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啊,虽然你现在手底下有着骚年会这么一支强劲的力量,但是我想告诉你,慕容绝身后的慕容氏家族才是这整个江南区域最强的土霸主,骚年会想要发展壮大,最好别与那慕容绝为敌,不然后果无法想像。”罗程语重心长地说道。
孟缺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就算罗程不说,他也知道。想要消灭慕容家族,最好的办法是借助他们自己家族的力量,只有不断地制造窝里反,这样才能逐步地削弱慕容氏家族的力量。
届时再找机会挑拨慕容氏与钱氏的矛盾,只要王氏家族被堵在北方,南下不得,那么慕容氏与钱氏两霸相争,必有一亡。届时再放王氏家族南下,与其胜者相斗,最差的结果,也必是两败俱伤。
如此一来,才是最终收网的时候。
“我年纪已大,以后恐怕也帮不了你什么了。现在我住在这里,感觉也不错,离开了江湖,顿觉神轻气爽。这以后的天下,你须得一个人扛下来了。”罗程边说边笑,“等到什么时候,你也厌倦江湖了,大可跟我一样也落住此地,其实,人一辈子也没啥好追求的,精彩之后,便是平淡无奇的反复。”
说着话,罗程望着窗外的天空,朵朵白云,如棉如锦,悠悠一声长叹。此刻的他,仿佛已看破世事,是一个不在红尘当中的世外人。
孟缺淡淡一笑,其实选择平静,是他一辈子的梦想,可是生在孟家就必须扛起家族重任。这事由不得自己。这事放在以前,或可说是为了爷爷而做。但到现在,孟缺纵是想不做,也无法停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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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轮盘一旦被推动,岂是想停就能停的。
明天、后天,以后的以后,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估计没有任何人知道,不能预测、也不能逃避。身为渺小的人儿,只能遵从命运的安排,一步一个脚印,按照命运的轨迹,艰难前行。
“贞儿和她母亲去外祖母家,估计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你既然来了,不妨在这里多住几天吧,贞儿那丫头要是知道你来了,应该会很开心的。”罗程慢慢地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抽着,边抽边说。
“呵呵,不了,我此来只是想探望一下未来大舅子,既见他情况已经好多了,那我也就放心了。SH市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可闲不下来。”孟缺腼腆一笑,在罗程面前,自己始终摆不出老成的形象。
“既是这样,那我也就不挽留你了。只不过,我之前说的话,希望你能好好记住。”
“嗯,会的。”
两人接着又聊了数个小时,傍晚时,一起吃过晚餐之后,孟缺辞别而去。此一去,他回的不是SH市,而是YZ市。
他的心里,到底是惦挂着许欣。钱氏家族如狼如虎,若是真将许欣擒了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钱氏三杰之死、钱氏银行被抢、钱氏家传藏宝图被盗、钱豹手脚被废、银河大厦被查封、钱文俊的族长候选人身
份报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孟缺这个家伙搅出来的。本来许欣好好做她的警察,也没什么牵连,千不该万不该,上次她同孟缺一起挑翻了银河大厦,钱氏家族的人已然是认得她了。她这次主动送上门去,其中险恶可想而知。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户外面的一片漆黑,孟缺的心反而慢慢的静了下来。也渐渐地能够理解许欣为何要选择回YZ市。
之前,她之所以会跟随自己去SH市,概是已经芳心暗许。而自己呢,将她安置在醉仙楼之后,就再也没有抽时间陪伴过她。站在一个女生的角度,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对自己不冷不热、不温不暖,她能够忍受这么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若换成一般性情比较刚烈的女子,或是早就离开了。
也大概正因为这样,所以许欣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也许,孟缺的冷落,让她感觉到了许是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自做多情。在这样的认为下,做为心灵脆弱的女孩子,那是极易伤到自尊的。
女孩子只要是伤到了自尊,普遍的选择,都是逃离。远远地逃离,离开那个令她受伤的人,永远不再相见。这样一来,心中虽有不舍,但长痛不如短痛。美好的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
想到这里,孟缺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时,旁边座位上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微微笑着看着孟缺,极有善意地问道:“怎么了?年轻人,看起来,似乎有很多不快的事情闷闷不乐啊?”
孟缺睨了他一眼,但见此人长相颇凡,一身虽是简单,但不知怎地总在无形当中给人一种阴邪感。面对人家的好意,也不好漠然回绝。淡淡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老男人笑得更是豪迈了点,道:“庸人自扰?依我看来,年轻人你可算不得是个庸人啊。”
孟缺似笑非笑,缓缓摇了摇头,道:“尊驾仅以貌相判人,未免太过武断了?说实在的,我还确实是个庸人。”
老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孟缺,看了好一会儿,道:“一般来说,越说自己是庸人的,偏偏就非池中之物;而那些越说自己非同一般的,偏偏就是庸人。年轻人,我认为你是前者。”
孟缺耸了耸肩膀,也不再答话了。面对如此怪人一个,交浅言深,并不是聪明之举。
再说,此人无论言语还是给人的第一感觉都太有嫌疑了。万一他是钱氏家族的人,那岂非祸大了?
一想到钱氏家族,孟缺复打量了此人几眼,越想越觉得可疑。顿时,暗暗地提高了谨慎,悄然之间,默运“蛰龙眠”将身体各大要穴位置,笼罩了一层“气盾龟甲”。
“气盾龟甲”的形成藏在衣服当中,唯有孟缺自知,其他外人不但看不到,更是感觉不到。
两人又接连说了几句话,孟缺爱理不理,态度淡漠。那老
男人倒也识趣,见孟缺没有答话的兴趣,便也不再多说了。
直到飞机落地,停在了YZ机场。众乘客接连下机,孟缺不喜与人拥挤,便就坐在座位上静等其他人先下。而那位老男人却也跟着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好像还嫌飞机坐得不够,还想再坐一次。
每次孟缺瞄他的时候,他也会果断地回瞄过来。那古怪的眼神,屡屡让孟缺感觉背后起疹子,浑身不畅快。
“假若这老男人不是钱氏家族的人,那么就一定是个变态、同性魔。”心里如此想着。
渐渐的,终于客人走得差不多了,老男人也缓慢地站起了身。他此来居然也是毫未带行李,起身便走。当来到出舱位置的时候,他对着一位空姐,用流利的英语说了一堆唧唧喳喳的东西,孟缺听也听不懂,也就没在意,让过他就从舱门挤了出去。
其时,晚上八点许。空气转冷,这天气说变就变,一瞬之间可以是炙热酷暑,另一瞬间可以变得即刻入冬。吹着入夜的寒风,孟缺缩了缩身子,内地到底是要比沿海地带要冷一点。
刚走几步,身后那位老男人追了上来。很热情地喊道:“小伙子,等我一下。”
孟缺对他烦不胜烦,理都不想理,可是每当想起这厮或许是钱氏一族的人,便是不理也得理。理他,则知己知彼;不理他,则他搞什么名堂,自己都不知道。
便一扭头,用着不温不火地语气说道:“怎么了?”
老男人嘿嘿一笑,神情之中,更添阴邪,道:“请问你是YZ市本地人吗?”
“不是。”孟缺一边说一边慢步而走。
老男人跟上步伐,赖皮着脸,笑道:“那你知道这地方有个叫‘银河大厦’的酒店在哪里吗?”
“银河大厦?”一听到这四个字,孟缺停下了脚步来,认真地看着老男人,注意着他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道:“你找银河大厦干什么?”
“找人。”老男人明显不愿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随后敷衍了一句。
孟缺微微一笑,内心当中已然是明了此人必不简单,迈步即走,道:“想去银河大厦找人,恐怕是不能了。”
“为什么?”老男人很是好奇。
孟缺明知故装,道:“据说银河大厦在不久之前被警察查封了,现在想来应该是一座空楼。”
“哦?居然有这等事?”老男人半信半疑。
这时,来到了电梯口,乘下之后,便是机场出口。孟缺不想再跟此人纠扯,便随意道了个别,然后快步向出口处而去。
老男人站在电梯处,并不下去,望着孟缺的身影逐渐走远,他的眼神阴阴冷冷,嘴巴当中喃喃而动,似是有说,但声音其微,叫人听也听不分明。
出了机场,孟缺迅速找到一辆出租车,一上车,让司机坐到副驾驶位置去,自己亲自驾驶,转眼便消失在茫茫都市夜色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