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电视台最近的一家小药房的诊疗室里是林小雅鬼吼鬼叫的声音。
“啊!好痛,好痛!!”林小雅一面捏着傅斯年的手臂,一面转过头不敢看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拿着小钳子将她擦伤的膝盖处的渣滓挑出来,又拿着碘酒为她消毒,接着用白色纱布将伤口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全套过程下来,林小雅痛到直呼妈妈咪呀,傅斯年的手臂也随之乌青了半块,那小女人别看个子小小,手劲倒不小,她是在包扎伤口,他却陪着她在经历酷刑。
“好了,没什么大碍,只是注意这段时间伤口不要沾到水,不要随意走动。”医生吩咐道,又开出一条缴费单。
“行了,一共198块,到收银处去把帐结了吧!”
“什么?!!”林小雅一听立刻弹跳而起,随之又痛得咬牙切齿。
“就包扎个伤口要用到198?你不如去抢吧?我自己回家买个ok绷五毛钱都不到你要198,你这是医院还是黑店啊,坑人不带这样的吧,你信不信我到消保去告你,198,最多一块九毛八,你爱要不要!”林小雅抄起手一副大姐头的样子。
那医生恍若经历了一场晴天霹雳,张大着嘴显然以为自己穿越了。
傅斯年黑线三条,他耐着性子按下林小雅坐好。
“对不起医生,这人脑子有问题,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医生吞吞口水,然后扶扶眼镜道:“那你们谁去把帐结了。”
傅斯年起身从兜里拿出那四百块,也是他忙活了一下午得工资。
“拿去,不用找了。”
他说着扶起林小雅就走,林小雅的脚被定住了般直愣愣的盯着那崭新新红彤彤的四张百元大钞。
“哎,走啦!”傅斯年握着林小雅小小的肩膀就往外拖。
林小雅在最后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盗铃之势迅速从医生手里又抢回了两张。
“唉,你有病吧,傅斯年,你钱很多吗?节约有理浪费可耻你知道吗?”
林小雅一手捏着那抢回来的两百块,一手掌着高大的傅斯年一瘸一拐的往捷运站台走去,嘴巴一直唠唠叨叨个不停。
“要不是老娘我反应快,白白就让那黑店多赚两百块了,不行,还是损失了两块,我得回去要回来……”林小雅越说越吃亏,便掉过头要去找人老板把那两块钱找回来。
“哎,你消停点行不行,不怕残废吗你?”傅斯年好看的眉毛全皱在一起,他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爱计较的女人。
“喂,傅斯年,那是钱啊,红彤彤的钱啊,你知道不,刚刚我那一闹,198起码可以杀到98,你倒好直接甩人四百块,虽然这钱赚来容易也不带这样浪费啊,你知不知道现在米多少钱一斤,你知不知道猪肉又涨价了……”
傅斯年头痛的停下脚步,狭长的眼眸直视着林小雅一张一合的菱形小嘴,她的小脸眉飞色舞的,白净的小脸上那双大大的眼睛又圆又亮,她身上那永远浇不灭的活力正一点一点的冲撞着他的心。
他弯下高大的身子与她的小脸平视,薄唇毫无征兆的贴近她,那零点零零公分的距离立刻让林小雅闭上了嘴。
“安静点,可以吗?”他声音暗哑而又低沉,就在她的唇边,热气直扑她的唇角。
她吞了吞口水人向后仰道:“额……收到!”
妈的,又是这种窒息的感觉,这个男人是专门来抢她林小雅氧气的吗?
傅斯年勾唇一笑,满意的直起高大的身体。
“你就那么爱钱啊?”他扶她到地铁站台站好,地铁从黑暗尽头呼啸而来,他意味深长的问道。
“当然,我林小雅随时准备着为人民币服务!”林小雅恬不知耻的篡改着党的宗旨。
傅斯年低头看她一眼,轮廓分明的脸带着似笑非笑的深沉。
“好了,地铁来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路上小心。”他扶她坐好,又退步而出。
林小雅摸着手旁的扶杆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站台上的傅斯年。
“哎,你……你要记得下周还有外景要拍哦!”
傅斯年点点头,依然将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慵懒随意的样子。
地铁开动,她看着站台上的他一直看着她,直到退到看不到的地方,黑暗中的他像是一尊鬼魅的雕塑,完美却又不真实。
心突然重重的沉了下去,林小雅对傅斯年一无所知,害怕他就此消失,害怕他的出现不过就是一场梦。
傅斯年一直看着地铁直至消失,他高大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
他淡淡一笑:“真是有趣!”
拿出手机,他拨通一串号码:“喂,帮我搞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