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张学滔的智商点了个赞,杜欢欢极其看重自己在沈江墨心里的地位,如果以这个加以威胁,恐怕会事半功倍的。
“阴险狡诈!”许佳音冷冷的翻了他一眼。
正在这个当口,我觉得身上一凉,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看到自己还穿着那件婚纱呢,刚才光顾说话都忘了换衣服。
“走吧,让人家小两口单独腻歪会儿!”张学滔朝许佳音使了一个颜色,许佳音怨恨的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婚纱,忿忿的出去了,张学滔也尾随着他离开了房间。为何要这样看一眼我的婚纱?难道是因为这个看起来比当初她穿的那件贵么?想不通这个女人的心思。
江子文起身给我拿了一件衣服,我接过来便赶紧换上了,换衣服的过程中我没有避讳江子文,就当着他的面儿脱下了婚纱。
江子文紧张的前前后后看着我的身体,看的我都不好意思起来。
“你干嘛老看我?”我扭捏的看着他,手上急匆匆的套着衣服。
“看那个混蛋有没有虐待你,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受欺负吗?”他帮我拉好衣服的下摆。
“瞎担心什么,他对我好着呢,一点也不比你差!”我笑着打趣他,的确,那个沈江墨为什么会看上我呢,怪事。
“哼,他会对你好?不过是因为抢我的东西抢习惯了罢了!”江子文嗤之以鼻。
我撇撇嘴,没有出言反驳,真的是抢东西抢习惯了吗?我看着不像。
“你有没有想我?”我吊着他的脖子,摇晃着撒着娇。
“岂止是想你?是又死了一次!”他啄了一下我的嘴唇,满眼深情,“没有你的消息的那段时间,我简直恨死了自己,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就那么离开,把你推到火坑里,甚至都恨我自己为什么活过来!”
“别这么说,我现在好好的呀!”
“算什么好好的?你被下了那么多药,肯定会对身体造成损害的!你看你,又瘦了好多!”他爱怜的抚着我的肩膀。
的确,我是瘦了很多,脸色也一定很差,可面前的他,虽然经历了这么锥心蚀骨的焦急,依旧是面色红润,仪表堂堂,和我此刻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将永远是这个样子吧,不会落魄,也不会衰老,可是我呢?我会老去,会因为各种遭遇狼狈不堪,想到这里,心里竟然酸酸的。
“老婆,以后不要再离开我的视线了!”他把我紧紧的箍在怀里,没看到我脸上的复杂。
没有心跳的胸膛,令人无限安宁和沉静。我曾经以为张学滔是我男朋友,可每次见到江子文心就会痛,我曾经以为沈江墨是我男朋友,可总是在最亲密的时刻感到难以言喻的生疏,只有这个没有心跳的胸膛总是在冥冥之中召唤着我,没来由的觉得亲切。
“以后你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我抵着他的胸膛,喃喃着。我想到了那一室美丽的曼陀罗,通往黄泉之路,我很怕有一天江子文就沿着那条开满曼陀罗的路越走越远,永远不再回来。
“其实我有想过,让你忘了我挺好的,你就可以过正常人能有的生活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那种感觉就像心缺了一块儿,空落落的,一点也不好!”
“你瘦成这样,脸色蜡黄蜡黄的,这么摇头,不会头晕?”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哪有那么脆弱?”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的确,毕竟曾经是一名彪悍的女子!”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一把拧住他的腮,“又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他笑着取下我的手,“你在真好,有你在即便死了也觉得身在花花世界,你不在的时候,即便在人间行走也像是住在无趣的棺材里!”
这样独特的情话,大概也只有我们这种苦逼的冥婚夫妻才有,我踮起脚尖勾上他的唇,情意绵绵的吻了上去……
“许佳音是不是对你贼心不死?”我躺在床上,无聊的扣着木板床上一根翘起来的木屑。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他无奈的看着我。
“她干嘛老跟着我们?”我从心里判断许佳音对我充满了敌意,她又有胎灵附身,老是觉得对她心有余悸。
“她也恨透了沈江墨,所以想和我们一起报仇。”
“可是我老觉得她会对我不利呢!”
“她不喜欢你,无非是因为我,她心里不平衡。我已经告诉她了,如果她敢伤你分毫,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若还有一点在乎我,就不会伤害你,如果她不在乎了,也没必要以你为敌了!”
“那她身上的胎灵呢?会不会再出手害我?”
“不会的,我已经请张伯伯帮忙,镇压了胎灵的主观意识,他只有听佳音的调遣,不能擅自为非作歹了!”
“那何不直接让张伯伯把他驱走?”
“那孩子也是可怜,留在人间就是要等着看他的生父惨死的,有朝一日我们战胜了沈江墨,他自然就走了!”
我虽然心里还是不踏实,但见他这么说,也只得这样了,毕竟那小孩子也着实可怜,还在娘胎里就被亲生父亲杀死,也难怪他有怨气了。
我们在这里蛰伏了几天,估摸着那边的紧张局势缓解了一些了,张学滔就出面去找杜欢欢了。事情果然不出所料,杜欢欢虽然不愿意冒险,可她太在乎自己和沈江墨的未来,只得被我们牵着鼻子走,这天夜里,江子文和张学滔便又化装成黑衣人去营救欧阳夏了!
为了互相保护,我们四个人白天基本都聚齐在一间房子里,这样有什么事情大家好互相照应,江子文和张学滔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许佳音了,我们俩本来就不对付,便各自坐着,谁也不搭理谁。
良久的沉默后,许佳音突然说话了。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明明应该是示好的话,可她的语气竟然那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