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看了五分之一,没法向你讲述。”
“这个作家的书,我每次不看到最后,没法在脑海里构出一副完整的人物关系结构图。
我也没法具体地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嗳,都怪我太笨了。”
话里满是对自己的自嘲。
“不过,很明显地,这本书和我之前看完的《解忧杂货店》是不同时期的作品。
那本让你感动,那本有让你切身体会到的相似心理经验,它说出了你有所悟,却还不能自己清晰表达的想法。
每一个感思都简单直白,直击心脏。
这本呢,就比较沉郁,比较压抑。也可能是我才刚看,心里茫茫然的。”
霍静深微笑,抬手捏一下白小念的鼻子,“等你看完,再讲给我听。”
白小念撇嘴,“看我心情。”斜眼盯他,“想偷懒是不是?还不收拾行李?”
“白小念,我刚刚去追别的女人了。”霍静深一眨不眨地盯着白小念,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白小念又翻了一页书。
纸张发出清脆动人的声音。
她喜欢。
“于是呢?”白小念淡然地说。
她已经看到了友彦陪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睡觉,在做.爱时,那名妇人死在了床上。
友彦会怎样,白小念急于知道。
人生的某个阶段,会有一个又一个困局绊住你。
她也杵在困局之中,想要得到一个解决办法。
“徐悠悠一个人回去。”霍静深盯着白小念的目光越发深邃,表情泛冷。
“不然呢?”
白小念掀眸看一眼神色不悦的男人,“无论那家人当初出于什么目的,把沈亚然变成了郭振,但,事实是,那家人对沈亚然不薄。
他们陪他度过了失忆后最难过的时光,是他已经麻木接受的家人。他的女朋友也从某种程度上给予他安慰。
这些痕迹都不可抹杀。
如果不是我们出现,人的惰性或许会使得郭振就在这里终老。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比较温情又温吞、谨慎图安稳的男人。
所以,不可能徐悠悠一出现,他就跟着她回去。至少他要把这边安顿好了。
呵,爱情哪有诗人说的那样,可以让一个人为此无所顾忌,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在霍静深的复杂眼神注视下,白小念低头,细长的手指滑过页脚,折一个记号。
然后,白小念合上书,用书脊抵着霍静深高挺的脖子。
她微笑,“霍静深先生,两年前的下雨天,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为爱情,在雨中狂奔。
还是输给了爱情之外的东西。
霍静深拿过书,丢到一边。
深邃的眼睛,如月光下澄净的海。
“白小念,这才是你的本性啊!别人都说你性格好,没脾气,为人大方,是顶好相处的一个人。其实呢,你最尖酸刻薄,小肚鸡肠,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啊,别人怎么欺负你了,你全都一笔笔地写在心里的小黑本上!一定会选好时机,用力地捅回去!”
白小念眨巴眨巴眼睛,“你说什么呀?我都听不明白!”
霍静深磨牙霍霍:“翻旧账的小气鬼,还敢狡辩!”捏她的脸。
白小念伸手去挠他下巴。
两个人在躺椅上,闹成一团。
平静后,霍静深捏白小念的耳朵,低声道,“我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