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男人脸色冷淡,摆摆手,冲司琼抬了抬下巴,“万事皆是缘,下次没准还会碰到。”
“......”
这人好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脸色尴尬笑了笑,没接茬。
这一夜司琼和明震文是先回去的,后半夜的时候萧雅最先醒来,睁开眼帘,张口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关于唐宝儿,“人没事吧?”
明震寒守在她身边,见人醒来气色还不错,这才悄悄放心,“没事。”
送到医院的时候她们俩身上都是伤,触目惊心,萧雅隐约还能记得自己合上眼帘的时候看到的是唐宝儿两条手臂都是血。
心一颤,拔掉输液管。
“做什么去!”
见她一把扯掉输液管,明震寒惊地从椅子直接蹦起,连忙把人给按住,“现在什么身体自己不明白吗?还敢这么肆无忌惮,要不要命了?”
从订婚开始他对萧雅的态度一贯都是不冷不热,除了在长辈跟前俩人刻意秀过恩爱之外几本没什么交集,也就现在,他一板一眼教训萧雅,一席话出来后愣是把俩人吓到了。
他不自然地红了耳尖。
萧雅愣了愣,尔后掀开唇角一笑。
被教训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女人偷笑的样子十分可爱,鬼使神差的,明震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传来电流般的触感。
后半夜的温度湿而寒,两人紧靠一起才足以取暖。
黑暗中,萧雅明亮的眼眸微抬,一下落到了那人身上,“明震寒,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瞎想什么,睡觉。”
“说嘛,是不是?”
她白天睡了挺长的时间,这会精神的很,死死缠着人非要让他把心里好受给说个明白,偏偏那人也是个死傲娇,一连问了几次都否决,这次完全是借着心底那点莫名的情愫问出口,紧张的不行。
萧雅偏仰着脑袋,直勾勾盯着人看。
“你想听实话?”
“那当然了,谁愿意被一直蒙在鼓里呀。”萧雅一下来了精神,坐直身子,抬手调低床头的灯光,“你说吧。”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先前还一股脑想知,到了这会怂的跟什么似的,不禁不敢看人一眼,还紧张的要命。
她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力,就这么仰头盯着他看,明震寒性感的喉结轻轻滚着,沉吟片刻,说道:“现在应该有喜欢的成分在里面,但我不敢保证多久才能爱上你,可能需要四五年,也可能只需要一两年——”
“够了。”
萧雅嗓音温柔,带着明显的笑意,食指放在男人菲薄地唇瓣处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了。
这个答案明显比她所想象的要好的多了。
至少他说他喜欢上她了,也说他会爱上他。
其他的都是时间问题,于她来说那都不是什么问题。
“等你爱上我了在结婚,可以吗?”
想了想,萧雅将心底那点想法说了出来,他们俩刚订婚那会彼此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也就她会多关注几眼明震寒,后来又因为赛林的事牵扯到他,萧雅才知道原来在明震寒心里还藏着一道白月光。
她心大,从来不用卑鄙手段去把这段关系搞乱。
等啊等,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以至于现在他把这话说出口的时候还会小心翼翼照顾她的情绪,萧雅越想越兴奋,身体上的疼啊痛啊早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震寒搂着人,目光落在随风摇曳的窗帘上,无声叹息。
他认识她那一年,萧雅其实才十岁。
小小年纪的两人哪能知道什么情情爱爱的,无非就觉得这个小女孩长的真萌,肉嘟嘟的,张嘴就亲下,搞得小萧雅直接吓哭。
女孩响亮地哭声吵醒屋里的人,等大人跑出来的时候就见这一幕。
女孩趴在明震寒怀里,小小少年穿着白色衬衫,神情专注地替她擦干净眼泪。
尔后见到站在门口的人时,她推开人就跑。
多年过去了,这一幕一直缠绕在他心头。
一度以为她对萧雅的感情顶多留在她十岁那年,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感情早就滋生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不仅开始接受萧雅的存在,还已经爱上了……
——
翌日,窗外飘了雨下来。
唐母联系不到女儿,一个电话打到蓝程海的手机上,他握着震动地手机悄声走出房间,带上门,靠着墙接通,“妈。”
这声妈喊的极为顺口,唐母甚至还没做好心里准备,愣是被喊的没吭声。
“宝儿在我这里,我们出去住几天,她手机没电了。”
“不能吧?”唐母郁闷拿开手机瞅了眼还在通话中的号码,“方才打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接的,他说是他捡到的……”
话音一顿,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唐母蓦然警惕起来,试探性问道:“是不是宝儿出了什么事?”
这个女儿一年到头会出好几起大大小小的事,除了瞒不住,要不然她死活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唐母这次多了个心眼,知道蓝程海又要给她找一堆理由安抚她,直接挑破,“那你让宝儿接电话,我和她说几句话。”
蓝程海:“......”
讲真,面对唐母的时候她还真没办法说出慌来。
这对母女总有本事能把他看的透透。
瞒不下去,蓝程海只能如实把事情和她说了。
知道后唐母一刻都坐不住了,换了身衣服赶往医院,到了那儿,唐宝儿正好也刚醒,嘴里吃着东西,看到门口蓦然出现的人影愣是吓了一跳。
“妈……”
嘴里吃着东西,声音含糊不清。
唐宝儿手臂两侧只是擦伤,血渍清理干净后看起来并没那么吓人,唐母进来时看到这一幕眼泪就止不住了,她快步走到女儿病床前,却不知如何张嘴说话——
“别哭,这不是没事吗?”
自家母亲一进来就开始掉眼泪,唐宝儿手足无措,求救似的看着蓝程海。
“你……”唐母又气又心疼,手刚碰到她的手臂又缩了回去,“怎么又弄得浑身是伤,不是说了和司琼去听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