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摇了下头,“没什么。”
算了,无论如今的谈十年是怎样的人,都不该由她来关心。
世界之大,谈十年还是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多的是女人争先恐后地想关心他。
她何必像六年前自讨没趣。
她已经过了为爱情没心没肺的年龄。
那个疯疯癫癫,毫无自知之明,看不懂别人脸色,错把骚扰卖蠢当成勇敢追爱的女孩子已经是过去式了。
如今的她只想好好地工作,好好地培养丁丁长大,要是还有精力,那就好好地实现自己的梦想。
至于,爱情这种东西?
她曾经那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委屈自己去迎合谈十年,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让步……
最后……
沈殊的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了六年前那晚,凌艺瑶和谈十年坐在车子里的画面,再次听到谈爷爷对她说,“沈殊,你可知道,沈家对谈家有恩。十年自己则是对艺瑶有愧,这次我听说,那丫头又是为十年受的伤。凌家势必会来要个说法的。如果十年选择跟你离婚,你打算怎么办?”
她因为爱谈十年,一次次地选择让步。
最后一次,她选择离开,是成全自己的尊严。
爱到尘埃里就罢了,但总不能落个被谈十年赶出家门的下场吧。
那也太可悲了。
所以,爱情这东西,沈殊表示,她再也不碰了。
她尤其不要对凌艺瑶怀有什么愧疚的谈十年的爱情!
沈殊眨了眨眼,强忍忽然又涌上心头的酸涩,撑着床垫,坐起身。
谈十年眼眸一紧,忙拿起一只枕头给沈殊靠着。
沈殊神色微怔,不明白谈十年装出这么体贴的样子要做什么?
但她真的不想接受他的好,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她都不稀罕。
她不想再被谈十年迷惑心智了。
“谈十年,我们谈谈。”
谈十年低头,对上沈殊那双格外沉静的眼眸,心头一慌,下意识转身,“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
谈什么?
谈离婚吗?
沈殊,她想都不要想。
“谈十年,我们谈谈。”
沈殊目色清明地瞪着谈十年僵硬的背影,“谈十年,你能关我一天,一月,能关我一辈子吗?”
“关一辈子,又何妨?”
低哑如砂纸的男嗓几不可察地说,英俊的面容浮起温柔的笑意,没有回头,大步往外走。
沈殊眼睁睁看着门被合上,紧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谈十年难不成真的想关她一辈子?!
沈殊彻底地慌了,拖着还酸疼的伤腿,急急下床,跑到门口,握着门把手来回扭动,果然打不开!
窗户?
对了,窗户!
沈殊跑回窗口,目测一下高度,从这里跳下去,摔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过来。”
淡淡的声音,令沈殊毛骨悚然。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谈十年淡漠地瞥了眼因为观察得太过专注而没有发觉他走进来的沈殊,将摆着精致饭菜的小餐车推到床前,“吃饭。”
沈殊咽了口唾沫,恐惧地看着话少得可怜的谈十年,猛地摇头,“我不吃,我要离开这里!谈十年,你不能关着我,我还有事,我明天还要去片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