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术?”没睡醒的唐琅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要学赌术?你吃饱了饭没事学这个干什么?我老爹当年是因为什么都干不了,最后被生活所迫才会去学那种东西的,你学来干什么?”
一般来说在赌界混的人,有两种,其一是出生在家族背景带一点点黑色的世族家庭,在这样家庭出生的孩子一长大就得继承家族的产业。而家族里的这些产业不是搞赌博的就是卖其他一些什么不正规来路的东西,这种人,他必须学一些东西。而另外一种人,则是确实是混不下去了,然后没办法只得去学习那些下三滥也为人所看不起的“千术”,纯粹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
孟缺却一个劲儿催促道:“别问那么多了,现在你只要教我一两招实用的招数就好了。”
唐琅叹了一口气,回忆了一下老爹当年的各种手段。其实说实话,在小的时候他的确是跟着老爹学过很多手绝学的,但是后来很久没用,也就生疏了。这一下子要再重新回忆那些东西,把它们搬到赌桌上去,纵是唐琅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赢钱,何况只通过电话口头传授给孟缺呢?
“开什么玩笑?就这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而且一般的千术,都需要成千上万次锻炼,手指的锻炼还有心理上的锻炼。真正的千术,我听老爹说过分为两种,一为诈术,二为骗术。”
诈跟骗,是近义词。两个词的意思是一样的,但是赌桌上它们的意思却不是一样的。诈,也就是作假,示意着偷牌、换牌等等手段;而骗,则是一种心理战术,这种战术比较难学,而且也很少有人会学得好。但只要是学好了这一门手段的人,都会是一些厉害的人物。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昔年香港电影当中的赌神高进,他就是一个心理战术的高手,同时也会诈术。
“至于心理战术,我是没学到什么。这一门手艺有点难,而诈术么,也只学了点皮毛。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但是这在电话里,教个球?怎么教?口教?”
孟缺沉吟了一下,想了想,觉得唐琅说的很有道理,一般来说那些个什么千术的,只要是练得好的高手,哪个不是练了几年或者十几年、几十年的?自己在这方面也不见得是天才,一个电话就能教得会,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随便教一点吧,起码不至于让我输得很惨,是不?”
“奶奶个胸,你既然铁了心地要学,那等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
“嗯。”孟缺应了一声,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电话那一头,唐琅想了好一会儿,道:“这个千术手上的技能我是没法教你的,能教你的只能是一点点心理战术了,你要不要学?其实我也不是很会,我只能把老爹当年教的照搬给你。”
孟缺连忙点了点头,他也不是想成为当代赌王,仅仅是想在那美女面前吸引吸引她的注意力而已。若是自己什么都不懂,跑过去,一下子就输了干净,这美女肯定是不会正眼瞧自己的,而且自己手里也只有爷爷“赏赐”的几千块而已。
那些个什么狗屁老板一输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就自己这区区几千块千,根本就是连下注都不够。
而唯一能够扫除这些劣势的方法就是学一门千术,然后从这些土豪手里赢些小钱,逗一逗那位美女的开心。反正爷爷在VIP房里玩什么只有鬼知道,左右等着无聊,倒不如好好玩上一把。
“说吧,什么样的心理战术?”
唐琅一边回忆,一边低沉着缓缓念道:“我老爹说过,玩心理战术一定要心理素质过硬的人才行,而且还需要很会演戏,只有先骗得过自己,才能够骗得了别人。”
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刻得到了孟缺的赞同。想要骗人,肯定是要先骗过自己,因为好的骗术只有连自己都骗过了,才有可能骗过其他的人。这就跟武侠电视剧中的“七伤拳”一样,未伤敌,先伤己。
“然后呢?”
“然后,尽量是扮猪吃老虎,尽量装不懂,以不懂来诈懂的人,这样一来有什么优势,你自己想想就明白了。你不是傻子不用我明说了吧?”
“明白,然后呢?”
“然后,遇到好牌略犹豫,反正你不是经常玩,第一次在新地方玩的时候,这些东西可以试一试的。一般人看你犹豫,定会猜测你的牌很一般或者不是超级大,胆子大的人就会想用钱砸死你,如果他真这样,也就意味着他上钩了,之后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明白。”
“嗯,有道理,然后呢?”
所谓千术,其实跟《孙子兵法》有很多共通之处,也可以说是异曲同工吧。就拿这骗术来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而不败,道理是相差不多的。
“然后,你还可以无限装逼,以大把的钱吓死别人,这是很霸气的一招,建议你后期再用,这样才比较有效果。”唐琅将当年老爹教的东西全部讲给了孟缺听。
孟缺听得津津有味,继续问道:“嗯,有道理,再然后呢?”
唐琅翻了个白眼,即便是他记得老爹说过的一些话,也不是记得很多,能把老爹说的照原话说出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当即骂道:“然后你妹……”一骂完,他挂了电话,继续倒头睡觉。
孟缺摸着嘟嘟嘟而响的手机,苦笑了一下,总结了一下唐琅刚才说的,又将之加以分析。数分钟后,他终于是昂起了胸膛,朝那赌桌走了过去。
长裙子的美女荷官依旧在发牌,这里的“扎金花”有两种赌法。一种是跟庄家赌,也就是大家面前的这位美丽的荷官小姐;第二种是玩家跟玩家赌,只不过庄家要抽20%的利;
赌桌上坐着的三个老男人,其中一个正在挖鼻屎,他似乎挖得很舒服,然后看到孟缺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一个身穿迷彩服装的当兵佬,活铞丝。他很看不起孟缺,当即哼了一声,道:“小子,就你也来赌?”
说着话,他瞥了一眼孟缺手里纂着的那几千块钱,鄙夷地笑了笑,道:“就这么点钱,还是拿回去买奶粉吧。”他讥笑着说道,之前他输了钱,心情很不好。看到了孟缺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忍不住讽刺了一阵。
孟缺却笑了笑,并不生气,耸了耸肩膀道:“国内的奶粉有毒,不能买啊,要买也得过香港去买。唉,可惜过香港贵啊,只能多赢点,然后再去。”
抠鼻男一听这话,更加相信孟缺是个大铞丝,只不过这好像是一个有趣的大铞丝,“你这个想法很有突破性,不错,有前途,小赌怡情可养家,大赌发家可致富;很明显你就是那第一种人。”
小赌怡情可养家,大赌发家可致富。呵呵,这是个不错的顺口溜,只不过事实真的如此吗?只怕是“小赌怡情可亏钱,大赌破家可卖妻”罢。
孟缺挠了挠头,顿时问道:“这个,这个牌怎么个玩法啊?”
抠鼻男就坐在他身边,嘴巴虽然恶毒了一点,但心肠
还不错,笑道:“奶奶个胸,你连这个牌怎么玩都不知道,还敢来玩?”
孟缺干笑道:“这个世界,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凡事博一博嘛。”
“哟呵,你果然很有前途,我看好你。”抠鼻男本来因为输了钱,正在观风,准备等到风水轮转,转到他这里的时候再继续赌。一听到孟缺那坚韧不拔的决心,以及那想赢够足本的奶粉钱的毅力,他拍了拍胸脯,准备发扬一下雷锋精神,道:“哥们,你手上有多少钱,总共?”
“总共,呃……四五千块的样子,不过这里能刷卡吗?如果能刷卡的话,我还有点其他的。”孟缺装成一副赌博白痴的模样,看在这群老赌鬼的眼里,赫然就是一只剥干净了的大羔羊,虽然这只羔羊并不是很肥。
“得了,瞧你这决心以及毅力,老哥很欣赏你,来来来,如果你不介意,哥几个倒是很乐意跟你玩一玩。咱哥几个不差钱,就算输几个给你,也无所谓,就当作帮助你筹奶粉钱好了。”
孟缺这才注意到对面的美女看向了自己,脸色不由一红,笑道:“其实我还是单身汉,老婆都没一个,哪来的孩子,更别提什么奶粉了。”
抠鼻男笑着拍他的肩膀,道:“男人,什么是男人?男人就该豪气,就像哥们你这样的。”说话中,他把对孟缺的称呼从最开始的“小子”变成了“哥们”,可能他是想好好宰一宰这头小羔羊,虽然是一头并不是很肥的羔羊,“不筹奶粉钱,那筹个老婆本总行了吧,没问题的,来吧,咱们一起玩。”
孟缺微微笑了笑,活像个刚从农村大工厂里走出来的老实巴交的农民,犹豫了一小会儿,总算是点了个头,表示答应了。
抠鼻男显得很高兴,招呼了身边其他两个玩家,道:“哥几个,咱别和庄家玩了,庄家他娘的运气他好,搞来搞去,咱的钱都输给她了。倒不如咱们几个玩几圈如何?”
其他两个男人一直在听抠鼻男和孟缺对话,也知道孟缺是一头小羔羊,有羊宰,也只有傻瓜不奉陪呢,两人一点头,没有一丁点异议。
“好,很好。”抠鼻男笑着又拍了一下孟缺的肩膀,这一个举动很让孟缺反感,因为抠鼻男之前抠鼻子的手似乎就是这只右手。也不知道他的手指上还有没有那种XXX,“小老弟,我这就给你讲讲赌桌上的规矩以及赌法。”
接下来,他滔滔不绝地充当了一个很出色的讲解大师,把赌桌上的规则以及赌法彻底地传授给了“白痴”孟缺。他说话的速度很快,所以区区五分钟就把一切都说完了,末了,他很严肃地问孟缺:“哥们,你听懂了没有?”
孟缺迟钝地稍稍点了一下头,道:“我……我应该懂了。”
什么?应该懂了?那就是没懂了?算了,没懂更好,这样一来也就更好骗。抠鼻男带着一脸猥琐的笑,给旁边的两个玩家使了个眼色,然后三人异口同声地招呼孟缺,道:“来来来,小兄弟,咱们几个玩几圈,奶奶个胸的,你长的这么帅,都帅成刘德华了,手气一定很好。”
孟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觉压力山大,木讷地说了声好,然后正襟危坐,道:“那就……玩几把吧。”
抠鼻男偷偷暗笑,心里得意着说道:“老子不榨干了你,老子就不姓李,奶奶个胸的。”
(话说,到底是谁榨干谁呢?嘿嘿,这一章送来晚了,明天早上继续爆,书友门,月票呢?赶紧地,我准备疯狂爆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