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跑出叶玦的病房之后,拨了个电话给叶母,告诉她说叶玦醒了,然后借口说出去吃东西。
倾城躲在无人走动的狭小医院楼梯间,灯光幽暗朦胧,独自品尝着这份痛彻心扉的苦果。
仰着头有些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反省着,明明只是他的一个小闹剧而已,他道歉就好了,或者是她不追究就好了,可是为什么最后会闹成这样,非得以离婚收场。
她是不敢看到叶玦亲手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才选择快速逃离现场的。
心想着,没看到他签,就还有一丝的希望,心想着,或许他会在看到她离开之后,而反悔了。
在他没看到亲手签下字之前,她逃了,让自己的心底还保留着一丝遐想。
不知过了多久,倾城感觉身体有些麻木了,徒步如同行尸走肉般顺着楼梯走下去,离开了医院。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里面还有几百块,是昨晚叶玦给她买冰沙剩下的。
这一刻,她是彻底一无所有了,因为赌气而失去了仅剩的他。
今后该何去何从?
心底很是懊恼,他因救她而受伤的,醒来的时候,跟她开一下玩笑而已。得知他并没有忘了她,为什么要因为他的恶作剧而愤怒,应该开心他没有忘了她啊。
或许,她这娇纵的性子就是因为以前他恃宠养成的,如今他不再宠她,她却娇纵不改,最后只能独自承担娇纵带来的后果了。
倾城失神地走在街上,浑然不觉外人怪异的目光。
迷迷糊糊走进了一条陌生的阴暗小巷,等回过神来,才惊觉四处无人。
“唔……。”刚想转身离开,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巴,倾城瞬间睁大着眼,眼里尽是恐惧,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
感觉到背后是个男人,很冰冷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杀气,虽然叶玦也是冰冷绝情,可是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男人不说话,用力捂着倾城的嘴,将她拖入身后的分叉狭小巷子里。
倾城脑袋呈现空白状态,这种情况从来没遇到过,恐惧侵袭全身。虽然和叶玦离婚让她伤心欲绝,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寻死。
七拐八拐地走了将近十分钟,倾城被拖进一间阴暗窄小的出租屋了。
男人顺手将门反锁上,拔出枪指着倾城,在看到她苍白的俏脸之后,微微一怔,随即恢复。
“你、你想……干嘛?”倾城后退了一步,颤抖问道。
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目测190cm以上,一身黑色西服,看上去略微狼狈,利落短发,长相粗犷,虽然不及叶玦一般妖孽,却也很耐看,年龄应该比叶玦大些些。
“不想死就闭嘴。”男人语带杀气警告,移开手中对着倾城的枪,转身走了两步,拿起一个医用药箱放在床头。
当着倾城的面褪去身上的衣服,露出黝黑结实的肌肉,趴在小小的床上。
“过来。”抬起手中的枪,对准倾城的额头,冷声命令着,恍若她敢违抗就扣动扳机。
倾城惊恐地看着男人满是鲜血的背,透过鲜血,看到背上似乎有很多已经好了的大小不一的伤疤。
隐约看到他左肩胛骨有一处伤口,伤口不大,鲜血却还在源源不断从伤口往外冒,滴落在床上,看起来怵目惊心。
男人不耐地扣动扳机,无声的子弹与倾城擦身而过,打在背后的墙上。
这是一支消音手枪,不用担心有人会听到。
倾城愣愣地回头看着背后的墙壁,被打出一个洞,一个激灵,快步走向男人,恐惧地问,“你……我要怎么帮你?”
“取弹。”男人指了指医用药箱,沉声吐出两个字。
他是一名杀手,今晚行动失败受伤,对方是个大人物,医院或者是诊所是绝对不能去的,偏偏子弹又打在背后,自己无法动手取出来,只能待在阴暗的小巷守株待兔。
没想到运气不错,不到十分钟,就有人送上门了。
为了不暴露行踪,决定等取了子弹之后,就把这个女人给杀了,反正他杀人无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我不是医生,我也不是医学专业毕业的。”倾城摇摇头,恐惧地拒绝,直觉他是在找死而不是想活。
受伤就应该去医院,而不是绑架她,把他自己当实验品。
她从小就见不得任何人受伤,看到别人受伤就觉得替对方疼。看着男人背后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就觉得剜心
“话,我不喜欢说第二次。我也不喜欢浪费时间。对于我不喜欢的,都必须毁了。”男人语含杀气威胁,盯着倾城那张极其不情愿的苍白俏脸。
再次勾回食指,扣动扳机。子弹从倾城的肩膀擦过,气流微微拂动秀发,子弹削断几根及腰发丝,缓缓飘落在地上。
“若再浪费时间,下一枪,就是打在你的脑袋上了,我的警告不过三,过来。”男人语含杀气十足,目光蕴含酝酿着杀意。
收回枪,双手垫着下巴趴在床上。
倾城脚软得厉害,差点跌坐在地上,用力拖着发软的双腿,走向如死神般的男人。
强行压抑着恐惧,双手有些哆嗦地打开医用药箱,看着里面的医用工具,茫然了。
她一点医学基础都没有,不知道要用哪个才好。
“那个……请问一下要用哪种工具?麻醉呢?”倾城冒死颤抖问道。
男人不说话,伸手挑出两三样器材丢给她,点燃酒精灯,言简意赅说道,“不用麻醉,速度。”
说完,故意威胁式摸了摸眼前的手枪,没有解释不是不用麻醉,而是没有。
倾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觉得他疯了,在看到他威胁的动作后,作罢。
反正疼的又不是她,要是不小心把他弄死了也不关她的事,想起这男人的恶劣行径,有些愤怒。
“我第一次,你指导我做,免得惹到你大爷不开心把我嘣了。”倾城有些质控说道,指了指那些做手术的工具。
男人看了眼倾城,对于她的合作,稍微满意。
于是,在男人的指导下,倾城额冒冷汗,全神贯注地替男人取弹。
一个小时后,将子弹清理干净,包扎好伤口后。倾城虚脱地松了一口气,而男人也被倾城毫无技术的手法折磨得只剩半口气。
“我可以走了吧?先生?”倾城站了起来,请示问道。
男人没说话,迅速拿起床上的枪,指着倾城缓缓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