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抹着眼泪,不舍的离开探视间。她刚走出门,就看到了骆冰,他在不远处的走廊站着,神情冷漠的令人恐惧。
不过陶陶自然是不怕他的,人她已经看过了,谈话内容他又不可能知道,现在怎么说还不是全凭她陶陶一张嘴。
“陶小姐,请问您怎么在这里?”
陶陶不想理他,骆冰只好上前询问。陶陶停住脚步,用手指了指自己红肿的眼睛,狠狠道:
“没看出来吗?我看我爸爸还要和你说吗?”
“不用不用。”
骆冰低下头,不再说话。陶陶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你跟踪我?”
“任先生害怕您遇到危险,才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您。”
“那我现在想去厕所,你也要跟着?”
“不,不是。”
“呵!骆冰,你这可不尽职尽责了呦。”
嘲讽他一通后,陶陶气呼呼的奔向厕所,偌大的管理局,一楼没有厕所,还要去二楼,陶陶踩着高跟鞋,骆冰跟在她后面,离得有三四米远。
厕所里,陶陶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摆脱骆冰,突然,她看见了洗手台上摆放着的供人使用
的卫生巾,她立刻有了主意。
“哎呀哎呀。”
陶陶捂着肚子,一脸疼痛难忍的样子扶着墙从厕所出来,骆冰见状,赶紧问:
“陶小姐,您怎么了!”
“我例假来了,肚子特别疼,我看下边好像有小超市,你给我买包卫生巾吧!我一会儿把钱转你。”
“额,这……”
骆冰的脸红了红,他好歹也是个没结过婚的男人,干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陶陶见他不动,立刻大喊大叫起来:
“骆冰,你听任廷君的,任廷君可听我的,小心我让他换了你。”
这番话还是比较有威慑力,骆冰一听,赶紧跑了下去。陶陶看着那个急匆匆的背影,不仅噗嗤一笑:
“笨蛋,想看住我,想的美!”
她正转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一下子撞到一个人身上。她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因此吓的差点摔倒。
踉跄了一下,陶陶抬头一看,面前那个子高高的男人,正准备伸手扶自己。陶陶为了增加自己的威慑力,手掐着腰,抬头大吼一声:
“别碰我!”
男人也愣了一下,接着竟然被眼前装腔作势的小女人逗笑了,他挑挑眉,戏谑的说道:
“怎么?这么厉害,肚子不疼了?”
看起来这个男人听到了刚刚自己和骆冰的对话,陶陶顿时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她还有要紧事要做,自然不会和这人站在这里聊天。
认真看了眼男人,他个子很高,小臂上的肌肉很结实,皮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充满磁性的声音更是出奇的好听。一看就是在这管理局当官的。
陶陶对自己研究半天所得的结论深信不疑,她马上问:
“抱歉啊,我刚刚有点紧张,请问你是在这里工作的吗?”
男人看了看她,依旧微笑着:
“你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果然,干这行的疑心极重,陶陶深知,如果再不说到重点上,这人可能会把自己给抓进去。她忙不迭地道:
“我叫陶陶,我来这里是探望我的爸爸。刚刚那个男人是我那疑心病极重的男朋友派来监视我的,我现在需要个人时间,所以我必须支开他。”
“然后呢?”
“我男朋友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我逃不掉了。但幸好遇到了你,你能帮帮我吗?”
“哦?为什么我能帮你?”
“你在这里工作,请你拿着我的手机,定位会显示我一直在这里,我男朋友才不会起疑心。一会儿那个男的上来,你对他说,我去做了义工,他不能跟着。”
“计划不错。”
“谢谢夸奖,求你帮帮我,我可以给你钱。”
“多少?”
“两万,只需要占用你几分钟时间,下午在你工作结束之前我会来拿走我的手机。”
“你挺有钱的。”
“快说,你要不要。”
“可我也不缺钱。”
“你……”
陶陶急得哭了出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掉。不行的话她就按原计划给手机定位解绑,任廷君要怀疑,就让他怀疑去吧!
陶陶抹着泪不再说话,而是越过那男人,径直往前走。没想到那人追了上来,挡在她面前,递给她一把零钱。
“干,干什么?”
陶陶抽噎着,话都说不顺溜。男人看她这幅委屈的模样,无奈的笑了:
“没有手机,你要备点零钱坐车吧!天这么热,还准备用两条腿跑不成?”
“啊!你答应我了,谢谢,谢谢你。”
陶陶反应过来,又惊又喜的向他道谢,男人把钱塞给她,又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一张写上几个字,接着递给她说:
“回来找我的时候从后面进来,如果有人拦你,把这张纸给他看就好,其他几张留给你擦鼻涕用。”
陶陶撅撅嘴,还是朝那人感激一笑,手机递给他,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男人则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刑罚执行科”,他把手机放进抽屉里,又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骆冰热的满头大汗,终于买到了一包卫生巾,他来到管理局二楼时,却没有看到陶陶。骆冰心想,完蛋了。就准备下楼联系任廷君,还没有转身离开呢,一个声音就叫住了他。
“骆冰对吧?”
骆冰一看,是一个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穿着干练,长得很是英俊,但不知道为何,骆冰感到很紧张,这个人给人一种压迫感,即使他在微笑。
“是,是我,你是谁啊?”
“我是在这里上班的,刚刚一个叫陶陶的女孩自愿去做了义工,她说你会给她送东西,给我就好了,我给她送过去。”
“啊!不用劳烦您了,我亲自给她吧!”
“抱歉先生,你没有入内的权利,陶陶是为了她爸爸才自愿去的,你放心,只是给犯人们讲讲文学作品罢了,很轻松安全,你可以在这里等着,或者一会儿过来也行。”
“好的吧!那就麻烦你了。”
骆冰将东西递给那男人,就离开了。到了大门口,他满腹狐疑的给任廷君打了电话。幸而,任廷君看到地图上陶陶的定位并没有发生改变,便放心的对骆冰说:
“不用担心,让陶陶在那里吧!她肯定想见自己的爸爸。”
放下电话,任廷君舒服的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心想:有什么怕的,陶陶就算去见了那个老头子,两个人一个失忆,一个傻乎乎的从来没有怀疑过我,怎么也不会对我造成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