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冲到谈十年面前,将剪刀锐利的尖端指向谈十年的胸口,紧张地瞪着他,哆嗦着嘴唇,“放我走。”
谈十年垂眸,瞥了眼闪着崭新的闪着冷光的刀刃,嘴角弯起,脸上沁出笑意,明亮而夺目。
沈殊神色一怔,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她。
这样的谈十年令她觉得好可怕……
“放我走!”
沈殊咽了口唾沫,把刀尖往谈十年胸口送了一点,手指抖得更厉害了……
谈十年往前进了一步,“插啊!”
沈殊下意识摇了摇头,人往后退了一步,“不,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
谈十年却置若罔闻,往前跨了一大步,抓住沈殊的手,让剪刀往自己胸口戳,“用力捅进来。你的痛苦就结束了……来,捅下去……”
沈殊猛烈地摇头,“不,不,不要……我不要!你放手啊!”
眼睁睁地看着刀尖已经碰到衣裳,触到肌肉,沈殊尖叫一声,松了手。
剪刀应势而落。
眼泪像一场忽如而来的大雨,在沈殊脸上肆意地流淌,她开始捶打谈十年,“为什么?为什么?六年前,是你的错。你凭什么不放过我……”
谈十年任由沈殊捶打着,直到她没有力气了,瘫坐在地上,她沉默许久,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拿过被子给她盖好,将房间里所有的锐利物品全部收走了。
沈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听着门上落了锁的声音,觉得这样的自己和行尸走肉没区别了。
下午两点左右,沈殊终于见到了一位熟人——这几年跟随她的小助理,那名法国姑娘。
这位年轻小妹给沈殊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有人帮她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坏消息则是这位姑娘要回法国,跟未婚夫结婚了。
沈殊不是傻子,虽然她早知道助理有未婚夫,但前不久,她才说,至少要明年底才会结婚。变故这么突兀,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这位助理走后没多久,佣人过来请沈殊用午餐。
是的,谈十年命人把度假山庄所有窗户封死后,沈殊的活动范围从卧室扩大了整栋别墅。
沈殊淡漠地瞥了眼穿着精致女佣制服的佣人,嗓音沙哑地说,“我要见谈十年。”
“先生不在家。请太太用餐。”
佣人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回应。
“嘭!”地一声,沈殊劈手挥落摆在茶几上的古董花瓶,“叫谈十年滚过来!”
“是,是,太太,我马上给先生打电话。”
佣人被吓了一跳,白着一张脸,跑去打电话了。
“谈先生,是山庄那边的电话。”
在手机一连响了三次后,站在谈十年后面的阿莱终于忍不住悄声打断凝神听财务总监汇报的谈十年。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淡淡道,“按我交待你的,过去吧。”
不是吧?
阿莱一阵头大,却只能硬着头皮点了下头,在一众高管不明所以的注视下,快步离开。
一个小时左右,阿莱走进度假山庄,若非他身后敏捷,堪堪避开砸过来的水晶小夜灯,这条小命就没了!
阿莱额角突突狂跳,心道:女人发起疯来,真够可怕的。
在沈殊继续砸东西过来前,阿莱急急地说,“太太,您消消气儿。谈先生吩咐我下午带您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