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妈前脚刚进家门,没想到严子轩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由于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严妈妈的气色很差,她看了眼跟进来的儿子,无不讽刺的说道,“跑回来做什么,怎么没去和你的陆晚馨约会?”
严子轩头大不已,他扯了扯颈间的领带,“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和爸爸都同意了。”
“是,同意?”严妈妈冷笑,只要想起陆晚馨那张脸她都觉得恶心。
也不知道她给儿子灌了什么*汤,从小就认定那个女人。
在这期间,严妈妈可没想法子把他们二人分开,尤其是陆晚馨勾搭上一个戏子之后。
陆晚馨的母亲以前是夜总会的小姐,因为偶然的机会勾搭上了陆裕堇,说起来也是那个女人有手段,还比较幸运,酒后乱性就怀了陆裕堇的孩子,可老天终究见不得这种女人幸福,在她身下陆晚馨以后就死了。
这应该就是报应吧,据说陆晚馨的妈妈不知道勾搭过多少男人呢。
严妈妈并不是介意陆晚馨的身世,而是觉得陆晚馨遗承了她母亲的作风,行为不检点。
这样的女人,即便外表再怎么华丽,背后有陆家老爷子撑腰,严妈妈也是打心眼里瞧不上的。
严子轩紧抿着唇不语,他心里也难受来着,就像卡了根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简直是受罪。
他们越是这样,严子轩就越是坚定了和林暖夏离婚的决心。
说到底,都是他抗拒因子在作祟,总觉得父母想的一切太过于死板,认定了一个人非要他娶回来。
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他们还是离了婚,以后还会逼迫他去娶除了陆晚馨以外的女人吗?
严妈妈换好鞋,继续刚才的话,“儿子,你觉得我们除了同意还有什么办法,你天天把这种罪责全部归咎在夏夏身上,陆晚馨的势力不容小视,我和你爸也是怕夏夏受到伤害。”
“既然你下定了决心,还不如成全,这样夏夏还能少一些痛苦。”
严子轩手掌拂过眉心的位置,那里胀得生疼,他越过严妈妈直接上了楼,连公司都懒得去了。
来到卧室,男人眯起眼睨向床头柜上他和陆晚馨的那张照片,也不知发什么疯,疾步走过去将它摔了个粉碎。
过去终究只是过去!
他再也找不到当年对陆晚馨的那种感觉。
即使到了这一刻严子轩不想承认,可脑海里只要想到林暖夏在雪中单独离开的身影他就心疼得不行。
严妈妈借口身体不适让佣人准备的午餐,两人的午餐很安静,母子俩面对面坐着没有丝毫言语交流,严子轩吃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第二口。
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吃惯了林暖夏每天精心准备的饭菜,这些简直就是垃圾。
男人拍下手里的筷子,佣人吓得跟着倒退几步,她的事不负责做饭,自从少奶奶来了之后这些是都是她亲自做的。
他侧目,视线对准未关闭的厨房,仿佛看到了林暖夏在厨房翻炒的身影。
每次他回来,她不管在做什么都会回以他一个温柔的笑。
严子轩唇角的弧度上扬,等他再去看时,里面空空如也,霎时,那张精致的脸布满阴郁,他干脆拉开座椅起身离开。
严妈妈是最疼儿子的,看着他没怎么动筷,本想劝劝,话到了嘴边想起他做的事又咽了回去。
上楼之前,严子轩丢下一句,“明天找个厨艺好一点的钟点工。”
严妈妈叹了口气,凝视着儿子消失的身影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在卧室心烦气躁的待了一个下午,终于等到临近晚饭时间,严子轩给陆景琛拨了电话过去。
“有事?”那头的男人语气淡淡。
“那个,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需要我去你那边帮忙吗?”
“我的婚事,你觉得老爷子会闲着?”陆景琛打趣,他单手插兜站在阳台,叶薇然和叶明娟出去了,这会儿他才有时间处理某些事情。
“好久没看到你了,晚上我去找你。”
陆景琛这人精明得跟什么似的,严子轩干脆直话直说。
男人却像是听不懂,沉冷的视线落向院子里修剪整齐的枝叶上,眉峰挑了挑,“找我做什么,忙着呢。”
“那个,好吧,我承认我是去蹭晚饭的。”
陆景琛闻言,旋即收回目光,他单手支撑在阳台的护栏上,深黑色的眸子闪着貌似精明的光泽,“一个人?”
“嗯,准备点酒,一会儿喝两杯。”
“可以。”
严子轩离婚的事,陆景琛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朋友这么多年,他们这群人最不在乎的就是女人,就算哪天真的受伤的了,选择的方式也应该是独自舔伤口,男人的痛不希望被别人看见,就如同当初蓝澜走的那一年。
陆景琛也确实痛过,可即使再痛,他也不愿把脆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他可以确信,严子轩绝不是来找他诉苦的,更何况,这婚也是严子轩要离的,既然这样,又何来的伤痛之说?
终于挨到晚饭时间,严子轩独自过去北山公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偌大的客厅一片冷清,虽然重新布置了,但人少还是感觉不到喜悦的气氛。
严子轩走进来时陆景琛还在酒柜挑选酒水,一看到他,男人抬了下眼,“来了?
“他们呢?”
“出去玩了。”
严子轩眼里划过淡淡的失落,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想来看看林暖夏怎么样,谁知道她竟然和叶薇然出去了。
也是,她和叶薇然那么好,离了婚无依无靠,这会儿肯定形影不离。
兑好酒水,两人在餐厅面对面落座,两个大男人这样吃饭实在有些别扭。
浅抿一口酒,醇厚的余味散在口腔里,陆景琛极其享受这种感觉,他看向对面的男人,薄唇勾起的弧度很淡,“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陆景琛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不错你皱眉干嘛?”
“太烈。”
严子轩的感觉不是特别好,或许刚才一口下去太猛,那种辛辣差点刺穿他的喉。
“喝酒喝的是心境,心情不好,不管什么样的美酒到了嘴里都是苦的,烈的。”说着,陆景琛起身将他面前的酒杯抢了过来,“你今天不适合喝酒。”
严子轩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他没强求,喉间的那抹痛楚还未散去,一杯酒下肚,他妖孽般的容颜已经染上些许醉人的红。
待那种冲劲缓过,严子轩试图转移话题,“老爷子那边搞定了吗?”
陆景琛性格沉稳内敛,这些事他不喜欢别人问起,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愿具体说明。
他继续品尝美酒,慢慢回味,男人淡淡说了句,“差不多了。”
顿了顿,陆景琛放下手里的酒杯,漠然陈述一个事实,“对了,爷爷今天和我说,等我结婚的时候,顺便在众人面前把你和馨儿的事宣布,过了年选个日子办了。”
话落,陆景琛并没有得到对面男人的回应,他视线轻抬,看到的是严子轩不住往门外张望,像是在盼望谁归来。
陆景琛无奈的勾起薄唇,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这会儿他确实感觉到苦了。
这酒,不能喝得太急。
等到严子轩回头,陆景琛继续感叹,“子轩你说说,我们几个是不是挺幸福的,都娶到了自己想娶的人。”
自己想娶的人?
严子轩勉强的扯了扯唇角,然又像想到什么,惊呼道,“你刚才说什么,老爷子要在你的婚礼上把我和馨儿的事定下来?”
陆景琛点点头,装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么快,我这才刚离婚,不想这么快就结婚。”
陆景琛别有深意的朝他看了眼,最终还是忍不住戳穿,“别看了,她们这个时候不会回来。”
这个时候不会回来?
既然已经迈开了这一步,严子轩肯定不会中途放弃,他试图找话题和陆景琛聊天拖延晚饭的时间,“景琛,说句实在的,你有想过蓝澜吗?”
陆景琛表情漠漠,完全没了当年提到蓝澜的那种痛苦和复杂。
“想过,结婚的事,我已经通知她了。”陆景琛深黑色的眸子闪了闪,像是觉悟了某个事实,“人这辈子,一定要弄清楚想要在一起的人是谁。”
想要在一起的人是谁?
他的不是陆晚馨吗,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愿望啊。
叶薇然和叶明娟去商场购物,林暖夏并没有参与其中,这两天她孕吐太严重,身体又疲乏,她不想让叶薇然她们看出端倪来,到时候把这件事捅给严子轩,让严子轩误以为她是想用孩子牵制住他。
整个下午林暖夏都在叶明娟公寓里帮忙打扫,其实这里每天都有人过来收拾,不过林暖夏不喜欢用阿姨,林暖夏昨天过来之后,叶明娟便退了阿姨。
叶明娟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算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家务这些小事于她来说都是困难,林暖夏做了点家务活已经是晚饭时间,外面的天色早已黑透。
她暂时不想把离婚的事告诉叶薇然,想着最起码应该等到她和陆景琛完婚以后再说,于是林暖夏只能给叶明娟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回不回来吃饭。
那头应该是没听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回。林暖夏实在饿得慌,自己到冰箱找了点食材做面条吃。
离婚的第一天,心情似乎还不算太糟糕,看吧,她同样可以活得很好不是吗?
其实就像他们说的,这样也少,她每天不用再等着盼着,担心严子轩会去偷偷和陆晚馨约会。
林暖夏手捂着平坦的小腹,想到这些,她的心已经能平静下来,以后她有了孩子,也算是有了精神寄托,这段婚姻赐给她的最好礼物就是肚子里的宝宝。
叶明娟看到林暖夏发的短信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她怕林暖夏刚离婚心里难受,便想回去陪她。
“姐,我得回去了。”
不知情的叶薇然显然没有逛够,讶异的问,“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早就吵着要回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记得叶明娟是最能逛的,她们这才出来两个小时呢,况且,她好不容易获得自由,又哪能这么快就回去那个笼子里。
这丫头不会是又背着她交了男朋友吧。
“哪有啊,我,我这两天累,就怕……”叶明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差点把林暖夏离婚的事给抖了出来。
叶薇然还以为她担心婚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别怕,刚才你姐夫发短信过来,说晚饭做好了,让我们一起回去吃。”
她们姐妹好像又回到了过去,这个妹妹虽然喜欢给叶薇然惹事,但事事还是为她着想的。
两人之间的那段不快宛如流星般划过,在叶卫川死后,姐妹俩的感情更好了。
特别是现在,叶薇然能真正感受到叶明娟的祝福,为了她能顺利嫁给陆景琛,在这件事情上叶明娟还是做了很大的牺牲的。
叶明娟心里惦记着林暖夏,拒绝道,“我就不去了吧。”
“商量婚事呢,怎么能不去。”叶薇然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拉起她出了商场。
叶明娟放心不下林暖夏一个人在公寓,中途给她发了短信过去,说是晚点回来,让她先休息。
外面传来汽笛声的时候,严子轩和陆景琛在客厅里喝咖啡,谈了点工作上的事。
没一会儿,便看到叶薇然和叶明娟相邀走进客厅,相似的外貌,严子轩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之后,男人的视线掠过她们二人望向门口,等了几秒之后迟迟没等到出现的人,他有点坐不住了。
他从沙发内起身走过去,同一时间陆景琛也跟着起身,他亲自接过叶薇然手里的大包小包,两人还没来得及腻歪,只听严子轩紧张的问,“怎么,就你们俩个吗?”
叶薇然看到他有点意外,“严少爷,您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
这下严子轩能确定林暖夏根本就没过来这儿,不由着急起来。
“景琛,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了,再见!”
严子轩甚至等不到叶薇然给出一句话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北山公寓。
叶薇然不由奇怪,“他做什么啊,风风火火的。”
陆景琛才没心思管别人的破事,他拥着叶薇然往里走,“管他呢,都买了什么?”
身后的叶明娟看着前面秀恩爱的两人,不满的哼了哼跟着过来凑热闹,“姐夫,你也帮我提提,累死我了。”
陆景琛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你自己没有手吗?”
叶明娟气得差点吐血,早知道她就不该过来受这样的打击。
姐夫,这里还有一只单身狗,您这样真的好么?
打趣完叶明娟,男人的视线落到叶薇然冻得发青的脸上,心疼的不行,“看你,冻得脸都白了。”这种男人,一旦温柔起来简直能腻死人,“饿了没,我让人准备了排骨汤,先喝点暖暖胃。”
说话间,陆景琛就准备起身亲自给叶薇然去盛,叶明娟是打不死的小强精神,这些日子也和陆景琛混熟了,凑过去咋呼,“姐夫,我也要,我也冻死了。”
男人还是没睬她一眼,面无表情道,“给你姐喝的。”
“小气!”叶明娟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把主意打到叶薇然身上,“姐你骗我,姐夫根本没让我过来,连个汤都不让我喝。”
这副和谐的画面让叶薇然由衷展颜,她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拉着叶明娟的手道,“好了好了,你姐夫逗你玩的。”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陆景琛会把这种柔情用到她身上,即使之前两人因为蓝澜的事闹得不愉快,这会儿也被他的柔情蜜意给融化了。
陆景琛今日的话特别多,势必要和叶明娟对抗到底,只要叶薇然高兴,他心情也跟着好,“我说的是事实,真的不知道她会过来,没准备那么多。”
“那我回去了。”叶明娟气鼓鼓的就要往外走。
“好了,一会儿我的让给你。”虽然是玩笑,叶薇然也是见不得妹妹受丁点委屈的。
嬉笑声响彻整间公寓,只是这样的笑声仅仅维持几分钟,陆景琛的私人电话又响了起来,有着相同外貌的两个女人皆是一惊,对于这个时候的电话,都有着敏感的神经。
和之前一样,陆景琛在看到来电显示后走去外面接了这个电话。
叶薇然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这通电话给僵住了,叶明娟见不得她受委屈,拍着胸脯保证,“姐,你放心,姐夫肯定会属于你的。”
很长一段时间叶薇然都没明白叶明娟的话,直到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她才知道这丫头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而此时,叶薇然只当叶明娟是在安慰她,她不愿意让叶明娟操心,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我没事,明娟,你不要瞎想。”
“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其实你就比我早出来两个小时,干嘛不愿意跟我说呢,姐,我是你妹妹啊。”
叶薇然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多说,视线掠过男人走出去的方向,这个位置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徘徊在外,侧面轮廓完美的勾勒而出,典型的天之骄子。
叶明娟可气不过,她是有什么说什么,“又在给狐狸精打电话了,姐,你看姐夫,怎么可以对别的女人也那么温柔?”
叶薇然的头有种快炸开的感觉,“好了,你先回去吧。”
对于陆景琛的这种行为,叶薇然早已麻木,次数多了也就不怎么在意了,蓝澜这个女人是他们彼此的炸弹,只要卡在中间,她和陆景琛永远没有安稳的日子过。
自从得知蓝澜重新出现,她和陆景琛总是温情不了一会儿,蓝澜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出来搅局,她真的怀疑,那个女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怎么把时间算得那样好。
这天晚上,叶薇然决定和陆景琛做一次长谈,虽然她闭口不提,并不代表她就接受了陆景琛的这种行为。
她这样的女人可能生来就争强好胜,不光不允许陆景琛去见蓝澜,甚至连他们俩人打一个电话也是在意的。
“是蓝澜吗?”陆景琛打完电话回来,叶薇然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嗯,她,她有点事需要我处理。”陆景琛也没隐瞒,在这件事情上总觉得愧对叶薇然。
但他也不喜欢叶薇然总拿这个说事。
“你是她的谁?”叶薇然冷笑,扬起脸看向伫立在她面前的男人,“老公,还是老情人?”
“叶薇然,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我和她的关系?”陆景琛眸色沉沉,听到这样的称呼猛然就怒了,刚才的柔情荡然无存。
“多少遍都是没用的,你就是舍不得她,舍不得她。”叶薇然激动的站起身,势必要把这个问题纠缠到底。
他们都要结婚了啊,为什么还要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陆景琛,你到底懂不懂,女都是小气的。
说来说去,两人又因为蓝澜吵了起来,陆景琛单手撑着额头,他紧抿着薄唇,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陆景琛心里有气,竟然脑抽的顺着叶薇然的话脱口而出,“好,你说舍不得就舍不得吧。”
这一次,他摔门而出,似是对这种纠缠烦了心。
叶薇然你也不想想,我对你怎么样,为什么一直要纠结这件事?
长时间的纠缠他也累,这边他要为婚礼做十全的准备,就怕有突发状况到时候需要和老爷子抗衡,她呢,就是每天找他闹吗?
——
林暖夏刚吃完碗里的面条,严子轩的电话就来了。
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还以为他有什么事。
谁知,她还没开口说一句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就吼了起来,“林暖夏,你不是去叶薇然那里了吗,为什么不在?”
林暖夏怔了怔,实在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他有什么资格和她这样说话。
“严子轩,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头忽然就沉默了。
“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她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就在林暖夏以为他不会出声时,准备挂断电话,那头传来他略微嘶哑的声音,“你在哪儿?”
这下,林暖夏已经能确定他没事找她,一句话不说直接挂了电话。
神经病吧!
严子轩,既然要断就断得干脆一点吧。
没一会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林暖夏看了眼,屏幕上还闪着老公的字样,她眉头蹙了蹙,先是把电话挂断,然后在把老公二字重新编辑成别的称呼。
打了几遍没人接,那头大概也没了耐心,终于安静下来。
林暖夏趁叶明娟回来之前给远在他乡的养母打了电话过去,“妈,我明天回去一趟吧,钱已经凑齐了。”
“嗯,先这样吧妈,你明天在家等我。”
“好,我会注意的。”
只要关系到钱,她的养母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林暖夏热情的不得了。
林暖夏打完电话疲惫不已,她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应该是时候睡觉了,也想想未来的生活该怎样规划。
她下午的时候稍微考虑了下,目前最关键的应该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养胎,身边还得雇一个人,怕月份大起来之后不方便,免得有什么突发状况。
在肚子大起来之前江城肯定是不能待了,到时候被严家人发现肚子里的孩子,她肯定会没有安宁日子过。
林暖夏,加油!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付出代价不是么?
叶明娟从北山公寓回来林暖夏已经睡下了,她跑去客房,“暖夏,你这么早就睡了?”
“嗯,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等你姐结婚的时候再过来。”
“我明天送你走。”
林暖夏点点头没有拒绝,她现在有两个人,叶明娟有专用的司机,她身体这两天本来就不太好,可不愿意因为逞能让肚子里的宝贝和她一起受苦。
叶明娟在看到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时,忍不住开口打趣,“我怎么瞧着你像个没事人一样?”
林暖夏没好气的瞥她一眼,“你想让我怎样,莫不成离了婚就得要死要活啊。”
噗!
“你能想通当然好,严子轩什么的就让他见鬼去吧,我一直觉得你该找个好男人来疼你。”
说到那个男人林暖夏还是会心有余悸,婚是离了,可心里的伤又岂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她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今天太晚了,明娟,等我回来再聊,我先睡了。”
“好,晚安。”
既然林暖夏的状况不错,她就该好好解决姐姐的事。
这一晚,陆景琛玩到很晚才回去北山公寓,赛车的刺激他在婚期再次感受了一次,回来时叶薇然已经睡下了。
男人冲完澡出来,打了几个电话出去,都是关于工作的。
他想明天把某件事情处理后带叶薇然回去云城一趟,让她散散心。
上了床,陆景琛和往常一样去抱身旁的女人,伸出去的手却让他扑了个空。
叶薇然根本没睡着,似乎意识到男人会过来抱她,她特意把自己挪到了最外边的位置,陆景琛怕她掉下去,这一晚也怕她睡不好,干脆从床上起身。
“别挪了,我走还不行吗。”陆景琛心里的火气无处发泄,走之前狠狠踹了一下床尾。
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爱计较?
陆景琛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打算在结婚前和蓝澜见上一面,好和她彻底的说清楚。
再这样下去,叶薇然长期冻着他,而他又舍不得伤叶薇然一分一毫,受苦的还不是他吗?
非逼出硬伤不可。
叶薇然,你要的我给你就是了。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陆景琛就迫不及待的去了东苑。
看到男人从车上下来,站在台阶上的蓝澜兴奋的迎上去,欢快得不得了,“景琛,听说你要来,我今天亲自下厨做早餐了。”
男人听后深黑色的眸底没有多少情绪变化,从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眉宇间已经有了疲惫之色。
蓝澜伸手挽着他,陆景琛抽出手,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语气里带着肯定,“你彻底好了是吗?”
都能做饭了,能不好么?
蓝澜闻言愣住,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却没有办法掩盖这个事实。
她确实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偶尔还会有些不清楚,只要不刺激到她,完全和正常人没两样。
陆景琛默默瞧着她,冷声道,“蓝澜,以后我可能不能来看你了,还有,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江澈联系就行。”
他这是不打算管她了。
话落,陆景琛就转身往外走,就连进去的意思都没有,本来他今天就是来说清楚的。
叶薇然说得没错,再纠缠下去痛苦的是他们三个人。
蓝澜立马急了,跟上去拉住意欲离开的男人,“景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丢下我吗?”
陆景琛眯起眼看她,“你还要装吗?”
蓝澜咬了咬唇,她视线垂下,脆弱的像是随时会掉下泪来。
“能每天都在那个时间给我打电话,算准了叶薇然在我身边吧。”陆景琛别开脸直接无视她的脆弱,既然选择过来也是狠了心的,“我不管你真的好没好,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蓝澜哪里肯依,她死死拽着男人的袖口不放,哭得一塌糊涂,“不,景琛,你不能这么残忍,不能,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外面的争吵声如此激烈,蓝紫站在门口静静瞧着不断拉扯的两人不敢上前一步,她看得出来陆景琛是真生气了。
打给陆景琛的电话选在那个时间,是她的意思,不然,蓝澜那个不清楚的脑子又怎么会想到这些。
没想到换来的是这个男人的猜疑与无情。
“放手!”
“不,我不能放景琛,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丢下我的……呜呜……”蓝澜被刺激的不轻,她脑海里仅仅存在的意识就是留住这个男人。
陆景琛甩手推了她一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死死盯着她,有些骇人,“是,我是说过,但是你违背诺言在先,当年不肯和我同甘共苦。”
蓝澜差点重心不稳被他推到,她意欲上前解释,男人却做了一个手势让她远离,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冷,她只能站在原地弱弱的开口,“不是的,我,我当时真的是受了老爷子的威胁。”
陆景琛冷冷看了她一眼,薄唇勾起的弧度嘲讽,“在不爱面前,什么都不是理由。”
当年的事他已经查清,除了老爷子的威胁,蓝澜出走还有逼迫的成分在里面。
她想要陆太太的头衔,甚至不惜用这样的方式让他痛,如果爱,又怎么会舍得让他痛?
蓝澜不甘心,赶在男人发动引擎之前跑过去质问,“那叶薇然呢,你就能确定她爱你吗?”
“不确定,不过,她是我想要在一起的人。”
这话怔住的不止蓝澜,还有蓝紫也是一脸震惊。
哪怕蓝澜和陆景琛在一起那么久,这个男人也没给过她一个承诺,更别说某些甜言蜜语。
“我说过,会给你补偿,但这种补偿和爱情无关,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
他已经厌恶她到这个地步了吗?
蓝澜彻底懵了,完全弄不清陆景琛的转变来自哪里。
其实不管当年的真相是怎么样的,陆景琛已经打算不和她来往了。
在外人眼里他是最狠辣的,然而在碰到某些事,他往往下不去狠手,比如蓝澜,她的遭遇确实是他造成的,他亏欠了她,今天这样说也是为了让她死心,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一大早叶明娟送走了林暖夏,这边很快有了消息,她找来的人查到蓝澜的住处,并且拍了一张陆景琛和蓝澜亲密拥抱的照片。
叶明娟盯着手机屏幕不屑的冷哼,“哼,真是狐狸精,脸都快贴到一起去了。”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叶明娟是打车过去东苑的,见院门没锁便直接推门进去了,全然不知刚才已经发生了一场不愉快。
院落中央,一个女人蹲在地上低低抽泣着,叶明娟踩着高跟鞋走过去,直接绕到女人身前,她拿开脸上的墨镜,那张有着和叶薇然同样脸暴露在蓝澜的眼球中,集成了深刻的恨意。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景琛又怎么会丢下她不管。
是她,她——该死!
叶明娟一眼就认出她就是照片中的女人,应该就是蓝澜把。
她从小在叶薇然的庇佑下嚣张惯了,遇上这种事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尤其在看到姐姐昨晚因为这个女人的电话而黯然伤神,她心里就火得要死。
叶明娟也跟着蹲下身去,趾高气扬的开口道,“你就是蓝澜?”
蓝澜眯起眼看她,漂亮的唇瓣抿辰一条直线。
叶明娟冷笑了声起身,警告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打陆景琛的注意,他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你不管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蓝紫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在看到叶明娟后她站在一旁默默听着,其实她根本分不清这个女人是叶明娟还是叶薇然,只觉得这个女人太嚣张了些。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蓝紫很聪明的没上前,她把这一切交给蓝澜,看得出来蓝澜已经忍到了极限。
这也是刺激蓝澜的最好方式。
“以后我不会让景琛再见到你,如果你再来纠缠,我就告诉老爷子。”
警告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如果不是蓝澜脸上的泪痕,叶明娟是做了打人的准备的,臭不要脸的贱人,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话到这里,叶明娟重新戴上墨镜离开。
为何她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个女人一点都没有小三的跋扈啊,果然可怜的女人讨男人喜欢,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连她看了都舍不得打呢。
蓝紫这才跑过去把地上的蓝澜扶起来,正准备开口说些安慰的话,蓝澜却激动的拽着她的手问,“阿紫,她说什么,她刚才说什么?”
“姐,你别激动,她,她只是说你是狐狸精。”
蓝澜脸色骤然一变,她双眸迸射出骇人猩红,在陆景琛那里伤了所谓的心后已经有点神经错乱,这会儿再被叶明娟一刺激,整个人完全崩溃了。
狐狸精?
她才是狐狸精好么,景琛明明是她的。
“她是叶薇然?”
蓝澜这样问,蓝紫已经能确定她的病犯了,耐心的答道,“嗯,没想到她是这种人,都得到姐夫了还来故意刺激姐姐你。”
叶明娟的话一遍一遍回荡在耳边,深深刺激着蓝澜的神经。
蓝澜双眸呆泄,她突然推开蓝紫的手,缓缓走近院落内唯一的那辆红色跑车,很平静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站在一旁的蓝紫眯了眯眼,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她差不多了解蓝澜接下来会做什么,于是她先跑进去让佣人把早餐端上桌,用此故意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轰!
跑车的轰鸣声在这个宁静的院落显得异常刺耳,蓝紫转过身来时跑车已经开出院子,她冷然一笑,尔后又开始惊慌的大喊,“姐,姐,你等等我,姐……”
“快,来人,来人啊,快来人……”
顺着山道往下,蓝澜双眸猩红,车速迅速提升,没一会儿,前方的那抹身影渐渐映入她爆红的眼球中,连同刚才的话再次刺激着蓝澜的神经,她眯起眼,神情凶神恶煞,猛踩油门朝前方疾驰而去。
叶明娟刚给叶薇然发一条彩信,连同想说的话一并在里面。
‘姐,姐夫回去让他跪搓衣板。’
由于她是打车过来的,这里是别墅区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只能沿着山坡走下去。
等叶明娟做好这些回过神,身后的跑车由远及近的声音炸入,她脸色一白,赶忙躲开,然而,无论她怎么躲,那辆跑车还是朝她精准的撞过来。
蓦然,叶明娟大脑一片空白,最后的意识里留下的只有冲破山道的惨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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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简介:
他用一碗红烧肉将他的宝贝肉疙瘩娶回了家,并用一套房成功的锁住了她。
只是她没想到,红烧肉不是白吃的,房产证上写她的名字也不是白写的,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同居的第一天他竟然要扑她。
她后悔了,她好怕怕。
她死死的捂住胸部,怯怯的问:“能只要房,不要人吗?!”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急不缓的解着衬衣的扣子,“房是你的,人,也是你的。”
笑话,他为这一天上一世加上这一世整整等了四十三年了,他还能让到嘴的肉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