿,可是后来才发现自己掉进了毒蜘蛛的巢穴,她这人的手段特别多,虽然她跟夜筱希之间斗来斗去的吃了她不少亏,可是和徐楠是两回事儿,这女人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太阴了,说一套做一套,你也不知道她是哪句真哪句假,惹上她就好比是沾上了一块甩不掉的东西,如果真心要弄下来,只能被她撕下去一块肉,现在夜澜湘还没有那个打算,所以只能被她所用。
“在看我呢?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还能说什么不是?”徐楠轻笑着把烟蒂揉捏在烟灰缸里,拖着香腮,俯身靠近夜澜湘,微微眯着眼睛,展现着一股魅惑的味道。
“楠姐,真是有魅力,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呢?”夜澜湘干巴巴的说道,心里发毛。
“不急,你急躁什么,现在你还小,等再有两年我就要羡慕你了。”徐楠慢悠悠的说道,一双毒蛇似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夜澜湘,谁也猜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是的,这点夜澜湘一点都没有猜错,徐楠对夜澜湘早就有了一份算计,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至于往后,她需要再次衡量的她的价值,而在她未被自己所用的时候,她绝对是安全的。
夜澜湘看了看手里的相机,转过头,“楠姐,够了吧?”
“你自己看着办,上次的效果就不错,你很会把握。”
“楠姐……”夜澜湘的脸色特别难堪,上次是她嫉妒,是她要坏夜筱希,可是他们俩都分手了,她是真的没有那份心思了,而夜筱希跳级考上京大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也不小,从不认为自己比她差的自己,自然也希望快点追赶上她的脚步,而且只有自己也跟着一样出色,夜家,不应该说自家的三叔才会对她重视,为她付出,毕竟她是夜家双姝的一个。
再有,现在凭借着孙婷的关系,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在外人眼中,她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可是却是个自强自尊的好女孩儿,是个当贤妻良母的不二人选,所以奔着这个,她也必须把自己武装起来,优秀的教育背景,人品,相貌,和她自己对人心的掌握,她就不信自己捞不到一个好老公,一个让自己带出去又面子的男人!
“行了,我也累了,送我回去吧。”徐楠发话,这算是告一段落。
夜澜湘像是送瘟神似的,回去的时候车速明显快了很多,徐楠下车后,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半晌,打开相机,把照片翻看了一遍,露出一丝嘲讽。
孙婷啊孙婷,你的价值就快要结束了……
徐楠回到夜总会便听说靳东升带着朋友过来了,她换上笑脸,整理了下头发变走了过去。
包厢里都是几个和靳东升最近走的很近的生意伙伴,这些生意人出来就是要面子,靳东升的黑道背景对于他们来说不像政客那么敏感,甚至于他们,他们倒是希望和这样人结交,毕竟很多事情不好用正当手段做的时候,就特别需要这样的人,虽说弄不好会被反噬,可是谁也不是傻子,自然回把握好那个度,于是这边是两厢得利的好事。
靳东升喝的也差不多了,可是喝醉却特别难,嘴上说是放下了,可是心里还是过不去,想再拉下脸面去好好的问问夜筱希,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真的做了吗?
可是……
这个时候徐楠进来了,看着坐在一群人中一身黑色衬衫,神情中带着一丝纨绔的靳东升,心跳有些凌乱,笑着跟包厢里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又敬了一圈酒,三两下便让这帮人都对徐楠另想相待,看着徐楠的模样,虽然不是多惊艳,可是却特别耐看,招人看,也都无不羡慕的看向靳东升。
“东哥,以后我们来嫂子这里是不是得给打些折扣啊?”有人打趣道,说真的靳东升这里的消费真是高的离谱,但是在京都的夜场里却太有名了,招待个客户朋友的如果不来这里就好像不重视别人似的,这话说的是玩笑,可也半是认真。
“刘哥,这里现在是嫂子打理,你看看你,咱们找嫂子不就行了?”然后转过头,对着徐楠,“是吧?嫂子!”
徐楠爽快的说道,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你们既然是东哥的朋友,就是我徐楠的朋友,下次来就是了!”
靳东升从杯沿里看着徐楠,这样的她,怎么让他觉得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觉?她好像变了……以前她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对徐楠真的只是小时候的那份恩情和青梅竹马的友情,当初是,现在是,将来依然还是,这点有没有夜筱希的存在都是一样,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是错的离谱,当初为了徐楠在夜总会里不被人欺负,比人喊她嫂子他也没当回事,可是如今他觉得再这样似乎不行了,他就是没有夜筱希也不想就这样把人生一辈子的幸福为了别的什么,将就在徐楠的身上,那对她,对自己都不公平。
可是……徐楠经历的很多都躲不过他的牵连,如果他这样做的话,会不会……
唉……
徐楠悄悄的观察着靳东升的表情,一颗心微微沉了下去,他……终究还是看不到自己吗?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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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始了,夜筱希也正式成为了一名大学生,因为和黄老有这特殊的关系,而黄老又是金融学院的老大,现在跟高中的时候大有不同,学校里的学习氛围很浓,作为一个国内首屈一指的学府,来这里的自然都是是各地的精英,看着脸面上不起眼,但是每个人对于自己的将来都有一番规划,课时的安排很自由,有时候虽然是同一个班级,却不一定能常常看到,而夜筱希在上课方面就是如此,不是她逃课,而是常常她被黄老叫道他的课题组里吃小灶。
黄老对夜筱希是真心喜欢的很,看得两个师兄都忍不住眼红,虽然会嫉妒,但是还是跟黄老一样对小师妹特照顾,因为这个小丫头除了一张让人赏心悦目的漂亮脸蛋外,真是格外会做人,知道他们这俩师兄在外租房子又没有个女朋友,吃饭跟自己一样解决,第二天就乐呵呵的拿了两张金卡给他们俩,说让他们平时就去店里解决吃饭的问题,而且带着朋友去也都是免费。
“这怎么好意思啊?”大师兄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发。
“希希,你说真的?我一天可不少吃啊?狐朋狗友的也不少,你真不怕?”二师兄的嘻嘻哈哈的笑道,拿在手里看着。
黄老看着这俩没出息的小子,使劲的咳嗽一声,俩人吓了一跳。
“老师,我们跟小师妹开玩笑的。”二师兄笑呵呵说道。
“放屁!”老爷子啐了他一句,然后开口道,“你们俩都拿着吧,那也是你小师妹的心意,咱们的科研经费有限,你俩也是到了谈朋友的年龄,生活费那么点也不够,这回你小师妹弄了个饭店,你们自己吃饭解决了,以后带对象去吃也行,都收下吧!”
黄老一发话,俩人就不用犹豫了,一人一张,乐的不行,黄老说的是真的,经费有限,他们现在还没有出成果,自然有些穷,他们俩男生又懒,时不时的就是用泡面对付,他们绝对敢说这市面上的就没有他们没吃过的方便面。夜筱希开的火锅店在他们这里不是秘密,甚至夜筱希还写过关于开火锅连锁店的可行性分析报告,进行过市场调研,虽然说不是什么大项目,可是以她的年龄和经验写出来的东西有典有据,现在也一步步的按着她预想的操作,从当初的两家门店,到现在在京都十家门店,虽然规模大小不一,可是品质和服务是一流的。
他们俩就曾经为了解馋去过一次,那好吃的差点没把他们的舌头给你吞下去,俩人肚里没有油水,自然吃的比较多,最后结账一看账单,差点吐血,把半个月的生活费给吃了,虽然是花的钱有点多,但是那味道,至今难忘啊!
黄老笑看着夜筱希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模样,心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啊,拿糖衣炮弹轰炸你俩大师兄,也是真有你的了。
但是这样也好,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在一个老师门下,又有不少牵扯的利益,能让他们和平共处才是有更大成绩的基础,几个要是斗起来,他也什么都不用干了,随后黄老给那两个人安排了工作,自己拽了把椅子,让夜筱希过来。
这是什么?
这就是吃果果的吃小灶!
这一下午让夜筱希受益良多,一个认真讲,一个认真听,时间过得飞快。
曾经以为自己读过很多关于证券类的书籍,又在交易所偷师大半年,怎么也算得上半拉内行,没想到,经过黄老一番深入浅出的讲解,她夜筱希就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
“那么,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黄老等着她自己做最后的决定。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果断跟进二十万股的深宏达,均价十二块三。
夜筱希回去以后有把笔记整理了一遍,查了下火锅店里汇进来的存款,一切完毕这才安心入睡。
一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是什么感觉?
夜筱希暴躁的从床上爬起来,摸了好几下才从被角下拿了出来,掏出手机,迷糊着眼睛,“谁啊!”
“刘文!”
“咳……刘哥,真早呀,呵呵呵……”夜筱希干笑了两声,也意识到了刚才的口气有点冲。
秦立东刚从新租下的办公楼回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想骚扰夜筱希,单手控制着方向盘,车窗外吹进清凉舒爽的晨风,“我那股票怎么样了?没给我赔光了吧?”自从上次做了那个怪梦惹了夜筱希后,这还是俩人第一次通话,刘文的心里别提多紧张,琢磨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个话题,既安全,又可是聊很久。
果然那边儿小丫头立刻各种反驳,刘文嘴角儿上翘,把车子停在一边,“你竟然不听我的话又给我半仓,长本事了你?甭废话,今儿给我全买上。”
“不行,不行,昨天老师又教了我不少新东西,我觉得后面确实能看涨,但咱也得留条后路是吧?这建仓可有学问……”
听夜筱希跟那儿鹦鹉学舌似的现学现卖,刘文乐了,故意哼道,“跟我装大师傅也没用,这次要是涨了要是你给我抓瞎,我那份儿你给我赔啊……成了,逗你玩儿的,好了好了,不跟你斗嘴了,记着给我买上,必须的全仓!”
挂了电话心情很好,打开车载CD,跟着华哥一起唱道,“曾经为你心动,曾经为你心痛,自己的心自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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