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遮掩地被男人看去。金主在她耳边轻声说“说吧,为什么没拿那个男孩的银行卡?”
顾安宁没想到倪珈的事情那么快就被他知道了,一下子僵住了。在她想到底要怎么才能把这个谎言圆下去,怎么保护倪珈的时候,金主柔声说:“如果你说谎的话,我就杀了你哦。”
刚才还那么温柔抱着她的男人,突然把她的头按在了水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会游泳的顾安宁觉得自己的肺部简直就要炸开。她以为自己会在这里死去,却被男人揪着头发离开了水面,他的声音是那样冰冷:“还不说吗?”
顾安宁是那么害怕她真的死在这里,急忙说:“我说,我说!我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你肯定不想我和别的男人有牵扯,所以才不收他的钱——我以为你会高兴。”
“对于这点我是很高兴,但你吻他我就不太高兴。我的宠物就这样跟别人跑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顾安宁恐惧到了极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下意识瞪大了眼睛。男人欣赏着她慌乱的表情,笑着说:“你说,我会不会舍不得罚你?”
鬼知道!你想杀我就动手吧,别折磨我!
不,不行,我不能死,叔叔还等我救命!不就是示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安宁想着,赤.裸着身体就朝男人跪下。她看起来是那样谦卑:“先生,我犯了错,对不起。我会让你满意。”
在男人没有开口之前,她的手猛然朝着大理石撞去,巨大的冲击力令她几乎哭了出来。她显然听到了骨头受伤的声音,但她没有叫喊,只是沉默地看着男人,希望得到他的怜惜。男人没有说话,但顾安宁感觉到他的气场在发生变化,似乎变得……特别生气?
为什么?我的自我惩罚还让他不满意吗?
“先生,原谅我。”
顾安宁是那么害怕他就这样抛弃了她,让叔叔看病的钱没有着落,将还没有受伤的手对准自己的脸蛋就这样扇了下去,脸蛋也顿时红肿了起来。她的金主依然沉默,让她由衷害怕。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叔叔死在病床上的场景,轻轻颤抖了起来。当她豁出去,想第二次自残的时候,男人终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够了。你那么想疼的话,我成全你。”
与刚才的温柔不同,男人这一次极其粗暴地占有了顾安宁。顾安宁觉得自己每一寸骨骼都在他的亲吻中变得粉碎。他的吻和牙齿让她的身上满是淤青,身体软得动弹不得,最后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沉默地忍耐着,而当金主解决完自己的需求后,粗暴地把顾安宁扔到床上,给她戴上了脚链。顾安宁看着月光下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脚,默默闭上了眼睛,没有反抗,也没有祈求。
因为,她知道她的求饶也只会是笑话一场。而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现在已经是夏末,空旷的房间有些凉,冰冷的温度让顾安宁的醉意一点点褪去,身体也情不自禁蜷缩起来。虽然没有抬头看,但她知道,她的金主一直若有所思看着她,等待着她的求饶。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对峙,顾安宁不记得自己打了多少个喷嚏,到后来终于让她的金主心疼——或者是不耐烦。他把被子丢到她身上,语气冰冷:“很吵。”
“谢谢先生。”顾安宁轻声说。
她把被子裹在身上,觉得整个人再次活了,生活简直美好到要令人哭泣。她想就这样睡过去,没想到男人突然走近,轻轻捏她的手腕,而她痛得把嘴唇都咬出血。男人平和地说:“有点骨裂,但不算严重。你比较严重的是旧伤,应该提不起重物也受不得凉。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顾安宁不想谈这个话题,含糊地说:“不小心摔的。”
“哦?”
顾安宁是那么害怕他追问下去,忙转移话题:“先生,你肯原谅我了吗?”
金主没有说话,而是捧着她的脸,就这样吻了下去。他的舌头勾勒她嘴唇的形状,他的口里有烟草混合着薄荷叶的味道,他有力的臂膀简直让她沉溺在其中。比起肉体的痛苦来,她其实更害怕这样的吻,因为这会让她忘记思维,忘记仇恨,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止了亲吻她:“终于干净了。记住,我不喜欢你的身上有别的男人味道。”
“是。”顾安宁只好说。
“你喜欢那个孩子?”
顾安宁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倪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才斟酌地说:“是,我对他有些好感,但是说不上喜欢,我们之间只是朋友罢了。”
“会接吻的朋友?”
“是我今天喝多了,和他没有关系。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有很多女孩喜欢,他也会有些烂好心,所以才会对我这样的人关心吧。先生,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
“你是不喜欢他,还是不敢喜欢他?”
金主玩着顾安宁的头发,顾安宁的心突然悲凉起来。她轻声说:“不管是哪个原因……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会让你高兴,不会背叛你。这样还不够吗?”
“很完美的答案。”
金主好像终于决定放过了顾安宁,不再追问下去,顾安宁也闭上了眼睛。她一会儿觉得自己在冰天雪地,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被人放在火上烤,身体别提有多难受了。她睡得那样不踏实,恍惚间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脸颊旁边,舒服到不行。她下意识抓住那个冰凉,把脸贴了上去,汲取它的温度,发出满足的叹气声。迷糊中,她好像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说:“哥,我好热,你不要走。”
然后,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顾安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的金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她发现脚链已经被取下,桌上放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她没敢吃早餐,想去医院看看叔叔怎么样了,但仆人拦住。他恭敬地说:“小姐,请不要离开这里,先生想随时看到你。”
“知道了。”顾安宁郁闷地说。
“小姐昨天晚上发烧,这里有温和的中药,请小姐服用。”
顾安宁看着棕色的中药,摸摸额头:“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难受,原来是发烧了啊。是你照顾我的吗?”
“不,是先生。”
“他?”
“小姐拉着先生的手不让他离开,先生也很无奈。”
顾安宁没想到自己居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有些担心男人会以为她故意这样做——万一他误会她是在撒娇,或者对他有什么感情,对契约可是没有太大好处。顾安宁不愿意再想下去,轻声说:“先生喜欢什么?”
仆人很诧异顾安宁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说:“先生平时喜欢喝茶。”
“喝茶啊……我的哥哥也喜欢喝茶。”
顾安宁看着远方,温柔又留恋地说。
顾安宁的金主并不经常来别墅,就算来了呆的时间也很短,但顾安宁和他相处地还算不错。但除了上次的暴虐外,他对顾安宁称得上温柔,顾安宁对他也是既惧怕又有些隐约的感激。为了讨好自己的恩客,顾安宁学习他喜好的东西,会给他酒醉后倒上一杯清茶,他们的相处也称得上融洽。这一天,男人在深夜12点才来,突然丢给她一身礼服,说:“换上这衣服,和我一起去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