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世家男子多情种,还是总有些女人就喜欢主动贴上来,不怕简老师笑话,咱们靳家的*公案,一代一代的倒也没有断过。”
“如今靳家年轻的一代里,顶数兰泉天资最好,却也最能惹事儿,让我们全家上下都只能说他是个猴儿精,对他是又爱又恨。如今靳家孙子辈里这几个孩子惹的*债,加起来也没有兰泉一个人欠下的多。今天是哪个小模特,明天又是哪个当红的女明星……”
吴冠榕说着笑容忽地一敛,“能闹腾的不少,今天要死要活,明天又说怀孕流产的……我都由得她们闹!闹够了,倒要看看她们还能怎么样——靳家,岂能是谁说想进来,就进得来的!”
简桐不由得一个寒噤。吴冠榕的意思,她岂能不懂。
靳家不比普通官员家,就算是出了丑闻,媒体都不敢报道。在中.国,谁敢没事儿惹军方的人?所以那些女人纵然是闹,可是无论怎么闹,没了媒体的推波助澜,就都只能渐渐渐渐止息。
简桐只能叹了口气,“老夫人,您方才要说的故事,不是旧事么?难道兰泉的事情已经是‘旧事’了?”
吴冠榕凝睇简桐,缓缓一笑。这个小女生果然有点胆色,敢在她吴冠榕面前这样冷静纠正的孩子,还没几个。纵然是兰泉,也不敢这样当面放肆!
果然是——不知礼的野丫头!
“简老师稍安勿躁,老太婆我跟你说兰泉,正是为了说这段旧事——曾经,就在兰泉的上一辈上,我们靳家也曾经有过一场大乱。这场乱当然也是因为女人,但是真正乱起来的原因却是我们靳家的男丁动了真心。”
“他说那个女人怀了孕,还说那个女人身子禁受不了流产,一旦大出血,那就是一尸两命——我跟老头子也就心软,总不想闹出人命来,就允许了那个女人暂时住进家里来将养身子……”
简桐只觉心下激跳——她让然不知道靳老夫人说的这个女人是谁,可是为什么只觉吴冠榕说到那个女人时,眼神那样凌厉如刀地刺向她?!
“谁知道那个女人天生水性杨花,进了靳家不知感恩,竟然跟家中另一个男丁勾.搭起来!兄弟手足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我靳家的名誉几乎*间土崩瓦解!”
简桐紧张地握紧手指。
“简老师啊,你们当老师的,当然最懂吃一堑长一智这句话的涵义——你说,我们靳家怎么还会容许同样的事情再在下一代人身上重演?”
吴冠榕说完伸手捏了捏眉心,“唉,我今儿也累了。”
何婆婆赶紧走上前来,“简老师,留下用饭吧?”
这是委婉的送客之意,简桐便起身行礼,“那么晚辈就告辞了,不打搅靳老夫人休息。”
“好。恕不远送了。何婆婆啊,代我送到二门吧。”吴冠榕头都没抬,一眼都没再看过简桐。
何婆婆送着简桐向外走,依旧是沿着抄手游廊走向垂花门。
简桐只觉廊檐幽幽,仿佛有冷风刺骨地来,扎进骨头缝里,说不出的疼。
何婆婆含笑轻轻说了声,“简老师果然一见如故。”
“嗯?”简桐被何婆婆说得一愣。
何婆婆笑起来,“总觉得简老师这眉眼,这模样儿,就连吃惊时候的神情都像足了另一个人呢。只不过岁月不饶人,那人现在也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
简桐心底咯噔一声,忙问,“何婆婆说的人,可是方才靳老夫人说起的那个怀孕的女人?”
何婆婆一笑,“简老师,这是靳家的事,不容我这老婆子随便插嘴。我方才说起的,只是我自己心里的记忆,请简老师不必附会。”
说着已经走到了垂花门,何婆婆礼貌地微微躬身,“简老师慢走。如果需要用车,可以叫门房老王安排。”
“何婆婆……”简桐还想问,何婆婆已经一笑便转回游廊去,隔着影壁,看不见了身影。
“简老师,这边请。”门房老王引着简桐向外去。简桐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
吴冠榕说的是他们靳家上一辈男丁的事情,跟她自然无关——可是为何她的心里,莫名地慌乱?
吴冠榕为什么要说给她这段旧事?只是为了警告她不许旧事重演么?还是……
简桐从前院角门走出靳宅,兰泉骑着摩托突突地从后门进了家。
在堂屋里见到营养品就笑,“奶奶,这海参谁送的?不知道咱们家不吃盐渍的?这哪儿是海参了,是海参皮子。”
吴冠榕冷冷一笑,“难得你也看出来这礼送的没规矩。”
“谁送的?下回我笑话他去。”
吴冠榕望着兰泉,继而一字一顿,“你们导员,简桐简老师。”
兰泉面色猛地一变,“简桐来了?”
吴冠榕冷冷地,没做声。
兰泉就急了,奔出堂屋去四处看,“她去哪儿了?”
何婆婆正从垂花门方向走回来,“兰泉你回来了。简老师已经走了,方才我送的。”
“唉!”兰泉扔了手里的东西,大步跑向前门的方向去。
“兰泉,你给我回来!你的脚还没好,怎么能乱跑!”吴冠榕在后头大喊,兰泉却就当没听见,急着跑出门去。
脚踝是还在疼——可是他有比脚踝更重要的事!
看奶奶的神色,方才一定没给简桐好脸色看过——简桐她,是不是哭了?
简桐一出了靳家就大步向外走,只觉胸臆之间压着混沌的乌云,想要快速地走,才能将那些阴霾吞吐出去。
兰泉一直追到了大院门口这才扯住简桐的手臂,“简桐!”
站岗的哨兵见是兰泉,主动打招呼。兰泉也没顾上,只扯着简桐的手臂,“你别急着走,你听我说!”
简桐只觉难过又委屈。虽然说不出这种委屈具体是什么,可是刚刚靳家那深宅大院的气场,还有吴冠榕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她。就仿佛无论是谁,只要站在他们家廊檐下,就注定是低人一等,注定只能让人指摘一样……那么无助,那么孤单。
她真讨厌这种感觉!
“你想说什么呀?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简桐只觉疲惫,甩开手,不想说话。
兰泉咬牙,凑近简桐耳边低喝,“想让我在军区大院门口吻你么?如果你再不理我,那我只好吻你,直到你肯跟我说话为止!”
“你敢!”
兰泉缓缓笑开,开始的惶急点点变回从前的吊儿郎当,“试试?”
说着,兰泉的手臂就缠上了简桐的腰,作势就要将简桐拉进他怀里去。
简桐跟被火烫着了一样,急忙跳开,“你个疯子!”
兰泉坏笑,“我就为你疯。你要是不理我,我索性就当个疯子去,反正也没人爱。”
简桐真没辙了,一跺脚就往旁边的人行道上走去。一树一树的梧桐都有合抱粗,将红砖人行步道遮掩得幽然宁静。
兰泉知道这是简桐妥协了,急忙笑米米跟上来,“简老师,心疼心疼人家吧,人家还是病人。”
简桐脸一红,“那你慢点走。”
兰泉绝对不放过简桐任何一个心软的机会,顺势就伸出手臂去搭在简桐肩上,“我脚疼,脚疼啊……”
简桐推了下没推开,也着实心疼他的脚,就只能任由他半搭半拥着,一起朝前走。
阳光穿过梧桐树叶,一晃一晃地落下来,在他们脚前面形成一个又一个金黄色的光斑。
“方才,在我家,受委屈了?”兰泉柔声问。
简桐深深吸气,“还不都是为了你?如果你的脚不受伤,我也不用代表系里和班级同学来看你……如果不来看你,我也不用进你们家那个大宅门。”
“哦……失望!原来你是代表学校来看我的啊?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兰泉弯下腰来去看简桐的眼睛,“想没想我?”
“想你个大脑袋!”简桐伸手啪地打在兰泉发顶。
兰泉笑开,故意向简桐眼睛吹气儿,“我是故意不上学的,就想看你想没想我……好吧,你不想我,我想你了行不行?”
简桐的脸如石榴花般一片嫣红,“别胡说。”
“真的,我想死你了。不信你摸……”兰泉说着无赖地扯着简桐的手放在他心口,“它都在说:想你、想你、想你……”
简桐羞得抽开手,“好啦你!”
兰泉死皮赖脸弯下要来,“你摸完我了,我也得摸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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