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欺身上前,一把揽住我的腰身,我的心突然砰砰乱跳,它跳的越来越快,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法呼吸了,而他的唇却离我越来越近,我慌乱的闭上了双眼,他是要吻我吗?他应该是要吻我吧。可是那个刚刚说着在乎我的嘴唇最终却没有吻下来,那只抱着我的手臂也无情的松开了,我睁开眼睛,江子文已经背过身去,我看到他的胸膛起伏的厉害。气氛顿时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那个……你要不要试试衣服?我不知道你穿多大的,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我打破了沉默。
“哦,好。”他拿起衣服,本能的向卫生间走去。
“鬼换衣服难道不是摇身一变就能变好?”我好奇的问。
“呃……”他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我习惯了,再说,我希望我在你面前一直像一个人,而不是鬼。”说完他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向卫生间走去。
而这时我已经从温情模式调转回长期以来的屌丝模式,我突然想到,鬼换衣服会不会跟《画皮》里演的一样呢?满怀着对鬼怎么换衣服的好奇,我终于没能克制住自己,鬼使神差的向卫生间走去。
巧妙的是江子文并没有把门关严,正好满足我偷窥的欲望,于是我便猥琐的扒在门口朝里看去。
我天,这身材也太好了吧!这就是琳琳常说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嘛。只见他刚刚把西装和衬衫脱下,用雄健的脊背对着我,宽阔的肩膀上覆满了合适的肌肉。
他套上了那件白色T恤,仿佛尺码瘦了点,穿在身上有点紧,但正好将他的肌肉曲线暴露无遗,我不断的在心中为自己的眼光点赞。
我天,他解开了腰带,要脱裤子了!我承认此刻我没出息的咽了一下口水。
“还没看够?”他发现了我,转身正在戏谑的看着我。
我的脸一下子涨成了个关公,“你继续,继续,我只是路过,路过哈。”
说完便脚底抹油般逃离了,躲进了被窝里,想到刚刚自己的没出息,实在是没有脸面再见他,于是只得装睡。
不一会儿,他就换好衣服出来了,大概是因为看我缩在床上,觉得很奇怪,便站在床边叫起我来。
“小意,小意,你睡着了?不是刚刚还玩偷窥呢么?”
这厮这时候说这话,我要是睁眼醒了肯定会被取笑,索性继续装睡,我连装死都能骗过黑社会,何况是装睡呢?总之,不论他怎么叫,我就是不睁眼。
“这个人……刚刚说要看衣服,这会儿就睡了。难道是白天太累了?”
我心说,我累个屁,我连个工作都没有了,要说累也是您老这点破事闹的。
他叫了一会儿,我一直不搭理他,大概自己也觉得无聊了,便不再叫了,而是坐在我床边,他说:“小意,对不起,我不能爱你,请你也不要爱我。”
他今年二十九岁,又帅又多金,想来身边一定不乏莺莺燕燕,他熟悉爱的眼神,他一定看出了我的心意。可是为什么不能爱我?是因为不能爱还是根本就不爱?我期盼着是因为阴阳相隔,不能爱,至少证明他心里还是爱着的;可是人鬼殊途恰恰是最无奈的现实,如果因为这个而介怀,那便是一生都不会爱了,我又期盼着是因为不爱,起码不爱还能变成爱,但是鬼再也变不成人了。
我就在这样矛盾中听到了自己的心一片片碎裂的声音,我的初恋是一个鬼,而且还是单相思。这个夜晚,我一夜无眠,江子文也一直都没有走,我曾经微微睁开眼睛觑了他一眼,他背对着我坐在那里,只留一个萧条的脊背……
他就这样一夜又一夜的坐在这里?不嫌无聊么?原来即使坐在这里也不肯多看我一眼,我轻轻的自嘲。可是,他忽然转过身来,我吓的赶紧闭上眼睛,还伪装出平静而有节奏的呼吸。
“小意,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一丝柔软的冰凉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我的额头,我想那一定是他凉薄的嘴唇。我的心陡然一惊,原来所谓的不能爱到底是因为人鬼殊途。我忽然想到婚礼誓词,那是我最熟悉的几句话,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顺境或逆境,年轻或衰老,但唯独没有是人或是鬼……
可是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有些夹杂着苦涩的安慰,至少你有情,我也不枉这份心了。是的,我们相遇的太晚了,可如果不是这样,高贵如你,卑微如我,怎么会有人生的交集?我还是感谢上天的,他安排了这场缘分,虽然注定无果。既然无法和你共度余生,无法为你洗手作羹汤,无法为你生儿育女,那我能做也就只有帮你找出凶手,让你走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