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李府上下是在苏媚娘的亲自主持下,操办起林若曦的二十岁生日。虽说她内心里面是极其的不愿意,但是自己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自己真要是来一个推诿,那么可就会惹得李文轩的心中不痛快。与此同时,她为了怀孕,更加是要想法设法的讨他的欢心,以至于能够达到让其多来自己的秋爽斋过夜。
虽说林若曦,赵甜儿是已经生下孩子,但是李文轩的习惯没有因此而彻底改变。散衙回家的第一件事情,自己是已经要去潇湘馆。他的角色从过去的家庭妇科医生转变成为了家庭儿科医生。除此以外,李文轩是还有一个事情,便是每日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教导戚继光学习。自己可不会去教他四书五经的内容,而是教授他类似小学程度的天文,地理,数术方面的知识。至于儒家的传统教学,林若曦是充当起了女先生的角色。
感觉自己在钦天监是闲的可以睡觉的李文轩,一回到家里面以后,就得按照紧锣密鼓的时间安排行事。他是不是都觉得,自己去钦天监是算回家休息,而回了家却是在上班。还算是乐在其中的李文轩,这一日散衙回到家,下了轿子就走去了潇湘馆。
他这一个人是走进院子主屋的客厅,就看见一个过了四十岁的中年妇人是涂腮摸红,头戴了一只红花,右手中拿着一把圆扇子,站在屋子中间满脸堆笑的朝向那坐在自己正面的赵甜儿是卖力的推销着什么。李文轩的一走进来,使得她是把滔滔不绝的讲话,暂时的停了下来。
见到他回来的赵甜儿,脸上的笑容就反应出她今日的心情不错道:“文轩哥,你回来的正好。张媒婆是来给我们家给子默说亲事的。”确实有一点儿吃惊,稍微愣了一下的李文轩,依旧表现出从容和淡定的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面是反转过身,坐了下来。
“即便老爷回来了,那就更好了。”脸上有不少皱纹的张媒婆,继续卖力的推销道:“李大人,老婆子先给大夫人说了,城东边住有一个郑员外,也是家大业大,而身家也是有好几十万两银子的人。在京城里面,开了一家客栈,三间绸缎庄,外加一家当铺。他的夫人刚刚生下一个千金。小姐在满月之时,经一位有道行的道人是一算,她和令公子是八字合拍,天作之合。非但如此,小模样一看就是美人胚子的郑家小姐,还是旺夫相……”
双手端起茶来就喝的李文轩,没有用心去听,就已经明白她来自己府上的目的就是给自己的儿子说媒。想着李子默是才一岁多的他,心里面着实是哭笑不得。不过,自己转念一想,明朝人是十二,十三岁都能成亲,更有喜欢订立娃娃亲的旧习俗。回忆当初,自己和林若曦就有这样的婚约,也就想通了。
为此,没有表现出反对意思的李文轩,内心里面接不接受就是另一回子事情。听完张媒婆的卖力推销,还没有来得及说的他,就听赵甜儿是先开口来征询意见道:“文轩哥,你觉得我们家子默和郑家小姐在一起如何?”
放下了手中茶的李文轩,耷拉起脑袋是轻轻咳嗽了一下,算是清嗓子委婉的拒绝道:“我们家子默才那么小一丁丁,就给他定下一门亲事,真不太好吧!等今后他长大,要是不喜欢郑家小姐,难不成,我们家再悔婚?”
“自古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里有儿子不遵从父母之命,自行做主的道理?”收了银子,自然是受了郑员外之托的张媒婆,想着撮合成了这一桩婚事就能赚取更多的银子,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双手的食指也比划道:“郑家在京城也是经商三代,算得上是有根基的家族,而他的兄长也是在京城为官的。这郑家和你们李家,真真算是门当户对。家世好的郑家小姐,自然今后品行也是会贤良淑德,不会辱没了家风,完全是配得上你家公子。”
右手抚摸起下巴的李文轩,记忆中可是和媒婆口中的这一个郑家素来没有交往。不知怎的他的儿子李子默就被郑家给看上了?至于她说得什么道人算出两人是天作之合,纯属在自己的面前是路子迈大了,扯到裆下的蛋了。当然,身为媒婆的她,也是没有这一个功能。
“我们家的子默还小,暂且不考虑他婚配之事。再者,我和你说的那一位郑员外是素昧平生,所以就不用劳烦你继续为我们两家撮合了。”秉持婚姻自由的李文轩,还是不想就此给自己的儿子定下婚事,毕竟一个月大的女婴,要是等到她长大,也是十多年后的事情。性格,长相,身材,等等都是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运气好,来一个两情相悦,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若不是,自己这一个当爹的就是害了他。
“李大人,郑家小姐真得是好啊!这郑家是真正的殷实之家。若是你不相信我的话,随便派人出去打听一下便知。”说着对方长处回避短处,没有就此放弃的张媒婆,小心的相劝道:“要不,你和夫人再考虑一下?”
“想必你进府的时候,也是应该注意到,我这一座宅子内养了这么多人,每月的花销也不会小。既然我能养得起这许多人,那么我的家业还算是有一些的吧!”最讨厌把婚姻,感情和钱混在一起当成筹码来谈的李文轩,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道:“你口中的郑家不过就是有区区几十万两银子的身家而已,很多吗?”
注意到他的不悦,挥动了一下手的赵甜儿,便直接吩咐道:“芍药,送客。”
上前面走了过去的芍药,知晓对方的身份是媒婆,于是用不着客气,面无表情的故意拖长了不欢喜的声音道:“请吧!”见事情没有办成的张媒婆,清楚李家的身份和地位,没敢扔下类似“有什么了不起”的话,只得闷闷不乐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