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妈妈,是个人都会有生气的时候呢!更可怕的是,就连老好人也会升起杀人的念头呢,比如《面纱》里的沃尔特……”
沈殊摇头失笑,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为人心的可怕和不可丈量。
“10月16日晴
今天撞见一件很残忍的事,
一只狗死在马路中央,浑身是血,被碾成薄片,
但是,没有人找东西,来收拾狗的尸体,
我去找来工具,
却看到有人先我一步,
是那个酒鬼!
是那个跑去滨城逍遥快活的混蛋!
他从滨城回来了。
我戴着手套,拎着工具,站在旗袍店门口,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蹲在那里,不在乎任何人的阳光,他捧起那具尸体,小心翼翼地装进塑料袋子里,转身上车,
那一瞬间,我渴望他褪下手套的手抚摸我的身体,
我喜欢这个心怀悲悯的男人,喜欢到心脏发痛!
10月17日雨
他把小勾埋在了后花园里,
那株桂花树下,
我昨晚回家,就站在床那边的窗口往下看,
看着他挖坑,把小狗的尸体放进去,扬起土,掩埋,抚平。
泥土弄脏了他的衣裤,
他却弄疼我的心,
他的眼睛看透这个世界,
我的眼里只有他的背影,
他看不见我。
天知道,我怎么会爱上这个喜欢做,不喜欢说的木讷男人。
今晚和昨晚一样,我佯装身体不舒服,没到饭厅吃饭,
因为我不想见他。
我中午也没吃饭,忍到八点多,实在熬不住了,我跑去厨房找东西吃。
厨房里没有吃的。
我好悲伤。
“吃这个。”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递过来一盒东西,
是他。
“谢谢,不用了。”
我很有骨气地拒绝了,跟他擦身而过时,却被他抓住了睡衣袖子,
“你干嘛?”我压低声音吼他。
对,我吼他,吼这个让我难受的男人。
“吃吧,饿了,睡不着,更难过。”
他舔着嘴皮说,眼神闪躲,不敢看我。
我讨厌死了他一面对我,就局促不安的样子,好像我会赖着他似的。
“不要!”
我打落他的手,冷着脸往外走,又被他抓住了!
他还把我按到了冰箱上,又亲了我!
他的唇滚烫润湿,要把我融化了。
可他凭什么这么做?
我到现在都不愿意回想这个混乱的夜晚……
他把我的心弄得更乱了。
这个要娶别的女人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10月18日阴
他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
我懵了!
回过神来,就问他,“那凌小姐怎么办?”
他说,“我来解决!你……要不要嫁给我?”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心脏突突狂跳,“那……你喜欢我吗?”
他又变得局促不安,眼神闪烁,耳朵泛红,可就是不说话。
我要恼死了,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
结果,这家伙又捧住我的脸,亲我!
我真不知道该骂他怂,还是该表扬他善于行动。
“我……你看不出来吗?我对别的女人不会这样!我只对你紧张,我看到你,就两眼发昏,我看到你,就想亲你,想摸你雪白滑腻的皮肤……”
他还说好多,像是把攒了三十年的话,一股脑都对我说出来!
我不好意思写了,
总之,我好像大约似乎逼出了这个男人的真心。
10月18日,真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我要发了么?
他也是喜欢我的呢。
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