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升官
原本，约克城大区有一座地标性建筑，那就是秩序神教约克城大区教务大楼，只可惜那座教务大楼在一次抓捕内奸的行动中坍塌了，卡伦还亲眼目睹了这一过程，而且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理查。
后来被选中用的新教务大楼位于郊区，传送法阵区域在原本的地下停车场位置。
不知道怎么的，每次进出这里，卡伦都能嗅到一股子机油味。
虽然卡伦相信这个地方打扫的人，说不定还会用净化术进行深度清理，但这种一看见这里的环境就忍不住皱眉想捂鼻子的习惯是改不了了。
但闻久了大海的咸腥味，再嗅到这机油味，顿觉很亲切也很有归属感。
劳雷和莱昂两个人带着一众神职人员在这里等待迎接。
“欢迎你们安全归来。”
劳雷上前，想要和卡伦拥抱。
卡伦留意到外围还有记者在拍照，也就面带微笑上前，和劳雷拥抱。
和劳雷分开后，莱昂也走上前，张开双臂，卡伦也只能和他也拥抱一下。
拥抱时，记者的快门声不停地在响。
莱昂笑道：“这次辛苦了。”
“为神教做事是我的职责，不辛苦。”
“有宴会为你们准备，你们想要参加么？”莱昂问道。
“可以不参加么？”卡伦问道。
“当然可以，能够随时取消，毕竟我爷爷觉得伱们刚回来，肯定想家，也肯定累了。”
“那就代我向首席主教大人表达谢意，感谢他对下属的贴心。过几天我会亲自登门拜谢。”
“哦，现在约克城估计没人愿意你登门，呵呵。”
嗯？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卡伦从这句话里察觉到了不寻常，但眼下显然不是说话的环境。
欢迎仪式结束后，卡伦没急着带手下人离开停车场，哦不，是传送法阵大厅，而是先在角落的一个大厅内部咖啡厅坐下休息，点了一杯冰拿铁。
为什么就点一杯，因为不点东西不好意思借用这里的地方休息；
为什么只点一杯，因为传送法阵大厅里的咖啡和餐品店，就和上辈子卡伦经历过的机场餐饮一样，那叫一个贵。
这一杯冰拿铁，99秩序券，真便宜，100秩序券都不到。
原本皮克和丁科姆他们每个月的神仆津贴就够来这里喝一杯，还能留1点券……如果出租车司机是个纪念币收集爱好者，说不定能载他们回家。
“布兰奇、马斯，你们要回家么？”卡伦问道。
布兰奇和马斯的家不在维恩大区，不过卡伦没问穆里，虽然他家在丁格大区，但卡伦相信穆里肯定不愿意现在回家探亲然后再被自己爷爷打一顿。
布兰奇和马斯对视一眼，显然，他们是想回去的，毕竟这次出去的时间很久，而且一度传来自己等人“殒命”的消息，也该回家去和家里人团聚一下。
卡伦看向阿尔弗雷德：“去帮他们买票。”
“是，少爷。”
“其他人，可以去阿尔弗雷德那里支取一笔点券给家里人买些礼品带回去。”
“不用了，队长，这次我们是自费的观摩团，没任务奖励的。”文图拉很耿直地说道。
一般来讲，在领导说要给大家发福利时，一个人忽然站出来说要体谅领导的不易要求削减福利，这个人肯定会被大家痛恨。
但卡伦小队这里倒是不存在这个问题，一是因为本小队的福利待遇和奖励分配有着一套很成熟的体系，前几个任务下来，大家钱包都很鼓，而且小队公共财政还留有一笔点券；
二则是……除了文图拉外，其他人家里条件都很不错，不会缺零花钱点券。
所以，家里条件最差最缺点券的人说不要福利，那大家真的无话可说。
其实这次任务的外水很多，尤其是在米珀斯群岛的时候，得到了很多好处，可问题是那些都落入了尼奥的口袋，尼奥应该都用来还账了。
“象征性地支用一些，不管怎样，大家这次都很辛苦了，还经历了这么多的危险，就当是一个小节日。”
“好的，队长。”
“谢谢队长。”
“另外就是……”卡伦伸手轻轻拍了拍文图拉的脸蛋，“我们这次虽然没有得到多少实质性的奖励，但实际上我们得到的好处，可远不止这些，最大的好处，是看不见的，明白么？”
文图拉先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点点头。
嗯，他是没明白。
文图拉这孩子就是卡伦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对什么政治豪赌和站队以及投机上位什么的，暂时还没什么概念。
“其他人，也都放假吧，都回家看看，不过我预感这次假期的时间不会很长，如果有事，我会召集你们回来的，所以，马斯、布兰奇，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明白，队长！”
“好了，大家放假了！”
众人纷纷告别离开。
孟菲斯和菲洛米娜留了下来，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各自挪开视线，意思都是让对方先说，结果双方都干坐着。
从性格上来讲，菲洛米娜和孟菲斯还真像，都有社交障碍的问题，而且从孟菲斯揍理查的解压方式来看，心底也都有暴戾因素。
“咳……”卡伦先看向菲洛米娜，“你要回家么？”
“要的。”菲洛米娜点头，“奶奶每次都等着我回去讲故事。”
“你觉得时间还有多久？”
“不会是现在。”
“那好，等你感觉你奶奶准备对你动手了，你告诉我，我会去帮你。”
“是，队长。”
菲洛米娜站起身，向卡伦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出了咖啡店。
等菲洛米娜走了之后，孟菲斯主动往卡伦这边靠了靠，道：“卡伦，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一个合格的舅舅，在自己姐姐死后，会将外甥的家自动改变成自己的家。
“舅舅，我经常回家吃饭的。”卡伦笑道。
“不，以前我不知道，所以没这种感觉，我现在心里有些责怪我母亲了，她每次都很享受。”
“呵呵，好的舅舅，我尽快回家看外婆。”
“嗯，看看你外婆，看看你舅妈，看看你表弟……算了，他你经常看，也看看我……我这是在说什么……”
大概是很少做这种家人间的交流，哪怕现在病情好转了，艾森先生也很难短时间捡起来这种正常人本就该会的技能。
“不过……”艾森先生郑重提醒道，“在你外公面前，你要好好地隐藏身份，明白么？”
显然，当儿子的，很懂自家老子。
“我明白的，舅舅。”
“嗯，好，我在家等你，我先回去了。”
“舅舅。”
“嗯？你还有什么事？”
“要注意不要引起怀疑。”
艾森先生马上点头，道：“我明白，我会保持以前习惯的。”
“嗯。”
卡伦看着艾森先生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舅舅他对保持习惯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拿铁，喝了一大口，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它走了出来，外面，阿尔弗雷德站在那里等着。
“穆里和维克呢？”卡伦问道。
“少爷，穆里带维克先去楼上点券商店购置东西去了，待会儿穆里会带着维克回艾伦公寓安置。”
“嗯，好。”
走到教务大楼门口，卡伦看见家里的黑色二手朋斯和一辆贵宾车停在那里。
灵车上坐着的是理查，贵宾车上坐着的是尼奥。
显然，早一步回来的尼奥，已经将他的那辆宝贝贵宾车解压回来了。
理查下了车，走到菲洛米娜面前，然后看见了后面同样出来的艾森先生，对他道：
“哈哈，孟菲斯，很高兴能看见你平安回来。”
艾森先生对理查点了点头。
“你就先回去吧孟菲斯，我就不送你了。”理查对艾森先生摆了摆手，紧接着目光就落在了菲洛米娜身上。
卡伦留意到，艾森先生的脚步和神情都滞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什么事？”理查问菲洛米娜，“嘿嘿，真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说话。”
菲洛米娜看着理查，说道：“知道你没死的消息时，我很高兴。”
“哦，是么，谢谢，我明白，没有我在，你在队伍里会很尴尬，毕竟想要再去熟悉一个队友，实在是太痛苦了。”
“嗯。”
“所以，我在队伍里还是有用的，能让我们小队实力排第二的强者，在小队里过得舒心一些，这就是我的作用。”
理查不知道的是，他的作用不仅这一点，因为他还带了另一个点的直接加入。
“嗯。”
菲洛米娜并不抗拒自己排在卡伦下面，因为她本人也是这么认为。
理查问道：“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不用了。”
“不用客气的，我觉得你奶奶和我奶奶关系挺不错的。”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女人。”
作为点心铺一条街名人的“艾森少爷”，
此时只能点头：
“你说得对。”
菲洛米娜离开了，理查还目送了一下她的背影。
一直自认为是小队拖油瓶的理查为能找到自己的作用点而高兴，菲洛米娜也是为能找到自己小队里的落眼点而高兴，这是一种互相需要的稳定关系。
……
“少爷，我觉得菲洛米娜小姐和理查关系好像很不错，不过不像是要发展成情侣的感觉，更像是男女之间的纯正友谊。”
普洱此时睁开了眼，说道：“收音机妖精，一开始奥菲莉娅也觉得她和卡伦是纯友谊你信不？”
阿尔弗雷德反问道：“理查，能和少爷比？”
下意识想要反驳回去的普洱愣了一下，道：“对哦，确实没法比。”
“滴滴……”
这时，尼奥已经按响了喇叭催促。
卡伦将普洱递给阿尔弗雷德：“你带着普洱和凯文它们先回家吧，我去和尼奥聊一下，他回来得早，应该有更多讯息。”
“好的，少爷。”
躺在阿尔弗雷德怀里的普洱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嘀咕道：“怎么感觉这个尼奥每次都跟个接出差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样，次次都来接卡伦。”
“你还是睡觉吧。”
……
卡伦先和理查打招呼，理查跑过来和卡伦拥抱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知道你不会出事。”
“我也知道你不会出事。”卡伦微笑回应。
因为你爸爸没有感应到你出事。
理查看了看那边的尼奥，道：“那你和团长先去聊正事，我带着他们先回去？”
“嗯，路上小心，还有，你早点回家。”
“没事，我爸最近也不知道去哪里旅游去了，嘿嘿。菲洛米娜说我不懂女人，我觉得我待会儿还得去点心铺找几个阿姨好好聊一聊，我觉得我懂得挺多的啊。”
“嗯。”卡伦拍了拍理查的肩膀，然后走向贵宾车，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尼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递给卡伦一个保温杯和一瓶水。
卡伦笑道：“忽然这么周到，有些不适应了。”
“嘿，这是你应得的。”
“怎么说？”
“我回来的比你们早，然后职位又有了新的安排，这肯定和我没关系，是你那边弄的。”
“职位？”卡伦一边放冰块一边问道，“新职位是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先给你保留一个小惊喜。”
“说说你的事……”
“说说你的事……”
两个人异口同声。
尼奥按了一下喇叭，道：“我先说吧。”
尼奥就将自己在米珀斯群岛的事情说了。
“那个女人和那个女孩呢，你带回来了么？”
“干，你不应该先问我是如何向那个叫兰戈的轮回指挥官表明身份的么？你不应该询问我换回自己的脸后如何镇定地去和他表明我秩序观摩团的身份？你甚至可以问我关于雷安的事，以及那个叫‘什么才是真正光明’的感动。
你为什么非要问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和一个普通女人？”
“因为我对那些没太大兴趣啊，只想知道你怎么安顿那对母女的。”
“我把他们安顿在了我家，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
“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我家很多，虽然没有买大别墅，因为打理起来麻烦，但公寓有好几套，有一套在梵妮的楼上，我把她们安置在那里，给了一笔雷尔，梵妮会帮我稍微照看一下她们，我平时不住那里。”
“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卡伦喝了一大口冰水，“只是名字一样而已。”
“我觉得这才是我的风格，故意不管不顾才叫真的在意和刻意，我就当她运气好，孩子和伊莉莎同名，我为了我的伊莉莎，就关照一下她们。”
“嗯，也对。”卡伦又喝了一口冰水，接下来他开始诉说自己这一段的经历。
“哦，我怎么觉得那个马瓦略有一点喜欢你？”
“中队长大人，您这样硬打就有些没必要了，我之前讲述时用的是‘他’而不是‘她’。”
“那些神超越了人的欲望界限，对‘爱’和‘喜欢’这类的，完全没有性别界限，他们已经超脱了正常伦理道德的束缚。
比如马瓦略的爷爷，还会喊他大人。”
“呵。”
“不过你爷爷也真是厉害啊，认识那么多厉害的人物，泰希森大人，啧啧，放在维恩，相当于退休后的部长？”
“这倒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尼奥点了点头，道：“也对，以后你孩子长大了我看见了，如果我认得出来的话，我也会关照他的。”
卡伦附和道：“对，然后我孩子会和他一个赌输了全部家当的朋友说起这件事，那个倒霉朋友会感慨，哇，你爸爸认识的朋友好厉害。”
“哈哈哈哈！”
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尼奥纠正道：“儿子就太早了，还是孙子吧，年代感长一点，也得多给我一点时间往上爬啊。”
“我一直很不理解，你这个光明余孽为什么这么痴心于在秩序体系下往上爬，你真的想达成一个有史以来最高级别光明在秩序内奸的成就？”
“我觉得我是在证明秩序的伟大，你看看我，一身光明，却依旧信奉秩序。”
“我怕你真爬高了后，忽然有一天就变了。”
“疯了吧我，菲利亚斯都没改变我的信仰，我还能自己改变了？真要是能改变，我早向菲利亚斯低头了。”
“也是。”
“对了，队长……”
“叫中队长。”
“对了，中队长……”
“叫团长。”
卡伦抿了抿嘴唇，点点头，配合道：
“对了，团长……”
“叫大队长。”
“对了，大队长……”卡伦顿了顿，看向尼奥。
尼奥笑了，
喊道：
“叫主任！”
“主任？”
“哎！”
“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他的爷爷是约克城大区主教，叫维科莱。”
“你想杀他？”
“我想搜集一下他的犯罪证据。”
“你想杀他？”
“我想根据《秩序条例》来惩罚他。”
“你就是想杀他，而且你想找到更夯实的杀他理由，让你杀他时心里更舒服。”
“是的，没错。”
“呵呵。”尼奥笑了笑，然后车停了下来。
这里，是约克城大区秩序之鞭总部，一栋原本很冷清，现在也很冷清，在卡伦印象中只是负责收发文件和盖章的地方。
“那我们就去调查他吧，作为我们的第一单，一个主教的孙子，很不错的开胃菜。”
“第一单？”
“我回来后原本是升任大队长的，托你的福，我这大队长当了没几天，就又升官了，现在是主任，然后你现在是我手底下的行动大队队长。”
“哪个办公室的主任？”
尼奥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听好了啊。”
“好的。”卡伦从杯子里倒出一点冰水，洗了洗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会认真听。
“干！”
“怎么了，主任？”
“没什么，就是你洗耳朵的举动让我觉得很舒爽，下次伯尼找我布置工作，我也带一瓶水过去洗一洗，效果肯定非常好，我相信伯尼也会像我一样激动地叫起来。”
“嗯，所以，主任我们到底是哪个办公室？”
“约克城大区秩序之鞭总部下辖的纪律检查委员会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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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