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筹谋忙碌,又是担心阉党之事,又是筹办学校,又是接两位师兄,让从做皇帝开始就一直很清闲的老田一下子很有些不适应,实在是太忙了。这些事情,可是前世一辈子也做不了的了,还好有朱由检小五子吴仁勇他们这些对老田忠心耿耿地人去实施。现在又有了可以为老田出谋划策的大师兄章泽龙,让老田很有些欣慰,毕竟,渺茫的前路,自己不是孤单单地一个人去面对。
静谧的夜晚,**过后的老田搂着张焉,靠在床头,幸福地体会着这只属于自己与所爱的女人之间的甜蜜。老田发现自己其实不能算是一个好的丈夫,至少自己当初给的张焉一年的幸福承诺,看来是得食言了。
用手温柔地捋一缕张焉柔软的长发,老田轻轻问道:“宝贝儿,咱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清清静静地在一起了?”
张焉抬起头来,风情万种地看一眼自己所爱的爱男人,柔声道:“陛下这几天所处理的事物,都关系到我们大明未来的根本。臣妾都很佩服陛下的果敢,这么多大事情,只用了几天功夫就完成了。臣妾都感觉自己快有些不认识您了,不怕皇上怪罪,其实臣妾以前一直…”
抬手打断张焉,老田用脚趾头都能够猜到她下面的话是说以前不怎么认为自己有本事,甚至还有点看不起自己。不过这没什么,俺老田本来就是个文盲而已,只不过是凭借了前世甚至于孩童都有的经验,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提以前了,朕还是以前的那个朕,朕对你说的话也完全是发自真心的。”老田慨然叹道:“宝珠,这虽然只过了个把月,可朕怎么感觉好似度过了很长时间似的?”毕竟,老田还不能算是一个好的上位者,而从元宵节遇到师父的一个月以来,发生的好多事情都不是老田简单的大脑能够一下子接受得了的。
似乎察觉到了老田心中的伤感,张焉用樱桃小嘴在老田脖子上亲一口,幽幽道:“作为皇后,臣妾已经很幸福了。至于其他的…”张焉撒娇也似地用小手把老田的脸揪下来对着自己,正色道:“臣妾曾闻:英雄男儿,应当不过于儿女情长。皇上,您是天下所有人的主宰,万事总应该处处以他们为考虑之首,之后再谈其他再也不迟。臣妾希望陛下能够中兴大明,做一个名垂千古的一代帝王,受万世景仰,而不单单只是臣妾一个人的好丈夫而已。”
“皇后教训的是,朕以后注意就是。”老田紧紧地把张焉的手又往怀里紧了紧,心里默默地谢谢www。qb5200。Com上苍,赐给自己这么一个能够随时在耳边敲钟提点的贤内助。亲吻着张焉芬芳的发际,晶莹的耳珠,再向前寻找着张焉的小嘴。
张焉羞涩地欲拒还迎般地推着老田,莫名其妙道:“陛下,如今已经开春了呢。”
老田不明所以,随口问道:“是啊,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蓬勃的春天已经来临了。”
“陛下不记得自己当初所发的圣旨了吗?”
老田好奇道:“什么圣旨?朕发的圣旨多了去了,但是好像都实效了罢?”张焉问自己这个,是什么意思?老田摸不着头脑。
“哼,陛下是怎么做人家哥哥的?”张焉微怒地推开老田,娇嗔道:“陛下去年不是给皇弟下了一道圣旨,考虑到小检成年了,于来年开年为他赐婚的嘛?”
要是张焉不提,老田倒还真给忘了,好像朝令夕改地关放魏忠贤那次,老田确实给朱由检下了那么一道圣旨去安抚他。这一忙,倒还真忘了这茬了。
一看这作“哦,想起来了”状的家伙,张焉为之气结,白他一眼,道:“陛下,小检可是您唯一的亲弟弟啊,他的终身大事你都给当玩笑了,还不如臣妾这个皇嫂下心呢!”
天启七年二月中旬,后来历史上著名的信王朱由检的婚姻大事才在皇嫂张焉的提醒下,正式被他敬爱的皇兄老田同学纳入下一步工作计划。也不知道因为老田的穿越,原本的历史改变了没有的。老田把这个“光荣而艰巨”地任务交给张焉去料理,毕竟,这种当红娘的事情,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都不好意思去瞎掺和。
这一天,老田如平常一般,下完早朝,回到坤宁宫去换了龙袍,穿上豪华便衣就要如往常一样去“看望看望”以“养伤调养”为名住在乾清宫的魏雪梅。转眼一想,自己拿到《葵花宝典》已经好几天了,也应该看看里面的功夫究竟是怎么个练法的,否则太对不起辛辛苦苦著述的司徒老头了。
想到这里,又反身折回,取出《葵花宝典》兴奋地翻开,开始按顺序地读第一篇:九阴神功。九阴神功第一重口诀:
“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九阳神功第一重。每日子、午、卯、酉四正时,找一阴气重的地方,最好为四高中低。面北而坐,五心朝天,静心绝虑,意守丹田,到一阳初动之时,双手在胸前合什,指尖朝前。
“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由慢至快。气归丹田后,双掌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气行两掌。双掌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迅速收回,左手掌心对准气海**,右手掌心对准命门**,真气随手式成螺旋状贯入气海、命门两**。汇于丹田内。如此意守下丹田一柱香的时间。待此功练有一定功力,能收发自如,有抗寒之功时可修第二重。”
细心的司徒乐明先生,甚至还特意在口诀旁描有彩图,让对姿势、奇筋八脉以及丹田**位什么的一窍不通的老田读起来根本没有一丝障碍。老田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是兴奋,也顾不得找什么四高中低、阴气重的地方,直接估摸着南北方向,在后花园一无人寂静处就按照口诀所示,五心朝天,盘腿而坐,满含期待地练了起来。
练了老半天,老田除了刚开始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热气在胸中荡漾了一下之后又快速消失了之外,硬是没有一点儿感觉。什么丹田之气,什么真气,什么大小周天的,没有一丝感觉。这个把老田给气得不行,妈妈的,不会是司徒老头他们师徒仨合着伙来寻老子开心罢?老田很有点被玩耍了的气愤之情,郁闷地把这本破书收入怀中,准备拿了物证去找章泽龙他们算账。其实老田自己也不想想,人家学武,无论内外功夫,那都是打小就开始勤修苦练的,他这么大年纪的一准大叔了,能在刚开始练的时候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马上感觉到真气?除非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否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老田怒哼哼地回到坤宁宫,匆匆喝口茶水,练了几个小时,又生一肚子气,不口干舌燥才怪。就要打发人去把那可恶的章泽龙叫进来兴师问罪。
在章泽龙执意不住在宫里的情况下,老田只能吩咐朱由检在京城一处安静的地方给他们师兄弟俩置办了一处府邸。有钱有权就是好办事,一天时间彻底摆平,甚至还包括寻常的家丁下人什么的。当然,司徒晨荣是没回去过的,就一直住在潜龙园里没有出来过。
正在此时,一名小太监小跑着走了进来。这太小太监身材削瘦,一脸的疲惫之色,脸色也不是很好,有些苍白,衣服也有些破烂,好在浆洗地干干净净。但是他的精神却很矍铄,看到老田,眼中露出兴奋高兴之色。
小太监来到近前,跪下去大声道:“奴才小五子,叩见皇上。”
原来是小五子回来了,那小李子看来还真是个讲信誉而有点本事的家伙,这么快就得到客魏倒台的消息,并且把自己最信任的身边人——小五子给放了回来。看着这个明显瘦了一圈的小太监,一个来月不见,以前幼稚活泼的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沧桑之气。
老田默然无语,伸出手去,亲自把他扶起,淡淡道:“辛苦你了。”四个字,里面包含的思念、担忧、以及相见的欣喜,除了当事人,外人又有谁能体会。
小五子眼眶一热,道一声:“奴才有罪。”小五子在为自己当时的提议给自己记着帐。这小太监,话也没以前多了,也不如以前容易激动了,仿佛天大的事儿也不能再让他的内心起一丝波澜一般。只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看到小五子的变化,老田心中的伤感一闪而过,但是更多的则是欣慰。仿佛兄长见到小弟蓦然长大,已经成熟了一般。虽有一种往事不再的感伤,但更多的却是欣慰于他的成长。老田摇了摇头,开口道:“这件事不能够怪你,要怪只能怪朕当初的优柔寡断吧。否则小李子也不会抓了你来要挟朕。”
小五子没头没脑地开口问道:“陛下,奴才斗胆问一句,若不是小李子捉了奴才来要挟您,陛下会对客魏下手吗”说完,眼中精光灼灼,等着老田的回答。
恩,一个月的时间,毕竟还是不能使一个人彻底从幼稚完全成长起来啊,要是章泽龙身处此景就肯定不会问这种问题,因为一个不好就会激怒老田,至少会在老田心中产生芥蒂。当然,现在的朱由检和司徒晨荣也肯定会问自己的。老田感慨着,叹了口气,在小五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苦笑道:“国家大事,岂能儿戏?裕妃及你们走后所发生之事,只是个导火索而已,即使没有,阉党祸国乱政,朕是早晚都放他们不过的。”
看着小五子先是黯然,后又欣喜的古怪神情,老田叹息道:“小五,朕是不是变太快了,变得冷血了?若是以前,朕一定会说是为了你。但是朕现在顾全大局了,却显得不近人情地冷血了。”扫着小五子洗耳恭听的样子,老田苦笑道:“朕不适合做个皇帝,朕对这有自知之明。可朕不想用欺骗手段来收买自己身边人的心,尤其是你。”怎么选择看他自己吧,也只有对最先忠心自己也是自己最亲近的太监小五子,老田才能脱下面具地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带着面具做人,其实很累。
小五子点了点头,沉默良久,身上悍然爆发出一股凛冽的不输于当初冷宫中小李子发狂时所发的慑人气势。想不到这个一直普普通通的小太监,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老田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面对着这种如毒蛇吐信般的危险气息,老田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惧怕,可能是潜意识的,老田相信,小五子永远不可能会背叛自己,更加不可能伤害自己。
看着老田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小五子了然一笑,重又跪了下去,淡淡道:“小五子没有看错主子,奴才小五子愿意忠心皇上,助陛下一臂之力!”
或许这才是老田真正打动小五子的时刻罢,如果老田为了收买小五子的心而说是为了他的性命才动的客魏的话,那么他就永远也得不到小五子的忠心效忠了,虽然小五子可能不会背叛他,但是老田眼中的小五子,永远也如刚认识时的一个普通的小太监却是肯定的。
原来,小五子一直在考验老田,要不然小李子行刺那里,怎么会好巧不巧,偏偏只差一线就刺中心脏的,还不是小五子凭借高明的身手,堪堪避过要害,蒙蔽了所有人。随后虽然小五子知道老田亲自把他抬到乾清宫,让他得到常人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殊荣;也对老田牵挂自己的伤势的事情了然于胸。但是这些并不能够打动已经进宫多年了的小五子的心,所以他还在考校老田是否值得他为之毫无保留的卖命。
接下来小李子绑架他来要挟老田,小五子就顺水推舟,对朝中的局势以及老田这几个月的言语心态都非常清楚的他,当然知道老田是无论如何会动阉党的,索性就用这次绑架来考校老田是否真的坦诚对待自己。
老田并不是个傻子,稍微一动心思,就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心中暗叹这小子当真深藏不露,心计好不深沉。也不以为意,微笑着岔开话题道:“小李子呢,给朕叫进来罢。”
小五子道一声“是”后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领了另外一名与他年纪身材都相仿的小太监走了进来。这小太监的衣服也如他一般,看起来就如两个要饭的太监一般,默默昭示着“皇宫很穷”的寓意。与小五子不同的是,这名小太监的皮肤有点淡淡的黑,可能是风餐露宿了一段时间的缘故;最不同的是他浑身的气质,小五子身上是淡淡的沧桑,而他身上则是深深的忧伤,这可能是他身上有着某种让他不能够释怀的变故吧。
来人见到老田,直接跪了下去,平淡道:“奴才小李子,如约前来见驾,如果皇上不计前嫌,奴才愿意终身服侍于皇上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这名太监正是行刺过老田随后失踪并“绑架”了小五子的小李子,听到阉党一伙悉数下狱的消息后,就不食言地前来见老田。当然,小五子也顺便想“收拾”这个先刺伤后又“绑架”自己的家伙。两人一战,几乎打个平手,几百招过后,小五子才略占上风。但却已经没有了火气,两人的武功路数又都是走的太监特有的阴柔路子,随后便“英雄识英雄”地惺惺相惜起来,还真就成就了一句俗语:不打不相识。
这个小李子可是一个悲剧性的角色,从他对张裕妃的情感来看,估计怕是为了她的进宫才随同作太监跟进来的了。老田从一开始就因为可怜而打算怎么收服他,多一个帮手,终归是多一份力量。
也亲自把他扶起,什么话也没说,因为多余。
看着身前两个太监,老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