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着手电跟着陈黎走,也不知道我们走到了什么地方,周围都是竹子,陈黎的枪已经被他用手提着了,没有像之前那样保持着警戒状态,他背后的双面怪尸体也已经被他解开了,而后他拿着黏糊糊的绳子递给我,我让他扔了,他死活不肯,我嫌弃得打开背包叫他自己放进去。
“还有多久能到,我可是伤残人士。”我问陈黎。
“快了,我的感觉告诉我马上就到了。”他说完后拉了一下枪栓,双手拿着枪。
我对感觉保持沉默。
走着走着我看到我们前面的景色有了变化,前面似是有块空地,因为地上反射着月亮银白的光。我们走过最后一棵竹子,而后踏上了那片空地,我们脚下似乎是草坪,踩着很软。这片空地被竹林包围着,很是宽阔。
我看到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建筑物可以看到一半,另一半隐于黑暗之中,建筑两旁还有两个黑色的像蒙古包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那建筑似乎位于这片空地的中间部位,建筑有一部分好像还是一个平台。
轰隆……轰隆……
突然间我听到有像打雷一样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月依旧,没有乌云密布。
轰隆……轰隆……
又是两声。
“陈黎,你听到没有?”我转头看向他,他正摆出刚才打双面怪的姿势不知道瞄着哪里。
“听到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们是要到建筑那去?”我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做过的梦,梦里好像就有这样一个建筑物。
陈黎嗯了声,然后说到:“放轻自己的脚步,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走到那个建筑那里去。”
我轻声问道:“咋了?”
他摆了摆手。
虽说我的手脚都带伤,但我还是忍着痛的去控制肌肉,可还是不由得让自己的左脚和草地发生摩擦。我走了好几步,发现都有声音发出,我想回头问问陈黎这样可不可以,可是我发觉他根本没有和我一起走,而是站在原地用枪指着我。
“你不走?还是说你要把我崩在这?”我用讲悄悄话的音量问他。
“你先走,就像刚才那样,以你最快的速度走到那建筑物那里去,我会跟上来的。”他声音很轻,但我能听到。
我回头,拖着自己的脚又走了十多步的样子,我再次回头看,我目测了一下,和之前的距离没怎么变,大约十米的距离。他确实在跟着我,但手上的枪一直都没有放下,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谍战片里被押着去给大家坦白真相的间谍一样。
我已经走得一截路了,突然我感觉自己被什么锁定了一样,我看向两边,我左侧的那个蒙古包一样的东西竟然冒出两点红光,我一下停住,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死死盯着那两抹红光,没多久那红光就消失了,我回头看向陈黎,他做了个叫我继续向前的手势。我继续向前走去,终于到了那建筑的前方,我面前有石梯出现,石梯不算太长,当然这是与我之前走过的那梯子相比。
整个建筑是建在由石块累成的平台上面,平台大约高有十多米的样子。我正准备爬上楼梯时,突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尖叫从我周围的竹林中传来,我回头一看,草坪周围蹲着些影子在嘶吼尖叫。
我感觉自己的脚下再次颤了颤,我心想难不成苏文又炸了一次?周围也没有强光传来。我登上数层阶梯,回头看向陈黎,他还在草坪的范围之内,他放下了枪,脸被月光照得有些刷白。
他见我看向他,说了句:“你见过牛魔王吗?”
“啥?”
话才出口,我就看到那石梯左旁的蒙古包动了动,而后两点红光猛然乍现。
在月光下,一头巨大无比的牛出现在我眼前,我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硕大的牛首和弯曲尖锐的牛角,还有闪着红光的眼睛。它缓缓站起,我能从阶梯最高的地方看到它的背,黑色的牛毛拖到了地上。
哞!!
一声巨吼,两股水汽喷出,巨大的牛角让人看着背后生寒,牛角尖锐无比,投射着银白月光,那散发着红光的双眼向着陈黎那边盯去,那巨牛前蹄踩了踩地上。
“上楼梯!”陈黎对着我吼道。
我猛的加快上楼梯的速度,尽管小腿肌肉在撕裂着。
突然我感觉自己头上有阵阵风过
我抬头一看,阿西吧!
巨牛腾空而起遮住了一些月光,而后猛的落地,我被震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不顾一切的往上爬,左腿疼痛无比也浑然不顾,我听到自己的后方传来一声声枪响和牛的暴吼声。
我爬上了石梯的尽头,我坐在最高的那层阶梯上看着下面的情况,冷汗直冒,我完全看不到陈黎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颗颗带火的子弹从不同方向打入巨牛身体之中,而巨牛似乎吃痛,不断的暴跳怒吼,它脚下的地皮已经被翻了起来。
草地周围的尖叫依然存在,那些双面怪就像人们在斗牛场看斗牛一样发出尖叫。
“进去!”一声暴吼传来,是陈黎在下面吼到。
进去?进哪?难道他说的是我后方的那座建筑?
我转头看向那建筑,但视线被挡住了。
我起身过去,地面是石质的,是一个整体。上面刻着纹路,我顺着其中一条刻痕看去,整个视野里都有凹凸的感觉。
前面是一座巨大的鼎,方头双耳。我看那牛只对陈黎感兴趣,就在鼎周围转了一圈。鼎座下是莲花,鼎身一面刻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我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一面上什么都没有,很光滑;有两面刻着花鸟虫鱼和一个三角形。那三角被刻成一幅立体的了,看着很像金字塔,下面还有些人在跪着。
鼎身比我还高,我没敢撑上去往里面看,于是绕过巨鼎走向那座建筑物。
建筑是由四四方方的石块叠成的,石块很大,但有些奇怪,因为这建筑最起码十米高,但门竟然只有大约五米高,三米宽,这让我有些不可思议,而且门的颜色很怪异,我隔着有两三米的距离用手电一照,竟然青翠剔透,和之前照到的那些竹子一样,只不过这是两片整体。
我凑近偏头看了看,发现这门竟然还有弧度,我用手摸了摸,门体冰凉,上面没锁也没环。我来到另一半门,发现齐眉高的位置有个血手印,血手印很全,我倒吸口气,伸手摸了摸,手印是干的。看其形态,应该是推门留下的。
我拉过头来,空荡里我瞥见门没有被封死,而是有条缝,因为门有弧度我看血手印的时候没有看见,我看向后方暴吼的巨牛与不时射出的火星,心里一沉,头痛更加剧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