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脸玉倜傥说的自然是气话。
虎毒都不食子,况且这货还不如虎。
老白脸的气话在玉大少这个脑容量不大的蠢货听来,似乎扭曲了意思。于是玉大少扯起脖子跟他老子嚷嚷,老家伙,你忒狠,难道想断子绝孙?
气得老白脸指着玉大少大骂,你个缺心眼的玩意儿。
重兵包围,我可没心思让这爷俩扯皮,叫人扇了玉大少一巴掌,就盯凝着老白脸又问一遍,“你儿子还在我手里,你撤不撤兵?”
老白脸见我叫人抽玉大少,气得嘴角直抽搐,恶狠狠地盯着我看了两眼,缓缓抬起右手。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云召老头关切的声音。
“姑爷莫慌,老朽来也!”说话间,一队刀枪霍霍的人马已经穿过隘口疾奔而来。
一时间,从白玉楼外到隘口再到虎背之地,竟然乌泱泱全是云家人。这他娘的怕是梯云峰上的全部妖兵了。是我派去传信的暗杀军出事儿了?还是云召根本没听?
见到云召,那老白脸玉倜傥顿时虎起脸来,喝道:“云召老东西,快叫这小崽子把我儿子放了!否则老子连你的梯云峰一块剿灭!”
云召走到我身旁,点头之后,才冲那老白脸冷哼道:“风流鬼,收起你那套哄人的把戏吧,你和玉雪峰联合攻打我梯云峰的消息早就传开了,还他娘的当老子不知道!我看你也真是够蠢的!”
云召骂人嘴上不留德。
老白脸被骂眼珠一瞪,也回骂了两句。
“爹,他们已经知道咱们寅时的计划了,你快服个软,撤兵吧!”玉大少又嚎起来。
气得老白脸手指哆嗦,指着玉大少方向骂:“你个丢人现眼的蠢货,要你何用?”
“爹,爹啊,你可不能说气话啊,我可是你亲儿子呀!”
说完,玉大少很没出息地哭起来。
半晌,老白脸才指着云召低声问道:“你先咋地?”
云召嘿嘿一乐,环顾一眼对面林立的杀气腾腾的玉家守卫,说道:“玉柱峰所有人自断右臂,并与补天一家脱离关系,发妖誓,永不进犯梯云峰,老子自会放了你家玉大少。”
老白脸越听脸色儿越难看,指着云召骂了句,老匹夫。
“老东西,你说得没有一条老子能答应,我看你是纯心的!”老白脸道。
后面的玉大少又嚎了,“爹啊,你就答应他们吧,好歹先把我救回去啊!”
“你个我闭嘴!”老白脸暴怒了,吓得那玉大少乖乖住了嘴。
云召哈哈一乐,说道:“风流鬼,你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东西?”
“你他么也闭嘴,老匹夫。”
云召摇头,捋了捋长胡须呵呵怪笑:“纠结个屁,要么自残换你儿子活命,要么就断子绝孙!哦,我知道了,像这种废物东西,当然死了心静,你个风流的老东西野心勃勃,又怎么会心疼这些?”
“老匹夫,休在这儿挑拨是非,老子只问你一句,放不放我儿子?”
“老头,快放了我,听见没有,我爹愿意自残。”
我擦,这真是坑爹货。我真怀疑玉大少的脑子长没长裤腰上,玉倜傥哪是这个意思?
此时的玉倜傥脸是真绿了,我观察他身后玉家守卫,皆是满脸气愤。
他娘的,就算这货活着回去,恐怕在玉柱峰也混不下去了,友谊的小船已经翻了。
云召嘎嘎笑,说傻小子,你真是你爹好儿子。
老白脸仿佛没听见云召的揶揄,再次严肃地问,这人,你放是不放!
我看云召,老头也看我,最后还是云召说,不但不放,老子还叫你断子绝孙!他么的,刚才耍你你看不出来?
话音未落,云召出手。
“老匹夫,住手!”老白脸一步窜出来,身子倏然间变为四米多高的青岩巨人。
嘶吼一声,那石磨一样的大手已经抓过来。
云召速度极快,这时候已经把玉大少抓在手里。既然我跟云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时候也只有帮他了,于是挺身拦住玉倜傥。
“小崽子,滚开!”老白脸玉倜傥暴喝一声,拳头笔直刺来。
“想得美!”我呸一口,修罗臂已经抡出去。
仿佛过年期间偶尔遇到的臭鞭,我跟老白脸玉倜傥碰撞的那一瞬间,连一丝声响也没发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但转眼,一声紧迫一声的轰鸣就在我俩中间炸开。
砰砰砰——
巨大的撞击力量,把我推送出去,这会儿,我就像那断弦的风筝。
扑通落地后,我缓缓站起,擦掉嘴角的血,嘿嘿乐起来。
被我阻挡下来的老白脸这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儿子——
或许,那玉大少临死也没能想明白,云召杀起他来竟然不拖带一丝泥水。
痛心疾首的老白脸把我当成了杀子仇人,红着眼珠朝我杀过来。
一旁的云召连忙撇下玉大少的尸体,赶过来迎击老白脸。
轰地一声,梯云峰跟玉柱峰的老大终于交手了。
交手即分,随后又拳脚相向。
老白脸咬碎后槽牙,恶狠狠骂着云召,说什么一旦攻占梯云峰,就把云家男的全杀死,女的全玩死,要让云家在大荒山除名,绝户!
随后这货一招手,玉家那群守卫顿时疯狂扑出。
云召带来的云家子弟这时候也纷纷出手,几个弹指后,两方人马已经进入混战。
我叫祖大乐、魔礼岢和老鸟,冲向人多的地方。自己则摸向玉倜傥的身后。
报——
突然从虎背过隘口,一只紫貂飞快奔来。
“家主,玉雪锋的雪巨人已经穿过了梯云峰第一道明哨。
再探!云召虚晃一招,退出圈子,朝那紫貂下令,小妖瞬间隐在黑暗中溜走。
我因为没有合适机会,也撤到云召身边。
“云家主?我已经派暗杀军回去报信,寅时,玉柱、玉雪两峰来袭,却没想到你竟然还往上冲。”
“姑爷,信是收到了,但腹背受敌,唯有背水一战,不成则死,还想那多干啥?”
我看着云召,暗自摇头,或许当不上领兵人,一辈子也体会不到啥叫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