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恬张了张嘴,挫败地叹了一口气,“南苓,我周恬就服你!永远为别人考虑,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南苓已经动作麻利地给自己套上了鞋套,笑她,“彼此彼此。”
周恬对她也很好呀。
周恬愣了一下,清秀可人的脸蛋难得地泛起红晕。
两人放轻动作上了楼,直奔客房。
南苓愣住了。
她明明搬走了一些东西。
书、画具、日用品,一些衣物。
为什么看上去,反而多出不少东西。
比如床头柜上的猫头鹰闹钟,绝对不是她的所有物。
“南苓,愣着干嘛?速战速决啊!”周恬已经把被子往压缩袋里塞了,正在狂抽气。
南苓低低地“哦”了一声,赶紧跟上周恬的脚步。
“妈呀,累死我了,抽了这么久,才缩了一点点!”周恬擦了擦额头的汗,起身去开了空调。
“再加把劲儿,被子又大又重,不压缩装进箱子里,没法……”
“需要帮忙吗?”
低沉淡漠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
南苓抬头。
谷雨寒就站在门口,靠着门框,双手抄进裤兜里。
乌黑的头发软趴趴的,面容温和英俊,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令他看上去温柔得近乎无害。
这一刻的谷雨寒是南苓熟悉的少年时的模样,像春天的暖风,令人安心。
那时候,每到暑假,谷雨寒就会骑车载着背上画具的她去后山坡画画。
后山坡上有一颗老槐树,一颗似乎遭受过苦难,弯成C形,永远长不高的老槐树。
那是她和谷雨寒的秘密基地。
他们坐在老槐树赐予的阴凉里,一个画画,一个看书。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漏在身上,周遭静谧得让人恍惚。
以为这一辈子都可以这样和对方平淡温柔地走下去。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那个温柔的竹马大哥哥变了。
模样还是那样清俊明朗,眼神却变了,有了野心,有了慾望。
不,谷雨寒没有错。
他只是成熟了,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都该有事业心,渴望功成名就,并为之不懈奋斗吧。
谷雨寒只是选择了一种比较快捷的方式罢了。
是她无能,留不住他。
但……
南苓垂下目光。
她现在确实一无所有,但是,没关系,她才22岁,有的是时间去变优秀富有,配得上所爱的男人。
她唯一害怕的是,等自己足够优秀,那个人已经不再灯火阑珊处。
“不用。我们可以自己搞定。”
南苓迎上谷雨寒深幽叵测的目光,咬字清晰地说。
周恬埋头苦干,给南苓一种错觉,她抽的不是空气,而是谷雨寒身上的……血。
这个念头让南苓微囧,心里却轻松了一点。
她有点明白了,男人现实后,为什么很多人都喜欢开朗乐观的姑娘,因为职场生活已经那么劳累,回到家里,要是太太也不露个笑脸,人生简直生无可恋!
“南苓,我这个抽好了!”周恬淡淡地说,拉开南苓,“你去收拾东西,这个我来!”抬眸看向谷雨寒,“未来的董事长女婿应该不介意借被你辜负的前女友几个行李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