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念侧眸看了霍静深一眼,发现他的眼神很清明,还含着笑意,但眉宇间还是流露出淡淡的疲惫。
白小念不禁想起几天前,霍静深说自己有台手术要做到12点才结束,打电话是六点,也就是说,霍静深一次手术就要站上六个小时,累是正常的。
而她花的都是他的血汗钱,比如茶几上的这碗还没盛开的小小碗莲。
“给我自己织的。”
白小念垂着眼睛答。
然后,白小念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去厨房,拿起霍静深之前霸道宣布:“这个杯子归我了”的钢琴黑色杯子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霍静深。
霍静深眸底闪过幽光,“多谢。”不急不切地轻啜了两口,本来干得冒烟的嗓子,顿时舒服多了。
霍静深今天一连做了两台手术,站了十一小时,这会儿,他真的是又累又渴又乏。
要是放在往常,他今晚就睡在医院的休息室,或者去距离医院更近的那栋单身公寓。
但是,莫名地,霍静深不想看到许甜那张脸。
等他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往这边开了。
“你吃过饭了没?”
白小念又问,若非她面无表情,霍静深的心情会更好一点。
“随便给我弄点好消化的。”霍静深摁着耐心,淡淡地说。
白小念抿抿唇,“容易消化的,那你可要多吃点,不然,半夜又饿醒,会更难受。”
说完,白小念就转身走了。
留下霍静深这样了:“…………”
白小念热了她本来留明天当早餐吃的皮蛋瘦肉粥和香菇青菜包,再配上两碟小菜,用托盘端出来。
她站在厨房门口,对还瘫在沙发上挺尸的男人说,“可以吃了。”
“我在这边吃。”
白小念抿抿唇,走过去,把托盘放茶几上,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坐在霍静深旁边,继续织她的毛衣。
霍静深吃着清淡软糯的皮蛋粥,笑着说,“宝贝诚不欺我,只会做简单的食物。”
白小念眉心一跳,差点数错针,淡淡地说:“宝贝不觉得吃在霍先生人生里是顶不重要的事情。”这、么、挑、剔!
“呵,记仇呢。”霍静深的笑意越发低沉。
幽静的房间里,竟令白小念红了耳朵,因为这笑声……太苏了。
“白小念,你觉得以我的工作能在遂城拥有两套房子,并且承担得起你每月一百万的消费额度?”霍静深忽然问道。
白小念不知道霍静深为何这么问,但她说:“如果你只是一名医生,不到三十岁,在遂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拥有两套房子,已经需要很拼了。所以,你不可能负担得起宝贝每月一百万的消费。”
霍静深唏嘘,“那宝贝想知道我的副业是什么?”
“不想知道。”白小念答得干脆,“好奇心太重,会死得快。”
霍静深微耸耸肩,视线落到白小念执着毛衣针灵活翻转的手上,“我也要一件。”
“要一件什么?”白小念跟不上霍静深的脑回路。
“毛衣。你织的。”
白小念:“……”这个要她的杯子、要她织的毛衣的男人却不睡她,是不是怀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