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道洪荒门,游猎者洪威,向证道下位空姓一族见礼了!八千年前的上位一族,今日竟落败至此,可叹可笑!诸位,后会有期!”
漆黑夜空中,忽然响起一个充满了野性张扬的声音,而随着声音,庞然无匹的怪兽头颅逐渐的变淡,最后隐没在了虚空中,消失不见。
这时,又是一声爆喝响起:“虚道小徒,休得猖狂!”
但见整个天空随着这一声,如同镜子被人重击,敲得粉碎,整个塌陷!
一道道似幻似影的虚空碎片,夹带着云雾星辰竟然自天空滚落!
而其间,隐隐可以望见,那原本消失的怪兽头颅再次出现,只是此刻,却没了刚才的威风八面,毛皮暗淡,竟隐隐要分崩离析!
漆黑的夜色,这本是难以察觉的,但这怪兽实在太过庞大,即便离得有千万米之遥,竟然还是可以清晰看到,如近在咫尺一般!
“上门大长老出手了?太欺负人了!我跑……”
刚才那透着野性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却夹着一种惊慌和戏谑,声音动荡,越来越远,尾音时已然听不仔细。
“内门留守子弟尽数去追!外门叁脉、吾脉配合!”
那爆喝的声音也再度响起。
话落,便见半空中光华再度亮起,无数道身影腾飞,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接着,天地间再度陷入了一片低沉的安静当中。
再看,天空依然平静,云淡雾轻,月明星稀,凉风微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刚才遮天的巨兽,塌陷的天空,只是一场幻梦。
空末途长长吐出口气,浑身一片麻木。
“怎么样?这就是……宗族间的战争。”
空云的声音忽然从空末途身后传来。
空末途转过身看,却见空云不知何时坐在门口,脸色苍白,嘴角还滑出一片鲜血。
“咦,你好强的定力,白虎杀神的气势竟然没对你起太大的作用!”
空云看着空末途的脸,满是惊异。
“什么白虎杀神?”
空末途坐在空云旁边,好奇的问。
空云摇了摇头,有些蹒跚的站起身,转身却走向屋内:“我伤了内腹,不宜多言,等到休养阵子再跟你解释吧。明日里,你去采些红果来。”
说着声音低沉的靠在床上,倒头便睡。
空末途将目光收回,再度看向天空,喃喃道:“宗
族间的战争……”
心中微微一颤,他忽然异常的期许起这样的生活,隐隐幻想起,如果是自己也有这样强大的能力,那么……
一切都会改变的吧。
第二天,空末途将采摘的红果递给空云。
这红果在宗族中随处可见,乃是一种矮树上所结,食用不但充饥,而且可以调理气息,滋养身体。
只是这样的一个果子,放到外面,也定然是极珍贵的物品。可是在这里,除了他们,却无人理睬。
将果实吞下,不出片刻,空云晦暗的神色就好转了许多,看着空末途,淡笑道:“我与你讲讲那白虎杀神,还有家族的处境如何?”
空末途却反问道:“你为何知道这些?”
空云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我在宗族里结交了一个朋友,他告诉我的,以后若有机会介绍你与他认识。”
“宗族之人也会和尘民结交吗?”
空末途想起了见到过得那些宗族之人,有的把他当成了空气,有的把他当成了狗屎,连丝和善都没有,竟然还能出现友谊?
“人有多种多样,总会有一些脾气秉xing不错的家伙。”
空云话语里有些感慨。
空末途不置可否,默然转身走到一旁,席地而坐,闭上双眼,沉声道:“待到以后再与我讲讲吧。”
空云望着他,摇头笑笑,慢吞吞的站起身,挺着已经有些发福的肚子,走了出去。
经过了无数苦楚的空末途,心思沉稳冷静,他很清楚自己眼下最需要的是什么,并会为之努力。
关于‘白虎杀神’‘宗族传闻’之类的事情,他自然也十分好奇,但他却知道,了解这些对于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帮助。此刻最重要的,却是赶紧揣摩出如何运用神识,如何吸纳天地之力,如何提升实力这方面来。
等到自己有了一定的实力,到时再听闻这些,想必收获会更大吧。
不敢确认真伪的神识依旧在脑海中存留,缓慢的旋转,没有任何的改变,而水中的那个字,也始终模糊,看不真切。
空末途细细感应,不急不躁,转眼便是一个上午过去,却一无所获。
他没有任何的经验,想要有所尝试,亦不知该从何做起。
时间慢慢过去,空末途终于渐渐有些烦闷起来,放着珍宝却不知怎么用,无从下手,而时不待我迫切bi人,不禁有些躁动。
深知越是着急,事情只会越糟糕,空末途放下尝试,站起身,准备出去走走,平静下心情,然后再重新思索。
出了屋门,走不多远,便是一片不大的水池,周遭种着花草,他看着,心思顿时开朗了一些,迈步过去,寻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度过,空末途一边闲看云卷云舒,俯望水波荡漾,心中不断思索,一有灵感就立即尝试,很快夜幕降临,一天又要结束了。
空末途顺势躺在花海中,准备今夜就在此歇息。又思索了半晌不得其解,正准备入睡,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空末途一凛,听出不是空云的声响,那必是宗族之人。心中升起一阵恶感,伏低身子,连看一眼都没兴趣。
但那脚步声似乎偏要与他作对,居然正巧在他不远处停留了下来,接着一个男声低沉的响起:“就在这里吧。”
“这里安全吗?”
一个女声响起回应。
空末途吃了一惊,他刚才只听出一个人的脚步声,却不想是来了两个人,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对于女人,尘民之中大多与男人分主内外,但地位无异,概因生死寿命相等,相濡以沫亦不过几十年,哪里还有闲心分出什么尊卑。
只是听闻城中穷奢极侈,女子因天生能力弱小,地位低下,受人欺凌。
而在宗族,空末途却极少见到女人,原因他也能猜想到。
宗族中人分为两类,一类是父母祖上皆是宗族,生来便继承,这类人自小便开始修炼,又有家中长辈指点,再加上祖上积累的诸多物资辅助,进展神速,很快便成为宗族中的中流砥柱,进入内门,接受更良好的训练。
另一类,便是不断闯天门进入宗族之人,他们无依无靠,只凭自己的一厢努力,拼死搏杀方才有了进入宗族的机会。而能通过这等历练的,无一不是身强体壮,聪慧敏锐之辈,女子天性能力便偏弱,在这方面不但没有优势,反而劣势明显。所以能闯过天门者,历来罕见有女子出现,甚至都极少有女子愿意参加。
虽然她们心中也期许能加入宗族,但对此只能无奈长叹。
故而宗族中女子十分少见,而空末途又是处在外门,更是难以见到。所以乍一听到女人之声,倒是很意外。
但他还是忍住不动,正所谓阴阳相谐,族中男人那等的跋扈,女人又怎么可能温顺?即便有些善心,对待一个尘民,想必也不会有任何的兴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