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恋中校
温绵乖巧地摇了摇头。
首长轻轻笑了一下,“原本想回去再给你。”他将小红盒递给温姑娘,“打开看看。”
温绵心中略带惊喜,这里面该不会真是那啥吧,矮油,那怎么好意思。
瞿承琛哪会不懂这姑娘的猜测,他才不会点破,淡定地静观其变。
温绵立马“啪”地一声打开一看,脸上的神情也由羞涩转为困惑。
竟是一对做工细致的珍珠耳环,闪着耀目的白色光泽,漂亮又不失端庄,虽然精美可却与她太不相称,何况她根本没打耳洞。
“还算漂亮?”瞿承琛再次从她手里拿过耳环,“这是准备给伯母的见面礼。”
这,这是上门彩礼?
温绵努力回忆,要是她没记错,瞿承琛与严怡初次见面,严怡的耳朵上就是戴着一对有些老旧的珍珠耳环,亏得他是特种兵,连这么小的细节也不放过。
片刻她又暗笑自己太傻了,瞿首长怎么会想着送戒指,这不等于求婚了嘛,她断定他不是这种洋派的男人。
“谢谢,劳你费心了,我妈妈会很喜欢的。”
瞿承琛点了点头,像是看到了他满意的反应。
看来这小姑娘精神回复的不错,幸好及时来带她就医,现在应该胃也不疼了吧,否则……他看了看脸蛋恢复了些红润的温姑娘,心下不免欣慰,否则可有他后悔的。
“温绵,你嘴上说没和我生分,倒是一直还挺客气。”
自从他俩认识,温绵已经向他说过无数次不必要的“谢谢”与“对不起”,每回都让他眉头紧蹙。
她只要稍稍觉得不自在了,就会用这种方式来回避,屡试不爽。
温绵静了下来,想起他俩入院前还在纠结的问题,仗着自己是病人,直接唤他的名讳:“瞿承琛。”
中校抬头看着这神色局促的小女人。
“先前的事儿,确实是我顾虑多了,没必要隐瞒的。”
瞿承琛按了按睛明穴,声音低哑,“不怪你,我们只是沟通还存在问题。”
他是特意想带温姑娘出来玩儿的,要早知道她来过丹东,他们就改飞沈阳了,他的这片心意,温绵还是不能理解。
再者,温绵也是为他着想才在那儿不停地演戏,面对这样的她,男人既无奈又好笑,你说平时看着挺聪明一姑娘,怎么关键时刻犯傻了呢。
“算了,不谈这个。”瞿承琛眉毛一挑,将手机给她,“你看一下。”
温绵默默接过,果然又是魏西乔。
她睡着的时候,他不仅发来短信,还打来过电话。
温绵脸上微热,这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无数次骚扰了咱们敬爱的首长先生。
温姑娘翻了其中一些来看,有条短信下午发的,内容是与她一起来丹东时的心情,难怪瞿承琛闷不作声了。
首长周道地给她捎来一杯温水,温姑娘捧着暖暖的杯子,决定坦白从宽,她可经受不住瞿中校的抗拒从严。
“那要不……我给他说说?”
瞿承琛凝视着温绵诚恳的眼睛,他笑笑:“你们怎么会分手?”
温绵被他问的愣了愣。
说起分手后的恋人,往往是愚者多怨,仁者不言,智者不记。
瞿承琛与温绵应该都属于不言不记,这并非是说要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而是哪怕有些时刻清晰无比、恍如昨日,生活却总要继续。
“我高中那会单恋他,这你是知道的。”温绵回想:“和魏西乔真正认识,然后在一起,其实是我重新考入大学的那一年。”
温绵故意不提被警校开除,她在潜意识里换了一种说法,“当时魏学长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哥哥已经失踪,为了还债务又要到处找合适的房子……”
温绵在最脆弱的时候遇上曾经暗恋的魏学长,时间让她了解爱情,体验爱情,也推翻了爱情。
他们的性格并不合适,但出于各种理由温绵无法提出分手,拖泥带水整整三年,这才忽然醒悟,再拖下去害人害己。
正巧,她发现魏西乔在QQ上与一位女性暧昧,在自尊心与原则的驱使下,果断提出分手,从此不再见他。
当时,那女性不过是魏学长朋友的对象,那次聊天朋友借了他的QQ。
后来,温绵知道了这些,也不想出于内疚而与他复合,他们能成为朋友,无法成为伴侣。
瞿承琛明白,这姑娘对魏西乔实则谈不上上心,他淡淡一笑,不厚道地认为,这发现让人心情不错。
首长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这么和人分手,没诚意。”
温绵惭愧不已,她彻底没辙,只好嘟囔着怎么又被他给毒舌了。
“温绵,你当时就没把话说清。”
瞿承琛是早已经习惯,一旦确定目标,果断直接解决掉,而她的优柔寡断,还真的从来都是伤人伤己。
“所以,命令你,把话去说全了,军人说话讲究全面。”见她又想反驳,黑亮幽深的眼睛里透出一层笑意,“军属也一样。”
温绵顿时泄气了,“三言二语,说不清楚。”
“说不清也要说。”瞿承琛耳提命面道,“谁让你和他来丹东。”
她听得愣怔,首长这话的意思,莫非他也有那么一点儿的醋意?
温绵还想难得在他面前得意几分的,谁晓得瞿承琛非得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这下倒好,又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
好吧,说就说呗,真想哪天也问问这位首长大人,他把自己前度女友的事儿都处理了没。
她知道,人生是不能一直的反反复复,因为,生命短暂而又充满意外的。
温绵的初恋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今,她又选择了与瞿承琛结婚的这条路,找到了她认为不会后悔的一条路,那么,这次就必须一直走到底。
来到辽宁丹东的第三天,温绵被医生诊断还要挂二天的盐水,瞿承琛决定等她吊完针,傍晚再驱车前往沈阳。
温姑娘在去医院的路上还闷闷不乐,怎么说她也是被警校踢出来的小霸王,一米六五的个头儿,谁知到了中校跟前,成了林妹妹似得,隔三差五出状况。
“其实,我小身板还挺硬朗的。”
瞿首长不由失笑,“海鲜是寒凉阴性类食品,这几天你胃肠功能紊乱、脾胃虚弱,得急性肠胃炎也很正常。”他顿了顿,捏了捏她的脸蛋,“况且,吃太多了。”
温绵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去看鸭绿江边的景色,他们住的酒店就靠在江旁,走去医院也不过十来分钟。
正在这时路旁有辆英菲尼迪按了声喇叭,温绵回头,看见有人从副驾驶座探出来,她心想,这下不用刻意找他见面了。
魏西乔下车,举止间还是那么的尔雅,只是眼眸里有些倦态,他站在他俩面前,眉宇间稍有局促。
“魏学长,正巧我想找你。”温绵淡淡笑起来,“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这么直接的对话让魏西乔愣了下,“我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将近两年未见,但他不能忘记她俏丽的模样,充满沉静的神情,活灵活现的眼睛,无论是坦白的,还是有所隐瞒的,都让人忍不住去多次试探。
这是分手后唯一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他们似乎不习惯俩人之间这样的说话方式。
“听说,你要和现在的男朋友结婚了?”
“嗯。”
“他看着挺有来历,干什么的?”
温绵浅笑,眼睛亮亮的,带着骄傲:“他是军人。”
“军官?”
“嗯。”
原来如此,魏西乔冲着远方的江景笑了笑。
他怎么能想不到,她曾经说过的,好男儿生来就是当兵的。
魏西乔侧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绵绵,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太会保护自己,从不曾真正对我敞开心扉。我想你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是希望可以做的再好一些。”
“魏学长,错的从来不是你,是我。”温绵说着,语气有十万分的诚挚与歉意,“是我辜负了,才对。”
魏西乔愣了愣。
“那个时候与你分手时说的话,我说我们不合适,都是真的……”温绵内疚地咬着唇,“我以为只要避而不见,你就能明白,对不起。”
他也想过放弃,只是这么久依然不曾再遇见一个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孩儿。
魏西乔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良久,他问:“你爱他吗?”
温绵想了想,很诚恳地笑:“我和他认识的不算久。”
“可是你,愿意嫁给他。”
这次轮到她愣住了,魏西乔挠了挠耳朵上的碎发,她还记得他急躁时常常爱做这类小动作。
温绵笑着回应,“是,他让我发现自己比想象的更有价值。况且,我愿意为他,成为更好的人。”
温姑娘不知道的是,不远处静候他们的瞿承琛,他所站的位置顺风。之前男人常在部队说,特种兵个个都是葫芦娃,虽然这说法夸张了,但她说的大部分句子,他还真能听得清。
魏西乔伸出手,眼中糅杂的情愫逐渐变得通透,他先一步迈入她的世界,却沦为错误的选择,只怪真正的爱情与婚姻没有先来后到。
“祝你婚姻幸福。”
“谢谢。”
他轻握住她的手,唇角含了一抹坏笑,“我必须再抱你一回。”
说完,趁着温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臂重重一扯,将她抱入怀中。
温绵一怔,才想着要如何拒绝,很快就又被人带离了怀抱,她扭过头,看到一张笑容浅薄的俊脸,他护犊似得扯她过去,面色不善。
“这位先生。”瞿承琛指了指抬头看他的温姑娘,“你抱的是我媳妇儿。”
还真是霸道的中校先生,她想。
也是他,强迫她去面对曾经的错误,同时也让她觉得,时光很美,只是我们总有一天,要与那段美好的少年时光,说再见。
沈阳这座大城市,与适合居住的丹东相比,算是繁华许多,这儿的风景古今相衔,更有闻名遐迩的清朝故宫。
瞿承琛因为正事要去市内的部队驻地,连城老队长非得亲自送温绵上这的医院吊水,而连城夫人娘家在沈阳,他顺道也陪老伴来探望年迈的丈人、丈母娘。
温绵却还是很惭愧,“连叔叔,给您添麻烦了。”
不自知地,她始终觉得好抱歉。
“哪儿的话,是叔叔不对,非得逼你吃那么多,咱北方人就是好客,好心败坏事啊……”
“丹东海鲜确实味道好,是我无福消受。”她说着,笑容里透出一丝孩子味。
俩人有说有笑,感情热络的像一对亲叔侄。
连城大手一挥,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小丫头片子,这回托你的福,想不到当年咱队里的小冰渣子,也能有今天这怂样。”
温绵的眼神满是疑惑,连首长哈哈大笑,“不知道吧,前些天他还托我给他捎一对珍珠耳环,原来不管多牛的特种兵,这到了丈母娘和媳妇儿面前,那都一个样!”
连城说的就是给母亲的那份礼物,听懂了他的话,温绵顿时抹了抹绯红的脸蛋。
老首长未因玩笑而松了话头,他脸色微正,“那小子和我说,你是温井的妹妹吧?”
————英魂中校小剧场————
某日,瞿中校再次带温绵去住大床房。
温姑娘兴奋地说:“你是不是又要做俯卧撑了?我来帮你!”
瞿中校笑了笑:“没你帮忙还真不行。”
说完,就把温绵绵扛起来扔在了大床上。
瞿承琛:“温绵,其实俯卧撑可以不用在地毯上做。”
不等温绵绵反应过来,他已经扯了姑娘的浴袍,挺身做起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