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被这些人从后面围了上来。
田玉坤心里深深地埋怨自己: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没有防住这一手,这些人故意趁着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前面进村的那些人身上,他们却从后面悄悄地把他们几个围住,看来自己还是太嫩,没有经验啊……
这些人从树林里一个个都站了出来,把他们全部围在中央,手里拿着刀剑,他们有个特点,那就是头上都裹着一个橙色的头巾。
一个身材消瘦,眼睛闪着精光的人走到他们面前,先是挨个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最后,他盯着田玉坤,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们是些什么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赵灵玉一见他们穿的是永昌军的服装,心里一热,刚想问他们是不是永昌军的人,但转念一想,不如先探探虚实,就回答:
“……你先说说你们是些什么人,再来问我们!”
“……我们?哈哈,这个小姑娘口气倒是大的很,我们是什么人,你有眼看不出来吗?”
田玉坤想要制止她,但来不及了,就见赵灵玉直视着那个人,丝毫不把那个人放在眼里,口气中带着一股威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穿着这身永昌军的衣服,是谁派你们来的?”
刘其飞这时也过来插话了:
“你们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吗?”
田玉坤真想过去抽刘其飞一个耳光。这个家伙,说话不动脑子。怎么来不来就亮出赵灵玉的身份呢?
那个人冷冷地笑了一下,“……我看你们不像是好人,倒像是官府的密探,带走,等回去再说……”
于是,过来几个人,把他们的手臂都捆上,眼睛也给蒙上了。
赵灵玉骂道:
“……你们这些人好大胆,竟敢绑你家小姐,今天本小姐先不理你,就让你们捆上,到了明天,看你们一个个怎么收场……”
那个笑了笑,根本不听他的,一摆手,他们就被带走了。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们被分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面。
……等到把身上的绳子和眼罩去掉了,田玉坤才打量着关他的地方,这里不像是牢房,像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地方,这个地方的窗户很高,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田玉坤心想,这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听他们的口气,倒像是永昌军的人,但是,仅凭说话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他自己从来也没见过真正的永昌军是个什么样,所以,他心里有些吃不准。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田玉坤正在地上躺着,门一响,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把田玉坤带到了一个屋子里。
只见这个屋子的正中间,坐着一个中年人。这个人也是穿着永昌军的衣服,长得胖胖的,脸上白白净净,长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位先生。
这个“教书先生”一见到田玉坤,一下愣住了,他只是觉得田玉坤有些面熟,一时也想不起来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谁。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心想,这个人好面熟,想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既然认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装扮下去了,于是,他马上就笑了起来:
“……哈哈,本官看着你就面熟,原来咱们还是故人呢……”
原来,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永昌军的人,而是官府派出的人。他们经常在这一带出没,装扮成永昌军的人,来捉拿投奔永昌军的人。
而在这个屋里中间坐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田玉坤的孪生哥哥田玉乾投奔苍蓝山时,在一个客栈遇到的那个“教书先生”。
说起这个“教书先生”,他是本地的一个官员,那年,他经常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教书先生”,每天呆在客栈里,等着前来投奔永昌军的人落网,正好当时田玉乾去苍蓝山想找他爹田松涛,结果由于田玉乾年少,没有经验,这才上了他的当,最后,这个“教书先生”手下的人从田玉乾的身上搜出了《田氏剑法》,然后把这本书上交给了上面,上面又把这本书教给了刘王,刘王正好当时想让田玉坤装扮成他的孪生哥哥,打入永昌军内部,而要想伪装成功,就必须学会田玉乾的家传武功——田氏剑法,所以,到后来刘王找了手下的高手,把田氏剑法教给了田玉坤……
因为立了功,所以,这个“教书先生”官升一级,现在,他被调到了这里,当上了这里的一个官员。
这个“教书先生”不知道田玉乾有个孪生弟弟田玉坤,所以,他把田玉坤当作了他的孪生哥哥。
但是,田玉坤因为没有见过这个“教书先生”,他当然就不认识他。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这才知道了这伙人不是什么永昌军的,而是官府的人,这让他心里有了底了。
“……你们钻到树林中里面,到底想干什么,说!”那个“教书先生”也不想和田玉坤再废口舌了,他以为田玉坤就是永昌军的人,所以,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既然知道这是官府的人,田玉坤马上腰杆也硬了起来,他根本不把这个“教书先生”放在眼里,他眼睛盯着他,没有回答他。
两边的人见他态度还挺硬,马上喝道:
“见了大人,还不赶紧跪下……”
田玉坤站在那里,丝毫不动,这时,两边的人上去就是一脚,想把他踢倒。
田玉坤瞪了一眼踢他的人,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教书先生”,慢慢说道:
“……请大人让这几个人出去,我有话要说……”
这个“教书先生”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愣,只见他眼睛转了一转,并没有生气,朝两边使了个眼色,两边的人就下去了。
见没有了外人,田玉坤这才说道: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本官怎么能够认错人呢?那年,我们不是还在一个客栈里住过一个晚上呢,第二天,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呢,对吧?”“教书先生”很自信地回答。
“……不,你看看这个……”说着,他掏出了身上带着的一个牌子。
这个“教书先生”接过牌子看了老半天,脸色变了,他赶紧离开座位,向田玉坤躬身施礼:
“……哎呀,下官有眼无珠,冒犯了少爷,下官该死……下官实在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