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瞬间跪了下去,血块溅了我一身,我没觉得反感,反而从他们身上感到了一种畏惧,压得我特别难受,甚至我的舌头都有点在发痛。
我看他们指节都捏得发青,头也沉沉低下,声也不出的就在那颤抖着,不时捏拳砸向地上,过了好一阵,三人全体侧瘫在地,都大口呼吸起来。
我看他们的眼睛里,闪光依旧。
空间中除却他们几人的呼吸声,又响起了另一种声音。
哒…哒…哒…
哒…哒…哒…
我回头一瞧,那个石像再次出现,可地面上的碎石块并未同上一个环境消失,那三条石化的舌头依旧好端端的在那。
石像缓缓来到我身前,一切依旧,那三条舌头色泽红润,看起来就是活的。我压着害怕恐惧看向他们三人,三人脸色惨白较之前更甚一分,而且我居然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疲惫的神态。
大头强撑着坐起,我赶快过去将手机给他,他嘴里的浓血还在往外流,流过嘴角还滴了一点在手机屏幕上,失去所有舌头的他们根本做不到去吞咽东西,只能任其往外流。
带血的屏幕上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
我擦去血滴,去将大头和老五扶了起来,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他们两人都投来较为感谢的目光,我只有苦笑一下叹了口气,只是感觉越来越冷,不知该跟他们说什么。
还是照他们的指示做吧,那个石像还是那样的了无生机,死气沉沉,并且除了送舌头来便不再有其他动作,它的作用好像就是执行送舌头这条指令。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三人竟奇迹般地逐渐恢复过来,尽管地上那些东西还在,但他们的行动能力都回复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头顶的大月亮毫无变化,稳扎稳打正好填满着我们头顶的洞口。
大头过来拍了拍我肩膀,给了我一个不要自责的眼神,他接过手机,正在打字,而后逐一给我们看。
手机上的内容是:这地方果然有着断肢重生的力量,我能感觉到自己虽然没有舌头,但身体机能和以前的无二,照理说这么大的出血量我们三人都应该死了,以我的推测那力量会让断口处的血肉重生封住伤口,并加速我们体内血液的再生。而且我感觉如果我们同之前一样选择,舌爆的情况还要继续发生。
小熊老五看完都若有所思,我看完又对这地方的恐惧更深了,重生是无数人们渴求的事,但是要一次又一次的去体会这种痛苦,恐怕撑得住摧残的人没有几个,而且这种痛苦似乎并不会麻木,毕竟他们三人脸上的那丝疲惫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眼瞧这到了死胡同,愤怒悲伤还不如豁出去,人一到什么都无所谓的时候,偏门异想天开的想法就会出来,我便心里有了个很大胆的想法,于是我对他们说:“要不我来试试?”
三人听过后眼内精光一闪,大头写下:果然是天哥,你这脑回路确实不一般啊,我们想都不敢往这边想。
我看了一阵头大,就不能正规对待一下吗?我十分怀疑是他们的轻佻浮薄弄得这地方要这样搞我们。
“都啥时候了还尼玛开玩笑?能不能快点下决定?”
小熊拿过手机写了一串字给我:这种选择确实可行,毕竟你是我们几人里完全不受影响。但有两点不能让你这样做:一是我们并不知道吃下去的后果会怎样;二是为保稳妥,避免你的身体与意志承受不住而崩溃,还是暂时别这样做。
“说个屁啊,你们还有其他选择?这样下去还不是都要嗝屁!”
大头带着笑过来也给我打了一串字:天哥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现在我们还可以选择自己吃。
我看大头鬼灵精的走过去,各自摸索了三块舌头,然后看其余两人的反应,最终他找到了自己的那块舌头。
他提起舌尖,狐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舌头,脸上表情有些精彩,接着他一闭眼,张大嘴巴将舌头往嘴里送。
只听大头呜呜直叫,那舌头像条大虫一样迅速钻进大头的喉咙,他喉咙处突起一大块,紧接着双手捏喉不断闷哼,很痛苦的样子。
不久闷哼结束,他揉着嗓子扭动着嘴。
“感觉怎么样?”我替自己也替老五小熊问了这句话。
“感觉挺好,我操,终于回来了,这次应该不会再那样了吧。”大头满脸幸福。
其余两人都围着过来了,没有立刻过去拿舌头,他俩在静静等着。大头不知是太久没说话还是怎么,也沉默下来。
在我们等待的时候,小熊眼尖,他指着那边的石像,我们凑过去一看,石板上的字居然变了,变为:言必信。
“这啥意思?开始教育起来了?”我瞧向大头。
“天哥这就是古代大能们的智慧,用具体事例来教会我们一些人生哲理,我觉得它应该是告诫我们要言而有信,要说真言。”大头一脸正经,仿佛在告诫我们似的,他接着又补了一句:“如果我以后说话有假,我就自断命根。”
前面那句话虽然一听就是胡咧咧,但后面这句话变得十分洪亮,在洞内回响了好一会,更是震得我双耳隆隆作响。
我尚未反应过来,一声我从未听过的凄烈吼叫自我旁边传来,那叫声冲天而上,似要穿破云霄。
我被叫声震到引发耳鸣,捂耳侧寻吼叫声的源头,大头已双眼紧闭瘫在地上,脸上像刮了瓷粉一样白,双腿大张,裤裆一大片血迹,我看得菊花一紧。
小熊正在他身旁查看,老五也在一旁,他俩的眼里倒是没多少担忧。
小熊拨开他眼皮用手电照了照,站起来拿手机打字:下身爆了,他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