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底的错愕变成了失望。
她是想要我死!
因为从我这个地方朝后跌过去,就正中了那些屍蛄的地盘。
刚才一路过来,姜小鱼也应该看到了屍蛄对我的反应,却还是伸手推了我。
我怀疑,那些屍蛄之所以没反应,也是她做的。
她的目的是要我被屍蛄吃掉。
“可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要怪就怪你妈妈——”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朝前单膝跪地,闷吭一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从她后面,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朝我飞了过来。
一下子就接住了我。
“烛照。”
在触及到他怀抱的时候。我的?子酸涩的很。
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刚才毫无感觉得心,突然间像是有了归属一样。
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闭眼。”
他的声音很冷,出手毫不留情。我没有看到,却感受到了他身上强大的鬼气。
一如那次我被楚辞伤害之后,他的怒火。
只是为何,每一次。你都会晚来?
我想问,却问不出口。
闭着眼睛,依偎在他的怀中,忍下了所有波动的情绪。
一直到他带着我。出了赵家。
姜小鱼已经不见了。
“夏荧,还能坚持吗?”
烛照抱着我,疾驰在夜空中。
我双手抓住他的衣服,背后的疼已经麻木,同时席卷上来的是一股倦意。
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说,“没事。”
因为不想睡,所以绞尽脑汁去想今天的事。
从早上出门,她就明确目标要带我来赵家。
然后让我们去前线,她却消失。
最后是烛照被引走,我被困。
每一条,都不得不让我想到,她策划这一切,其实就是为了要我死。
或许赵施施身上的阴尸婆也是她一早就策划在内的。
只是,她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还提到我妈妈?
但脑子还是承受不住倦意的来袭,我在烛照的怀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别告诉奶奶。”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在黑暗中徘徊了许久。
最后却回到了鬼王庙。
周围是美丽的黎明,金红色的日出辉煌从高处落在鬼王庙上,让那栋充满了诡异的建筑。染上了一丝人气。
就在鬼王庙前,我看到了一个女人。
纤瘦的背影,漆黑的长发,一身红裙白云,犹如那日出,美丽而又令人心碎。
“你、是谁?”
我站在她的背后,想走上前去,看看她的样子。
却发现自己怎么走,都和她相隔那么多的距离。
“夏荧,回去吧,这里不是现在的你该来的地方。”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不管我怎么呐喊,她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那种焦急的情绪占据着我的心,我奋力的朝她伸出手去,却意外地被另一只手握住。
“夏荧,回来。”
是烛照!
我顺着手被握住的方向看去,然后就发现自己睡在医院的病房里。
烛照一头利索的短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我的手,眼底带着焦急。
“烛照。”
我唤着他的名字,微笑的问。“当时,你怎么不回来救我?”
他的表情一愣,张开嘴,正要回答,我又笑了。
“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他这下那点点的微愣已经变成了惊讶,好一会儿才挤出两个字,“为何?”
“因为——”我看着被他握住的右手,上面的黑色藤环十分的明显,“我相信你。你若不救我,你也会死,所以当时,你一定是拼命想要赶回来救我。”
他看着我,漆黑的瞳仁幽深暗邃,手上的力量却在逐渐加剧。
“夏荧,下次我定然不会让你再受伤。”
“你说的哦!”我甜甜一笑。从他掌心里抽出手,竖起小指,“拉钩。”
“拉钩。”
“既然约定了,那么这次的事就不告诉奶奶哦!”我冲他眨着眼睛,“算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不好?以此交换的是,那次我让你送姜小鱼回去的要求就不作数咯?”
他脸色一沉,“不行。”
我压根就不理他,转移话题的说,“你说为什么姜小鱼要杀我呢?我好像没得罪过她。”
“她是假的。”
烛照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木偶人,画的非常的逼真,和姜小鱼一模一样,上面还写着她的生辰八字。并以北斗七星的位置,在她身体上标志着七个红色的点。
“这是什么?”
我指着那木偶人身上白色偏黄的一层薄膜,伸手摸了摸,手感有些像是皮肤。
“这是皮肤。”
“用其人皮。覆之木偶,用北斗七星的定位,集天地精华,注入人之血脉。以魂魄滋养,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成人。”
“你是说,有人用了姜小鱼的皮肤,利用木偶做出了一个如假包换的假人?”
我当时已经觉得纸人够像了。
没想到。还有更像的,像到都身居术法的。
“到底是谁?做出这么一个假人?只是为了用来杀我?”
“不管是谁,他为了逼真,并且能使用术法,就只能用自己的魂魄滋养,被我从后面一击,打回原形,他的本身肯定受到重创。这事。我会调查,你先不要告诉你奶奶,免得她担心。”
“嗯。”
我明白他的意思。
当年杨婶家有人用纸人假冒我的事,估计他隐身在暗处,也是知道的。
奶奶的反应很明显是知道那个纸人的由来。
“这里是乡镇医院,你背后伤口太大,动了手术,这几天就好好的修养。你奶奶那边,我会和她解释。”
“哦。”
我窝在被子里,侧身躺着,两手握住烛照的大手。含笑的闭上眼睛。
“那我先睡会,你有事叫我。”
他点点头,眼睛从木偶人身上移到我身上,趁我不知道的时候。用阴火烧毁了那个木偶人。
只是木偶人并没有变成灰,而是变成了一滴血珠。
血珠上似乎还刻着字。
烛照看了,平静的脸色更是沉入了谷底。
他徒手捏住,再松开的时候。手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他朝我倾身,修长的手指替我撩开散落的发丝,眼底的黑暗,如同化不开的墨。暗沉的令人害怕。
“夏荧,你何时才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